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不摸魚的班毫無意義。
    楚嬌嬌看著他，嗑著瓜子，“摸就摸唄，你這麽大聲做什麽。”
    語氣輕飄飄的，仿佛是他小題大做，玩不起一樣。
    崔鈺差點兒一口血吐出來。
    從來都是他噎別人，被噎還是頭一回。
    他眼神有些幽怨地看了眼清風，你教的好徒弟！
    清風沒說話，隻挺直了脊背，沒錯，他教出來的徒弟就是這麽好！
    崔鈺：“……”他並不是真的誇他。
    但這師徒倆的臉皮明顯特別厚，就連他都甘拜下風。
    在他們這裏吃癟，崔鈺冷著一張臉，不想說話了。
    閻王差點兒笑出聲來，他也有今天啊！
    “停。”看著乾坤鏡上的東西，清風忽然喊了停。
    楚嬌嬌也把瓜子塞了回去，湊到乾坤鏡前仔細看著。
    閻王手一揮，乾坤鏡便開始重複播放他喊停前後的內容。
    兩遍過後，眾人就看出了端倪。
    楚嬌嬌瞪大眼睛，看著沒有一隻手，但自己在紙上寫字的勾魂筆，有些驚奇，“哇，這麽早就實現全自動辦公了嗎？哎呦——”
    清風抬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下，“什麽時候了，還皮。”
    楚嬌嬌捂著額頭，老實下來。
    崔鈺也莫名鬆了口氣。
    小姑娘長得挺好看的，就是這嘴毒得厲害。
    可惜了，要是是個啞巴的話，她就完美了。
    楚嬌嬌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不然肯定又要鬧了。
    “所以，這是怎麽做到的啊？”閻王奇怪地問道。
    清風垂眸看著勾魂筆，“可以借用一下嗎？”
    崔鈺大方地遞給了他。
    清風接過，閉上眼睛，靈氣渡入其中。
    他用的是搜魂術。
    搜魂術分成兩種，一種可以探人，一種可以探物。
    探人好說，就是探尋人的記憶。
    探物就是根據上麵的氣息，一路追蹤，從物體的角度開始追查其主人。
    勾魂筆是地府的靈物，早就沾染了靈氣，從不外界，也不允許別人碰它。
    除非它也被控製了的情況下。
    此時，勾魂筆上有兩道氣息，一個很強烈，那是它的主人崔鈺的，而另一道……
    清風閉著眼，仔細感受著，毫不意外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果不其然，就是天昊幹的！
    他專門在上麵留了一縷氣息，像是刻意在等他一樣。
    他看著他，嘴角微勾，“師兄，你是不是很好奇，我這次是怎麽改的生死簿？”
    “我也不瞞你，生死簿？掌人生死？嗬，不過就是一本書而已，憑什麽！”
    “我改就改了，你能奈我何？可惜了，我本來是想改師兄的，但師兄的命格居然有天道罩著，我改不了，沒辦法，隻能動動別人的來泄憤嘍。”
    “至於改了誰的，太多了，我也記不得了，師兄你要查，就自己慢慢查去吧。”
    “你猜，我還改了誰的命？”
    天昊勾了勾嘴角，一臉壞笑地看著他，哈哈笑了起來。
    清風眉頭皺得更緊，說明白點！
    然而，下一秒，天昊的這道氣息便砰地一聲炸開，徹底消失了。
    清風驀地睜開眼睛，拳頭下意識捏緊，回想著他的最後一句話，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師父，你看到什麽了？”
    他一回神，就看到楚嬌嬌眼巴巴看著他，小臉上滿是著急。
    快讓她吃瓜！
    清風抬手摸了下她的腦袋，完全是習慣性的動作。
    楚嬌嬌也熟練地在他掌心蹭了蹭，快說快說！她要聽故事！
    見她這樣，清風不由輕笑一聲。
    想到了什麽，他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仔細盯著楚嬌嬌眉心的死氣。
    難道……
    楚嬌嬌仰著嫩白的小臉，急切地看著他，見他一直盯著她看，也不說話，急了，抬手輕輕晃了下他的衣袖。
    “師父，你快說呀。”
    她催促道。
    清風回過神來，暗暗壓下心底的慌亂，手指攥緊了些，深吸一口氣，他開口把剛才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天昊借用一個鬼的身體用了勾魂筆，改了生死簿。”
    眾人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他繼續往後說。
    楚嬌嬌追問道：“這是第一次，那第二次呢？”
    清風搖頭，“沒有第二次，他是第一次的時候就留了一道氣息在勾魂筆裏，如此，他就可以遠程操控了，即便他本人不在這裏，也照樣可以操縱勾魂筆，修改生死簿。”
    聽到這話，眾人的心一點點沉了下來。
    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太可怕了。
    除了他改了生死簿造成的後果之後，還有他的能力。
    勾魂筆可是會認主的，除非是被強大的力量壓製，不得不照做。
    而天昊顯然就是因為這個。
    這才是他們心情沉重的原因。
    之前他們處理掉的天昊那些分身，都很容易，還以為天昊實力不過如此。
    如今看來，這些分身不過就是一些小嘍囉而已，他也沒放多大的精力在那上麵。
    隻怕，他還留了一個最重要的分身，走背後醞釀一場大陰謀。
    以清風對他的了解，他還真能做出這種事來。
    狡兔三窟，一向就是他的行事風格。
    是他大意了。
    清風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他想過很多，什麽事都算到了，唯獨遺漏了這裏。
    生死簿，還有什麽是比這更能改人壽命的呢？
    楚嬌嬌好奇地看著勾魂筆，抬手想戳它一下，沒想到，它往後一躲，楚嬌嬌戳了個空。
    她叉著腰，氣鼓鼓道：“這會兒你知道躲啦？之前遇到天昊的時候怎麽沒躲啊？”
    “沒想到你還是個欺軟怕硬的筆，我鄙視你！”
    “來。”她拿過生死簿，隨意打開一頁，“過來給我們指出來，你改了哪些東西。”
    不等勾魂筆過來，她就瞪大眼睛，誇張道：“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會不記得了吧？你自己幹的好事你不記得？”
    “嘖嘖，不光欺軟怕硬，還老年癡呆啊，記性這麽差，胡子叔叔，這筆老了，還是換個新的吧。”
    話音剛落，勾魂筆就飛了過來，嘩啦啦翻著生死簿，在其中一頁停了下來。
    它筆直地挺直了身板，飄在空中。
    誰說它不記得了！
    它記性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