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嬌嬌看著他，笑了下，“你不答應也行，我會揍你一頓，打到你答應為止。”
    “當然，你答不答應都不影響什麽，我就是想找借口揍你一頓而已。”
    了無：“……”
    她誠實得讓他有點害怕。
    了無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並不知曉這些事情，但若是為惡人所用，做出危害蒼生的壞事，也非貧僧本心，還請楚施主幫貧僧拿走吧。”
    他用的是“幫”，給足了楚嬌嬌麵子。
    楚嬌嬌卻很不爽。
    她撇了撇嘴，“沒意思，一點兒也不好玩，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我算命的本事沒輸給你，你這是開了外掛，是作弊。”
    哼哼敢敲她牆角，挖她粉絲，這個仇她現在還記著呢！
    了無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楚施主這性子還真是……有些可愛。
    他好脾氣地應道：“是，是貧僧不光明磊落了，貧僧還想請楚施主幫一個忙。”
    “有不少施主上山來算命，他們遠道而來，貧僧不願讓他們失望而歸，明日算命的事，就有勞楚施主幫忙了。”
    楚嬌嬌微微挑眉，“行，好說好說，那我就讓人來把你身上的能力拿走了。”
    “好。”了無的語氣依舊很平和。
    楚嬌嬌歪頭看著他，說：“你舍得？沒了這本事，你就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和尚而已了。”
    了無說：“貧僧本來就隻是個普通的和尚而已，能看穿別人的前世今生，於貧僧來說，有時也是一種負擔，而且……”
    他頓了下。
    楚嬌嬌好奇道：“而且什麽？”
    了無老老實實回答道：“而且貧僧不想挨揍。”
    他能感覺得到，她是真的想揍他。
    不知道為什麽，麵對她的時候，他總有一種虧欠的感覺，所以總是下意識地想要順著她。
    聽到這話，楚嬌嬌滿意地點了點頭。
    知道怕啊，那就對了！
    她背著手，笑眯眯道：“放心，隻要你乖乖的，我不會打你的。”
    了無點了點頭。
    見他這麽配合，楚嬌嬌難得沒找他麻煩，給轉輪王傳了個消息過去。
    轉輪王很快就來了。
    了無看到他，很輕易就看穿了他的身份，朝他微微頷首，“轉輪王。”
    果然，他身上的確有乾坤鏡的氣息。
    沒有和他多說什麽，轉輪王直接默念咒語。
    了無能清楚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身上被剝離了出去。
    他知道，那就是楚嬌嬌剛才說的能力了。
    他沒有抗拒，全程都很順從，也讓這一過程結束得很快，不過五分鍾就已經徹底收回來了。
    了無看向楚嬌嬌，果然，這一次，他什麽也看不到了。
    轉輪王朝楚嬌嬌點下頭就離開了。
    楚嬌嬌看向了無，“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
    這次楚嬌嬌沒有直接說，隻道：“跟我來。”
    了無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地跟了上去。
    見她居然帶他來了前麵的大殿，不由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不知道她想做什麽。
    楚嬌嬌說：“你向它許一個很快就能實現的小願望。”
    了無心下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他許的願望是，今天能夠念完無量壽經。
    隨後，他便念了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許願。
    楚嬌嬌在旁邊靜靜看著。
    就在他念完最後一個字時，了無忽然心口一痛，那種被剝離的感覺又來了。
    隻是，比剛才取乾坤鏡的能力還要更加難受，他此刻渾身發冷。
    他親眼看到一道白光從他體內飛出，那是……
    就在這時，一道桃木劍忽然飛了過來，一劍將白光又打了回來。
    白光重新回到他的體內，他的體溫也一點點升高。
    他有些錯愕地看著她，“剛才那是什麽？”
    “你的信仰之力。”楚嬌嬌說，“這就是實現願望的代價。”
    了無雖然沒下過山，但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佛度眾生，本該是無私的，為何會收取信仰之力？
    而他剛才清楚地感覺到，身體有極大的不適。
    很明顯，這不是什麽好事情。
    實際上，楚嬌嬌也有些詫異，其他人收取的並不多，但了無剛才幾乎是被拿走了一半的信仰之力，所以他才有那麽強烈的感受。
    目光在他和佛像上轉了轉，楚嬌嬌大概猜到了。
    看來，他也隻是一個容器而已。
    一個盛放信仰之力的容器罷了。
    他幫人算命，獲得的信仰之力，最後都要被這尊神像吸收。
    不，這哪裏是什麽神像，不過就是邪魔罷了。
    楚嬌嬌抽出桃木劍，歪頭看著了無，“我要毀了它，你有什麽想說的？”
    了無此時還沒回過神來，他從小就跟著師父拜佛，將它當做信仰，從未想過它會是一尊邪神，也從未想過它會害人。
    他的三觀隱隱有崩塌的跡象。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聽著她的話，神色複雜。
    “等等。”他艱澀地出口。
    就在楚嬌嬌以為他要阻止她的時候，了無拿了個斧頭過來，他說：“貧僧也來幫忙吧。”
    這話著實讓楚嬌嬌有些詫異，“你舍得？”
    了無說：“貧僧更不願助紂為虐。”
    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他自然是不能再留它害人了。
    行吧，又失去了一個揍他的理由。
    楚嬌嬌麵露遺憾，但眼裏分明染著笑意。
    她拿過斧頭，擺了下手，“行了，你出去吧，你幫不上忙，讓我自己來吧。”
    見她輕輕鬆鬆拿著斧頭，甚至還轉了幾下，像是轉一個沒有重量的東西一樣。
    再回想一下自己還要兩隻手抱著才能揮得動，了無很有自知之明地出去了。
    “阿彌陀佛，辛苦楚施主了。”
    他來到院子裏，看著手上的佛珠，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楚嬌嬌看著麵前的佛像，轉了轉，似乎是在想從哪裏下手。
    佛像像是感覺到了危機一樣，上方的信仰之力開始凝聚。
    楚嬌嬌勾了勾嘴角，笑得跟個土匪一樣，說出來的話更是匪氣十足。
    “很好，你這信仰之力我看上了。”
    “趕緊打包好，等著姑奶奶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