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絆倒了，拽住文豔豔的裙子。
    “幹嘛呀？”
    “拽我的裙子幹什麽！”
    “你看看你把我的裙子拽成什麽樣！”文豔豔大聲的叫了起來，一臉嫌棄的樣子，表現得極為高調。
    實際上心裏虛的一批。
    對營長這樣大吼大叫真的好嗎？
    營長會不會生氣？
    “我，我不是故意的……”沈菲的戲演的很好，文豔豔雙手叉腰大罵了她一頓。
    兩個人湊近之時低聲交流。
    雖然隻是簡單的幾句話，但也足夠了，也沒有人發現異常。
    她去轉了一圈回來，蘇念念看到她回來了，拉著她的手，“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我去給你買飯，你在這裏看著行李。”
    “下次別這樣了。”
    蘇念念匆匆朝著餐車走去，這一次中年婦女又跟上了她，甚至還主動笑著跟她打招呼，“小姑娘！”
    “大姐。”
    蘇念念表現出一臉友好，“大姐也是去買飯嗎？”
    “對，買個飯吃，我聽你跟你妹妹的對話，你們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呀，是到南方去投奔親戚朋友？”
    婦女打聽情況，蘇念念神情平靜，裝作哀傷的模樣，“對啊。”
    “我們有個姐姐在南方那邊打工，聽說一年能賺不少錢呢。”
    “我們姐妹倆在家裏沒什麽地位，家裏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嫂子不待見我們倆，弟弟又要娶媳婦兒了，爸媽想把我們倆賣了賺彩禮錢。”
    “你說我們哪能就這樣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男人？”
    蘇念念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我這就穿透我的表妹跟我一起跑出來了，隻可惜表妹太任性。”
    “那你就沒想過不管你表妹了？”婦女試探性的問。
    蘇念念在心裏露出鄙夷的神情，要是上輩子沒看過那麽多的電視劇，她或許還不會知道。
    但上輩子她看過的太多。
    就是經曆了兩輩子的人，怎麽會不懂得這些彎彎繞繞他搖搖頭，“小姑娘雖然任性了些，但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我怎麽能將人扔了，”
    “回去了，又怎麽跟舅舅舅母交代？”
    “算了算了，我多擔待一些，誰讓我是姐姐呢！”蘇念念搖頭歎氣，正好走到了餐車，她看著前麵的飯菜，指著一個素菜，“這個加上飯要多少錢一份？”
    連續幾個菜都問了一遍，列車上的服務員都友好的回答了。
    蘇念念死死咬著唇瓣，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就這個紅燒肉的飯來一份。”最後她還是指向了紅燒肉，付錢的時候一臉的肉疼，“這紅燒肉的飯咋那麽貴呀？看來還是得省著點花錢，否則，還沒到南方呢就沒錢了。”
    她嘀嘀咕咕拿錢的時候，掀開裏麵的衣服，一層又一層，終於找到最裏麵的口袋。
    拿出錢。
    婦女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基本上在心中確定蘇念念是從農村來的，姑娘沒錯。
    隻有從那些村子裏來的姑娘才會把錢藏了一層又一層。
    他們有點基礎的生活常識，但又不算太精明。
    藏錢，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本事了。
    婦女覺得自己帶走了這麽多的小姑娘，看人還是很準的。
    她也買了兩份紅燒肉的飯，跟蘇念念一起回去，回去的路上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你們在南方要做什麽工作？”
    “這裏離南方也不遠了，我跟我丈夫也是來這裏務工的，我們有個朋友在這邊的工廠做襪子。”
    “這活還不錯！”
    婦女說到這裏便止住了，蘇念念歎了口氣，“要是賺不到大錢，我倆回去還是逃不了被賣掉的命運。”
    “我們想去拚一把！”
    “那你們到那邊要真能賺錢的話叫我們！”中年婦女露出友善的表情，“我們也是出來掙錢的，畢竟家裏還有孩子。”
    “雖然是做襪子，但是做多少有多少錢，也不知道能掙多少，我們也去看看！”
    蘇念念歎氣的聲音更重了，“其實隻要能賺到錢，我和表妹去哪裏都不要緊，能賺到錢拿回去，就不會覺得我們倆沒用！”
    “我們也不想去南方，那裏的親戚雖然會給我們找工作，但肯定也不怎麽會管我們！”
    “可我們有什麽辦法呀？”
    蘇念念說著還假裝悲痛，擠出了兩滴眼淚。
    中年婦女越發的相信她。
    他們利用這種手段拐賣過很多的農村女孩，大多都是這樣的想法。
    不敢輕易相信別人，但又怕去了原本約定好的地方會出現問題。
    “算了算了，不說這麽多了，表妹不開心，我還是先把小孩子給哄好了再說！”
    蘇念念假裝難受，飛快的走到了座位上，把一份紅燒肉拿出來，“好了，不生氣了，我們吃紅燒肉。”
    “等表姐以後帶著你去了能賺錢的地方，賺了大錢，我天天給你買肉吃！”
    兩個人說著話，他的眼神微動，沈菲看出來了她的意思，嘴角帶笑，“好啊，那等去了那邊，先讓他們給我們買兩頓肉吃吧！”
    “反正咱們都是親戚，他們也不能見死不救！”
    說到這裏，蘇念念又愁容滿麵，“這不好吧，你也知道他們跟咱們的關係挺一般的，這次能答應幫咱們就挺不容易的。”
    “怎麽可能會……”
    說到這裏還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沈菲又倔強的扭過了頭，“不是說好了要給我吃大餐嗎？不就是讓他們請我吃頓飯，為什麽就不行！”
    兩個人又揪著這件事情吵了起來。
    蘇念念唉聲歎氣的扭過了頭。
    她捏了捏太陽穴，失魂落魄的去洗飯盒。
    假裝難受的在洗手間旁邊的過道裏麵抹著眼淚。
    “大妹子，你別哭了！”
    還是那個中年婦女，她遞過來一張紙巾，輕輕的拍著蘇念念的後背，“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咱們也別太勉強！”
    “我看你妹妹可能是年紀小，你們盡快找到工作就好了，會沒事的！”
    蘇念念還在抹眼淚，上輩子看的電視劇比較多，演出來沒有那麽難。
    “我知道她年紀小，要不是一起算計我們兩個人，都想把我們兩個嫁出去，我也不敢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