馮放正在盯著她的直播，聽到這話，立刻給楚陽打去電話問他是不是知道什麽。
    楚陽也懵了，等問清楚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頓時氣得恨不得把楚嬌嬌揍一頓才好。
    “我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誰有問題的話，會不跟您是嘛，劇播不了，對我有什麽好處啊。”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楚嬌嬌這麽篤定，讓馮放也有些遲疑。
    既然他不知道是誰有問題，那有沒有可能，就是他自己有問題？
    想到這裏，馮放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對楚陽也難免多了幾分不滿。
    要不是他背後站著楚家，粉絲又多，他也不會找他了。
    但要是現在解約的話，違約金就得他們來賠了，他又舍不得。
    真晦氣。
    楚陽雖然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但也能感覺到他的質疑，憋屈得不行。
    直接給楚嬌嬌發了消息過去：楚嬌嬌你有病吧！
    結果剛一發過去，就看到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她居然敢刪他！
    不光敢刪他，楚嬌嬌還敢扇他呢。
    “來來來，繼續下一個了。”
    這次來連麥的是個穿著西裝的人，看著就很有錢。
    一連上，他就發出了有錢人的笑聲：“哈哈哈哈哈……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願望肯定能實現了。”
    楚嬌嬌衝他豎起個大拇指，“有眼光，來吧家人，有什麽願望盡管說出來。”
    萬百說：“我想求我的公司高升，再上一層樓。”
    “就這個？”楚嬌嬌打了個響指，“簡單啊，安排！”
    她嘴裏嘟嘟囔囔念著咒語，萬百也沒聽清她念的是什麽，就見她停了下來，“好了，接電話吧。”
    什麽電話？
    正疑惑間，就見助理拿著手機走了進來，說：“萬總，房東打電話來，這一層租金到期後他不租了，但是樓上那個也是他的，可以租給我們。”
    萬百：“……”
    公司搬家，從四樓搬到五樓，這就是他求的高升是吧。
    看著他的表情，楚嬌嬌說：“是你說的啊，想再上一層樓，這不就上來嘛。”
    他竟無言以對。
    看著評論區一連串的“哈哈哈哈”聲，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捏了捏眉心，算了，本來也就是出於好奇才來連麥的，也沒打算真能求到什麽。
    他搖了搖頭就打算掛斷，楚嬌嬌卻忽然叫住了他。
    “家人別急著走啊，我看你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今天還是不要開車了，還是打車回家吧。”
    聽到這話，萬百沒有在意，隨意點了下頭就掛斷了連麥。
    楚嬌嬌也連上了今天最後一個，是個小姑娘，看著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還穿著校服。
    一連通，她就激動道：“嬌嬌，我是你的鐵粉，從你第一天直播我就開始看你的直播啦。”
    楚嬌嬌也高興壞了，眼睛都彎了起來，“多謝家人！等連麥結束了，地址發我，我送你一張學習符，保你精神抖擻，事半功倍，以後上課再也不會走神了。”
    她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鄒君璦有些發愁道：“我明年就高考了，但是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很困，上課也不是很專注，明明我之前也是睡這麽長時間的，以前也沒這樣啊。”
    聞言，楚嬌嬌仔細盯著她看了看，忽然”咦”了聲，說：“你往後站站，讓我看看你整張臉。”
    聞言，鄒君璦小聲說了句“稍等一下”，隨後悄悄溜出教室，來到廁所，她上方有一盞燈，問道：“能看清嗎？”
    楚嬌嬌沒說話，目光直勾勾盯著她身旁的位置。
    從她的角度看去，屏幕裏，分明是有兩張臉的。
    一個是鄒君璦，另一個，一臉煞白，分明就是個鬼魂的。
    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鬼，看著也就五六歲的模樣。
    那小鬼也好奇地湊過來看著屏幕，冷不丁和她的視線對視上，驚訝道：“姐姐你能看得到我？”
    楚嬌嬌點頭，“能看到啊。”
    鄒君璦還以為她在跟她說話，不由鬆了口氣，又問道：“嬌嬌，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我不困呀，我連頭懸梁錐刺股都試過了，但就是隻能清醒那一下，很快就又會困了，我是不是生病了呀？”
    楚嬌嬌：“放心吧，沒生病，就是碰到鬼了。”
    “哦，啊？？？”意識到她說了什麽，鄒君璦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瑟瑟發抖道，“鬼？！”
    楚嬌嬌點頭，“喏，就在你身旁呀，你要看看嘛？”
    鄒君璦一下子就哭了，捂著眼睛說：“不想看不想看！求你快走吧，別纏著我啊。”
    “天靈靈地靈靈，我平時不說髒話不打人，講文明懂禮貌，也不占人便宜，最多就是上課的時候偷偷玩手機追點劇，求別殺我啊。”
    她嚇得整個人都在抖了，開始胡言亂語。
    楚嬌嬌和小鬼齊齊露出無語的表情來，小鬼還有些擔憂地看著鄒君璦。
    她是不是瘋了呀？
    小鬼身上的戾氣並不重，看上去應該是剛死的，而且也不是橫死，八成是病死的。
    隻是怎麽會找上鄒君璦，也有點奇怪。
    她們之間並沒有什麽因果線。
    想著，楚嬌嬌直接問道：“你最近有沒有遇到過一個病死的人，是個大概五六歲的小姑娘，長得很可愛，紮著兩個小辮子，但看著像是假發……”
    她描述了一下小鬼的長相，一開始鄒君璦還有些害怕，但後來，嘴越張越大，驚訝道：“是她？”
    她扭頭看著周圍，雖然害怕，但還是問道：“果果是你嗎？”
    見她想起她來了，小鬼立刻眉眼一彎，使勁點著頭，兩個小辮子也跟著一晃一晃的，假發差點兒掉下來，她趕忙扶住，不敢亂動了，“是我呀姐姐。”
    她委屈巴巴道：“姐姐，你說了要找我玩的，可是我等了好久，你都沒來。”
    楚嬌嬌把這話轉達了，聽完，鄒君璦茫然了幾秒，想到了什麽，表情一下子變得愧疚了起來。
    她的確是說過這話的，但那天有個考試，她就把這事給忘了。
    直到後來，聽說了她去世的事，還難過了好久。
    果果是她住院的時候無意間認識的，長得很可愛，小孩也很乖，但命不好，得了先天性白血病，從一生下來就一直在醫院，但性子卻很陽光開朗。
    她沒忍住，就陪她玩了一下午，臨走前說還會看她，結果高三生太忙，她也把這個約定拋在了腦後。
    卻沒想到，這成了小姑娘的執念，就算是死了，也還是來找她了。
    聽完故事，楚嬌嬌忍不住歎了口氣。
    往往大人一句客氣話，小朋友卻很容易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