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是你先付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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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秦九爺,這是在威脅一個弱女子嗎?”
    沈嘉卉瞥過視線,避開他那如墨的近乎要吞噬她的冰冷眸子,也試圖忽略,在看見他薄唇時,腦海中莫名浮現的,自己主動投懷送抱親上去的畫麵。
    昨夜是她主動的。
    一幕幕的相處畫麵,倒帶似的越來越清晰。
    細膩柔白的耳際上,悄然地爬上了一抹嬌紅,她渾身燥熱難耐,試圖去摁下車窗,剛要伸出的手,就被他給拽住。
    “弱女子?”
    秦紹景手臂微微用力,身側的人被不受控製地帶入他的懷中,他的手抵在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再次跟他對視。
    低沉的聲音,繼續從沈嘉卉的頭頂傳出:“你說的是你嗎,昨夜你努力爬上我的床的樣子,可不弱。”
    不是都給錢了嗎,銀貨兩訖不懂啊!幹嘛還要糾纏上。
    “誰努力爬上你的床,分明……分明……那隻是個誤會,再說我不是已經給,給辛苦費了嗎。”
    話音一落,她就後悔了。
    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昨夜她那些僅有的錢,在他麵前應該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嗬!有趣!”
    占了他秦紹景便宜,還嘴裏不饒人,說出這種話的女人,她還是頭一個。
    這女人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秦紹景修長的手指,不斷地摩挲著她的腰間,力道一下重一下輕,就是不讓她挪開他的懷。
    後座,突然靜謐無聲。
    簡直就是度秒如年。
    就在沈嘉卉想要開口的時候,秦紹景突然他湊近她的耳際,提了一句:“是不是努力爬上我的床,不是重點,重點是半小時後,就到醫院。”
    沈嘉卉眉頭微緊,心間腹誹:這還需要你提醒嗎。
    她一直記得這件事。
    杏眸上修長微卷的睫毛,無力地覆下,沈嘉卉試圖隱藏掉,自己空洞的眼神中,溢出來的無力感。
    看著她愈發蒼白的臉,秦紹景抬起另一隻手臂,盯著鑽石手表上寶藍色的銀針,瞟了一眼,得意道:“準確的說,應該是二十三分鍾後。”
    要證明不是處女,本就很羞恥。
    何況,她還已經不是。
    奪走她初夜的這個男人,竟然還要威脅她!
    “你到底想怎麽樣,要是我把你供出來,對你也沒好處,你可是秦九爺,睡自己侄子的未婚妻,你也要名譽受損。”
    沈嘉卉倔強地咬住下唇,仰頭迎住他揶揄看好戲的目光,大不了,魚死網破。
    也不是她非要嫁去秦家,做秦澤遠的妻子,一切隻是為了養母……
    “是我睡你嗎?沒記錯的話,你是付了錢睡的我。”
    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入沈嘉卉耳際。
    一時間她百口莫辯。
    秦紹景突然拿出了那張購物卡,揚在她的左前方,“這張五百塊的購物卡,可是沈小姐,你‘賞’給我的。”
    “不要還給我!”
    她伸手,試圖搶過證據。
    那可是五百塊的購物卡,夠她和養母兩星期的生活費了。
    男主敏捷地躲開了她的撲搶,“沈小姐,想要這東西很簡單,想要為幫你證明你還是清白的也很簡單,隻要你再次取悅我……”
    這算什麽狗屁條件。
    “需要我再次提醒你嗎?我是你侄子的未婚妻,按輩分來說,應該稱呼你一聲九叔,昨夜的事,純屬是意外。”
    天知道,她多想昨夜的一切,在她的人生裏抹去。
    他狡黠地凝視著她,好似餓急了野獸,在盯著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是意外還是故意的,這要我驗證才能知曉。”
    車急速而行,窗外的風景,飛馳而過。
    這種時候,較真沒用。
    沈嘉卉試圖跟他服軟,還沒開口,就聽到這個老男人,再次開口,“你說昨晚是意外,那今天你好好的表現一番‘盡心盡力’,我好好區分一下,要是覺得你昨晚真的是意外,我勉為其難可以日行一善。”
    話音才落,他的薄唇,已經靠近她的耳際。
    沈嘉卉渾身戰栗不止,兩隻手蜷在胸口,阻住他的靠近,“秦紹景,你不要亂來!”
    “隻許你亂來,就不許我投桃報李嗎?”
    秦紹景饒有興致的盯著眼前這個,跟受傷的小獸似的女孩,本來看著她蜷縮戰栗的樣子,他應該高興才是,心裏卻莫名有點心疼。
    他也就是想要小小地報複一下她的‘輕視’,看來確實是嚇到她了。
    “秦……”
    她正想要指名道姓的時候,突然想到了病床上的養母,垂眸的當下,改變了口吻,“九爺,就當幫幫我。”
    分明用了最弱的求情的口吻,說出來的話,卻帶著濃鬱的不甘心和倔強。
    在商場沉浮多年,在他秦紹景麵前演戲的女人,數不勝數,他全都可以波瀾不驚,從未有人驚起過他的憐憫心亦或者好奇心。
    她沈嘉卉倒是個例外。
    就在他差點要說隻是玩笑的時候,一個緊急的刹車出現。
    車後座的兩人,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傾,秦紹景愈發緊地摟住了她的腰,輕斥司機,“怎麽開的車!”
    “抱歉,秦總,前方突然有個小朋友,闖入車道追氣球。”
    司機額頭冒冷汗。
    給秦紹景開車快兩年,還是頭一次被責罰。
    “沒事了!”
    秦紹景看了一眼窗外,確實是有個小朋友,在交警的護送下,已經安全離開車道。
    視線似看著前方,餘光卻一直盯著胸前的那片雪白。
    車身顛簸的時候,他在拉扯她腰的時候,扯下來了她的領口,胸前的雪白,一覽無餘,而她似乎才發現。
    沈嘉卉手忙腳亂地護住胸口,臉赤紅燥熱,她不敢吱聲,就在兩秒鍾前,她的臉還貼在了他如鐵壁一般的胸膛上。
    兩人剛才,再一次的肌膚觸碰,讓彼此的體溫驟然上升。
    口幹舌燥的,雙唇發緊。
    眼看快到醫院,沈嘉卉心急如焚:“昨夜的事,我很抱歉,你的技術其實很不錯,我不應該說謊……你可不可以……”
    幫幫我。
    話還沒說完,一個不耐煩的冰冷的聲音,憤怒地從秦紹景的喉內湧出,“停車!”
    “是,秦總。”
    司機趕緊把車,靠邊停下。
    這是要放她下來,要幫她嗎?
    沈嘉卉正想要醞釀感謝他的話的時候,秦紹景關上了車門,拉下車窗,對她冷漠地丟下一句,“醫院你自己去!”
    這是什麽意思,是幫還是不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