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這下真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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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瞬間,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整個世界像是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交織回蕩在這狹小的馬車空間裏。
    蕭珩整個身體像是電流劃過,那酥麻的感覺從唇間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膚都似被點燃。雙手下意識地握緊,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
    他雖然沒有經曆過,但也知道這觸感意味著什麽。
    他從未想過,杳杳會主動親吻他。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都仿若被瞬間抽離,隻餘下滿心的震撼與無措。
    心髒跳動太快,太多情緒在心底如煙花般炸開,絢爛奪目卻又灼燒著他的心房。他忍不住睜開眼睛,對上少女瀲灩的眸。
    那眼眸中藏著羞澀、緊張,還有一絲他未曾察覺過的大膽與勇敢。像蓄起的一汪清泉,卻又能在瞬間將他淹沒。
    胸口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難以平複的激動,聲音微啞:“杳杳…?”
    她願意主動吻他,是不是代表著,她對他也是有情的?
    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彼時簡單的稱呼,此刻卻飽含著千言萬語,是驚喜、是試探、是情深的呢喃。
    蜻蜓點水的一吻之後,薑初霽想要退開幾分。卻被蕭珩目光微顫地輕輕攬住腰身。
    他的手臂有力卻又帶著無盡的溫柔,又生怕一用力就會嚇到她:“杳杳……”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剛才的震驚蓋過了這一吻本身的感受。
    所以蕭珩忍不住貪戀,忍不住想要祈求更多,想要將這一刻的美好再延長一些,讓它深深烙印在心底。
    兩個人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彼此的溫度相互交融,臉靠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輕輕拂過臉頰。
    蕭珩低下頭,目光所及之處,他可以看到少女臉上細致的絨毛。看見她的眼裏氤氳起一片霧氣,水潤潤的,臉上泛起紅潮,淺粉的唇瓣微微張著,像是無聲的邀請。
    鼻翼間縈繞著獨屬於少女的淡淡香氣,不濃烈卻足以讓他沉醉其中。
    呼吸變得灼熱,在這一刻語言似乎都變成了多餘的東西,所有的情愫都在這無聲的對視與靠近中流轉。
    就是在這種目光交錯間,他微微前傾,唇瓣慢慢貼在一起,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對待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生怕稍有不慎就會將其損壞。
    近乎虔誠地,輕輕含住她的唇瓣。
    再次分開的時候,少女輕輕喘息著,胸脯微微起伏,嫣紅的唇上一片濕潤水色。
    仿若被朝露親吻過,嬌豔欲滴。
    她的眼眸半睜半閉,目光中透著迷離與沉醉,那是少女初嚐情愛的模樣。純真而美好,讓蕭珩的心髒鼓跳如雷。
    此刻,馬車外的喧囂聲、馬蹄聲,都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
    愛意早已在心底生根發芽,這一刻更肆意生長。
    蕭珩抱著懷裏的人,同樣喘息著。
    壓抑住所有想要索求更多的渴望。
    少女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是獎勵。”
    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落淺淺的陰影,指尖先是描摹著蕭珩五官的輪廓,最終輕輕落在男人的唇上,“是給阿珩的獎勵。”
    ——獎勵。
    蕭珩其實不太明白少女是什麽意思,但心髒跳得更加厲害,呼吸不穩。
    隻是收緊懷抱,應了一聲:“嗯,是杳杳的獎勵,我會好好記得。”
    …
    蕭乾離開玄山後,沒有回宮,而是去了林府。
    按照南朝的慣例,太子妃選定後,半個月之後就是大婚之日,有半個月的籌備時間。
    昨日宮裏的旨意下來,整個林府上下瞬間沸騰。一整日林府都門庭若市,不知道多少人帶著厚禮前來拜訪,或諂媚,或巴結,皆想與林家趁早攀附幾分交情。
    林婉清也成了所有人眼裏的香餑餑,一整天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不知道聽了多少讚美之詞,那些阿諛奉承如蜜餞般投喂過來,直讓她聽得幾乎飄飄然。
    畢竟,她是如今的太子妃。未來,就是皇後。
    林家也會因為他,更上一層樓。
    然而林府也沒人能想到,今天太子會不打一聲招呼,竟然直接上門來。
    戶部尚書林見山聽聞消息,匆匆忙忙整理衣冠,鎮定下來趕緊出來迎接。也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太急著見自己的女兒,才突然過來。
    林婉清聽到下人的通傳,更是直接屏住呼吸,胸脯微微起伏,仿佛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緊緊攥起衣角,緊張得不行:“快看看,我臉上的妝容和發飾也還妥當?不行,你們還是再幫我梳一下發吧。”
    一麵催促著丫鬟,一麵又對著鏡子左顧右盼,仔細審視著自己的每一處裝扮,勢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示給未來的夫君。
    *
    另一邊,蕭珩的馬車也停在了相府門口。
    蕭珩習慣性抱著少女下了馬車,剛想讓人去敲相府大門,薑初霽卻扯了扯他的衣角。
    “阿珩不要抱我進去了,被我父親他們看見,更要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蕭珩知道少女在家中處境,以及那位薑相國趨炎附勢的嘴臉。
    如今女兒當上太子妃無望,若是看見他對杳杳這般上心,定然會逼杳杳和自己接近,隻為謀取家族的榮華富貴。
    蕭珩深吸口氣道:“是我不好,沒考慮周全,那我扶你進去。”
    說著便伸出手,準備攙扶。薑初霽卻搖搖頭:“沒關係,我找個東西拄著慢慢走就好,就跟他們說,我是在宮裏不小心摔了。”
    見狀,蕭珩也隻能讓人找來一根木棍,親手遞給少女。
    然而薑初霽進了相府,才發現府上並沒有人。大哥今日送二哥去書院,而薑炳榮、周姨娘還有薑洛薇都不在。
    問了下人才知道,今日薑家一個親戚辦宴席,所以薑炳榮帶著周姨娘和薑洛薇上午就出發去赴宴了。
    薑初霽站在空蕩蕩的庭院裏,隻覺得好笑。
    去參加宴席帶著個妾室和庶女去,這事兒隻有薑炳榮幹得出來。
    但旁人甚至覺得能理解。畢竟,正妻通奸讓他這個相國丟盡顏麵,妾室體貼又懷了身孕,寵愛也是理所應當。
    這一家三口熱熱鬧鬧去參加宴席了,她連是薑家哪個親戚都不知道。
    當然,她也壓根不想知道。
    隻覺得耳根清淨,也不想讓相府的其他下人攙扶自己。
    從昨日崴了腳後,她就沒走過幾步路,幾乎一直是被裴妄和蕭珩抱來抱去。
    這會兒拄著木棍,自己一瘸一拐回到宜蘭院,身影在偌大的府邸中多少是顯得有些可憐了。
    薑初霽推開院門,正準備喚茯苓,冷不丁看見一道熟悉的、身著暗紫玄紋錦袍的身影坐在院內的椅上。
    看見她回來,抬起那雙幽深如墨的桃花眼,語調聽不出喜怒:“都讓他抱下馬車了,怎麽沒讓他直接抱你回院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