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楚嬌嬌的眼神又恨又妒，還帶著顯而易見無法隱藏的殺意。
    李賢看著他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甚至比看到楚嬌嬌的時候還要害怕。
    好眼熟……
    他魂魄動蕩，眼看著就要失控，楚嬌嬌虛空畫了一張符彈到了他身上，李賢瞬間冷靜下來。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目光落在角落裏的一個人身上。
    那人也一分沒拿到，現在已經開始擺爛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楚嬌嬌：“我可以替他做題嗎？”
    楚嬌嬌點了下頭，他眼睛一亮，立刻就衝了過去。
    楚嬌嬌就沒見過這麽愛做題的人。
    她要是老師的話，恐怕都要忍不住喜歡這種學生的。
    而這麽好的學生，就被這母子倆給毀了。
    他們倒是不怕造孽。
    楚嬌嬌勾了勾嘴角，看著盛秉君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溫度。
    此時，盛家，盛鈞看著比賽直播，冷笑一聲，“真是你的好孫子啊。”
    整個屏幕分成了無數個小格子，還可以點開放大，這樣就能看清那人的每一個表情了。
    盛家自然看的是盛秉君和楚嬌嬌。
    而盛秉君臉上的嫉妒和扭曲，也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盛老爺子也覺得尷尬，還有些丟人，他也沒想到一向覺得還不錯的孫子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成績是其次的，反正盛家也不需要成績改變命運，但這麽沉不住氣，還控製不住表情，落後於人不反思自己，而是怨恨比他厲害的人，看著真是可笑。
    簡直丟盡他們盛家的人。
    盛老爺子臉色很是難看，廉香蘭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強撐著說道：“小君年紀小，爭強好勝，也是可以理解的，阿鈞你說是吧。”
    盛鈞沒理會她，看都不看她一眼，氣得廉香蘭的表情都快維持不住了。
    她捏了捏拳頭，悄悄掐了自己一下，這才沒發出火來。
    她也不說話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楚嬌嬌，心裏的想法和盛秉君一樣。
    早知道就該弄死她的。
    即便是沒回頭看她，盛鈞也察覺到了她身上的殺氣。
    嗬，果然，他就說，根兒上就出了問題。
    難怪能把盛秉君養成這樣子。
    但盛秉君再生氣，也沒辦法了。
    半個小時過後，前三名基本上都固定了，一直都是那幾個人。
    楚嬌嬌和冷無第一換著當，中間分數始終不超過兩分。
    第三名周寧，把第四名甩出一大截。
    雖然說前麵的題目簡單，但也隻是相對簡單而已啊。
    像他們這種題目還沒看完，人家就已經選出答案的，這就不是一般的快了，這根本就是個變態啊！
    一開始他們還咬牙強撐著一口氣，想要追趕上，到後麵，他們已經放棄了。
    但來都來了，就這麽坐著他們也不甘心，咬牙繼續做著。
    角落裏，無人察覺的地方，答題板也在飛快選著答案，一個叫應誌成的名字也在榜單上快速往前挪動著名次。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的名字到了第十的位置。
    應誌成的老師還驚訝了一下。
    能代表一個省來參加比賽的，應誌成的實力自然不差。
    但他其實是候補的，原本參賽的學生昨天吃菌子吃中毒了，現在還在醫院裏，所以隻能讓他來了。
    但是他記得應誌成的答題速度並在沒有這麽快的，他是相對沉穩的那種學生。
    穩紮穩打，不夠快，但足夠準確。
    可是這比賽考的就是個速度。
    今天的速度，遠遠超過他也平時。
    難道是因為在考場上激發出自己的潛質了？
    老師也忍不住 替他開心起來。
    殊不知，此時真正做題的人，根本就不是應誌成，而是一個叫李賢的水鬼。
    等昨晚最後一題，李賢看著自己的排名，第四，忽然就哭了出來。
    他從應誌成身上下來，跑到楚嬌嬌跟前，“我，我可能真的參加過這個比賽。”
    他看到那些題的時候覺得好熟悉啊。
    那種感覺是他這三年從來沒有過的。
    這三年，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兒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就這麽一天天渾渾噩噩地在水裏待著。
    可是剛才，他的心裏卻覺得很充實，仿佛回到了從前一樣。
    但從前是什麽樣，他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很快樂。
    楚嬌嬌看著他，歎了口氣。
    他的確是來參加比賽的，隻可惜，被人害死了。
    那一屆，盛秉君這樣的廢物都能當冠軍，他要是在的話，指定能拿第一名。
    一想到這裏，楚嬌嬌就忍不住瞪了眼盛秉君。
    就為了一個比賽，還是一條人命，他簡直不是人！
    盛秉君也在瞪他，他看著寫在倒數的名字，臉色黑得和炭有得一拚。
    狗腿子離他遠遠兒的，不敢和他說話，不然的話，肯定會被他當成出氣筒的。
    真不知道這個叫楚嬌嬌的是哪裏來的怪物。
    冷無他倒是知道，出了名的不是人。
    這次比賽依舊穩定發揮，他是第一名。
    楚嬌嬌最後一題的速度還是比他差了點兒。
    她一臉崇拜地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四師兄你真厲害！”
    冷無說：“熟練了而已。”
    他這些年參賽多，比她有優勢。
    她要是也像他一樣一直參加比賽，肯定會比他更好。
    這個楚嬌嬌就算了，她不討厭學習，但也沒那麽喜歡。
    比起學習，她還是更喜歡玩。
    當然了，最最最喜歡的還是看笑話。
    就比如現在她就在看盛秉君的笑話。
    她朝他豎起小拇指，無聲道：“廢物。”
    看到她的口型，盛秉君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楚嬌嬌你找死！”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跳起來，衝楚嬌嬌就打了過來。
    他的動作太快，太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到了楚嬌嬌跟前。
    盛鈞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盛老爺子大驚失色，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做！
    廉香蘭的表情也變了，這個蠢貨！
    就算是真的要動手，也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啊。
    “小心！”周寧和花雅然齊齊出聲道，朝楚嬌嬌跑了過來，隻有冷無退到了她身後，免得影響她伸腿。
    花雅然還有些控訴地看了他一眼，平時看著他對楚嬌嬌多好，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躲在她身後。
    不講義氣。
    正想著，她就看到楚嬌嬌抬起腳，看似輕飄飄地落在盛秉君身上，卻把他一下子踢飛出去。
    楚嬌嬌歪頭看著攝像頭，“我這是正當防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