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成功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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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天幕下,
陽光照耀在巍峨太元殿上,皇帝龍袍輕揚,麵對董平那令雲層下垂的一拳,他依舊佇立在玉階上,身形未曾有絲毫晃動。
隻是,在聽到董平最後一句話時,他平靜的眼神終於掀起了一絲波瀾。
皇後的死,一直是紮在他心裏的一根刺。
董平近了,他那挾著萬鈞之力的一拳,在太元殿前掀起一陣狂風,轉瞬間便出現在皇帝身前。
“轟——”
那一拳終於揮了出去,勁風呼嘯,撕碎了空間,於天地間發出尖銳的爆鳴,如黑色閃電般轟向那道明黃身影。
這一拳若是命中,皇帝與身後輝煌的太元殿都會在瞬間被撕成碎片。
可,皇帝依舊沒動。
就在這一刻,太元殿頂,
一道壯碩的身影赫然出現,雙腳一蹬,如流星墜落般朝董平俯衝而去。
那道身影同樣高舉拳頭,氣勢霸道而無可匹敵。
隻是一息之間,沒有任何防備的董平被這一拳重重砸在了身上,身形瞬間倒飛了百米之外。
也是在這同一刻,宮城廣闊的殿前廣場上,響起了悶雷般轟鳴的馬蹄聲。
大地在震顫。
自太元殿的後方,宮城東西兩側,
有無數身披玄黑鎧的甲士騎著戰馬如浪潮般湧出,馬蹄如雷,在廣闊的廣場上奔騰著,來到了太元殿玉階下。
戰馬的馬蹄在地上摩擦著,甲士們緊握著手中的兵器,目光死死盯著眼前佇立的那襲黑袍。
三千天狼騎。
剛剛一拳將董平轟飛的壯碩男人默默走到了皇帝身邊。
他麵容堅毅,身材高大魁梧,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他的霸道。
天下第一將,
武評第五,
定北侯,趙山。
殿前廣場上,氣氛一下凝滯起來。
風中,董平黑袍輕揚。
他看著眼前的三千精銳鐵騎,看著玉階上站在一起的明黃玄黑兩道身影,
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趙山,何時進的京?”
“皇帝,你怎麽敢,調定北侯親兵入宮?”
三千天狼騎,一位天下第五,一位九品破曉境的貼身太監,一位九品破曉境的金吾衛統領。
這便是董平此時所要麵對的力量。
麵對廣場上已然組成圍殺高手戰陣的三千定北鐵騎,董平吐出了胸中一口氣,再向前邁了一步。
這一次,他輸了。
自從他得知十三衙門向外放出的消息後,他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專門為他做的局。
請君入甕的局。
他將計就計,捉住了十三衙門神捕薑千霜,想要以交換人質為理由,騙得李澤嶽帶大批高手出京,
他知道,這位年輕氣盛的殿下一定會調集京城一切可以調動的高端戰力,試圖在京外圍殺他。
想來,皇帝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而他就能趁此機會,進京刺帝。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皇帝和那位殿下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並且,定北侯回京了。
這讓他的一切計劃都落入了空處。
撤退嗎?
當然可以,如果他想走,此處沒人能攔得住他。
想來,這位定北侯爺也不敢把皇帝扔在這裏,自己獨自去追殺他。
然而,他自己可以撤退,可他此次進京所帶的包括副教主在內的大半教內精銳,都要葬送在這裏了。
這是既定的、無法挽回的失敗。
董平再度向前一步,
眼睛又看向了高高白玉階上的明黃身影。
他還是想試一試。
他是董平,天下第三。
三千鐵騎又如何,天下第五又如何?
自可一戰。
董平動了,三千天狼騎的戰馬也動了。
天地間,在這座天下最大的皇宮中,
一襲黑袍,獨自向黑色浪潮般的三千鐵騎開始了衝鋒。
……
玉河畔,瑩青坡。
磅礴刀意肆意縱橫在大地上。
那是一道由刀罡形成的龍卷,貫天徹地,摧毀著目光所及一切的生命。
刀聖莫無風的黑袍破碎,露出了他蒼白的麵容。
他拄刀而立,劇烈地喘息著,猩紅的眼睛環視四周。
明媚而翠綠的瑩青坡,早已塗上了一層厚厚的血色,散落著無數被刀罡抹去生命的屍首。
這已經是兩千金吾衛的第三輪衝鋒,放眼望去,他們如不知疲倦般,如層層疊疊的海浪,再次向他撲來。
箭雨,
鋪天蓋地的箭雨。
莫無風再次揮起了手中的寬刀。
一根羽箭撕破了時間與空間,雷霆般在下一秒就要鑽入他的胸膛。
莫無風後撤一步,寬刀立於身前,擋住了吳魏蓄勢待發的一箭。
又是一刀揮出,罡氣將天空的箭雨折碎。
吳魏冷哼一聲,將長弓背負回身後,縱馬持刀帶著身後的騎兵們衝鋒而上。
雲層湧動,又有墨黑巨尺砸下。
莫無風緊咬牙關,身形微屈,雄渾刀罡在寬刀上凝聚著,朝天悍然揮出。
“轟——”
洶湧刀罡與墨黑劍氣碰撞在一起,啃噬著、撕裂著。
巨尺虛影慢慢消散在世間。
半空中,趙極黑袍輕動,長長吐出一口氣,落於地麵。
他看著悍不畏死的金吾衛鐵騎們與那霸道無匹的身影碰撞在一起,一道道鮮活而無畏的生命眨眼間便消散在世間。
他看著霍浪那壯碩的身影雙手持矛,作為衝陣的刀尖,狠狠砸在了莫無風身上,又被一刀砍了出去。
世間九品高手不少,自觀雲境起,每進一步便是難如登天。
觀雲、升日、破曉。
每進一步,便是脫胎換骨般質的變化。
觀雲境與破曉境相比,與七品對九品並無多大差別。
破曉巔峰,觸碰到天人之境的門檻之後,那更是世間山巔的力量。
若當真想要殺死一位破曉巔峰,唯有用人命去填,將其渾身罡氣消磨殆盡,再破去其堅硬體魄,才能將其斬殺。
莫無風,天下第八的破曉巔峰超級強者,二十年前朝廷鎮壓江湖時莫家僅存的血脈,江湖誅鼎樓的樓主,與朝廷有著血海深仇。
誅鼎樓,便是在二十年前朝廷鎮壓江湖時,家族門派被屠戮,與朝廷有著血海深仇的那一批人所建立,一直在暗中進行著向朝廷複仇的行動。
趙極作為采律司指揮使,皇帝手下第一號鷹犬,自然在誅鼎樓的必殺名單上。
此時,此地太覺教教眾已然全部伏誅,在采律司風部頌部以及十三衙門眾捕頭圍殺下,他們自然沒有存活的道理。
最難啃的,就隻剩下了莫無風這塊骨頭。
金吾衛的第三輪衝鋒已經結束,又留下了數百道屍體。
莫無風身上再添幾道傷勢,身周的罡氣更稀薄了。
他應當還能再堅持最後一輪,在那之後,他就要倒下了。
他的頭發散亂著,嘴角有血跡滲出,眼睛卻看向京城內皇宮的方向。
他心甘情願用生命留在這裏當誘餌,便是相信那位天下第三。
莫無風感受著自己體內稀薄的真氣,已經是在勉力運轉了。
他默默撫了撫刀柄。
這可能是此生的最後一戰了。
蒼穹上,雲層中,
采律司指揮使趙極的身影再次出現,手中握著一把通體墨黑的長劍。
雲霧沸騰著,纏繞著,似乎聽到了趙極的召喚,在天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墨黑長劍,趙極以自身為劍柄,以磅礴劍意為劍身,罡氣似乎要席卷整座天地。
那開天辟地般的一劍,對著地麵上的莫無風悍然揮下。
莫無風緊握上了刀柄,調動著體內僅剩的真氣,一躍而上。
一粒蜉蝣,撼青天。
……
城門下,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街道空蕩無比,半個時辰前還充滿了人間煙火氣的京城陷入了沉寂中。
百姓們被官兵們趕回了家中,此時街上隻有正在巡防的士兵,騎在馬上戒嚴著。
李澤嶽掀開了馬車的車簾,遠遠看向了那座皇宮。
馬車內,雲心真人握著薑千霜的手,為她體內輸送著純正道家真氣。
黑子駕著馬車,在太醫院門口停了下來,李澤嶽將薑千霜背下了馬車,送了進去。
沒過一會,他走了出來,重新上了馬車。
黑子一扯馬韁,駕車向皇宮走去。
此時,宮門敞開著,
李澤嶽和雲心真人走下了馬車。
三人穿過了乾門,跨過了龍首渠玉橋,踏上了廣闊的殿前廣場。
破碎的戰馬、散落的殘肢、折斷的兵器。
昔日莊嚴肅穆的太元殿前的青石廣場,此時已然成為了一座慘烈的戰場。
青磚破碎,整座殿前廣場坑坑窪窪,布滿了定北鐵騎的屍首與殘骸。
三千天狼騎,如今還幸存著的,隻有一千餘騎。
他們正在廣場上遊蕩著,收拾著自家袍澤的屍體。
太元殿前,白玉階上。
有明黃玄黑兩道身影坐在那裏,就那般坐在玉石階上。
董平的身影已然不見。
李澤嶽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穿過了六百米的廣場,耳畔皆是受傷士卒痛苦的嘶吼聲,靴底沾滿了血水。
他慢慢來到太元殿前,走到了玉階下。
“父皇,趙叔。”
李澤嶽對著二人施了一禮。
皇帝的眼神終於從台下挪到李澤嶽身上,輕輕點了點頭。
趙山黑袍破碎,露出了半個胸膛,胸前還有一道深深的烏黑色拳印。
他看著一臉擔憂的李澤嶽,強扯了扯嘴角:“狗日的,天下第三就是天下第三,給老子一半天狼騎都幹掉了,就這還沒留下他。
老子把他胳膊都掰斷了,還是讓他給跑了。”
李澤嶽長歎了一口氣。
在這個世界上,個人武力就是這般強大,哪怕是用世間最強的騎兵拿命去填,也難以將其戰勝。
“經此一役,董平重傷折臂,太覺教精銳力量全部葬送,副教主、三位堂主,以及教中大半七品以上的教眾全部伏誅,未來幾年內,再成不了氣候。
這件事,你做的不錯。”
皇帝輕聲道。
李澤嶽再對皇帝施了一禮,
看著廣場上定北軍的屍首,他心情有些低落。
這能算是勝利嗎?
皇帝的表情依舊平靜,並未因眼前的慘烈而有所動容。
“趙山,今日折損你那麽多親兵,你怪不怪朕。”
良久,皇帝再次開口道。
定北侯趙山歎了口氣,坐在皇帝身邊的他,絲毫不顧形象地岔開了腿,屁股還擠了擠皇帝。
“陛下,臣自然不怪,隻是心底難免有些心疼。”
皇帝扯了扯嘴角,道:“哦?”
趙山見皇帝不接話,又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
“陛下怎麽不說……要賞臣點什麽?”
李澤嶽扭過頭去,用手抹了把臉。
“渾貨,此次詔你進京是要給你封王的,還敢在此時給朕討要賞賜,朕的龍椅給你你要不要啊?”
皇帝皺著眉頭,訓斥道。
聞得如此誅心言語,趙山臉色變都不變,隻是腆著臉嘿嘿笑了兩聲,又用屁股碰了碰皇帝:
“不要,不要,以前咱倆小時候,跟著太祖皇帝大營南征北戰,滅那些小國的時候,咱倆不是偷著坐過龍椅嗎?
太硬了,硌屁股,俺不喜歡,坐不得。”
“哼。”
皇帝冷哼一聲,他就知道趙山得如此言語。
李澤嶽束手默默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將士們此番為朕而死,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朕這沁涼皇宮裏,確實委屈他們了。
老二,待將士們屍首收斂好了,尋個日子,葬在朕的皇陵旁邊吧,此事你來安排。”
皇帝看了李澤嶽一眼,聲音低沉道。
“兒臣遵旨。”
李澤嶽沉重地施了一禮。
皇帝輕輕起身,又瞥了趙山一眼,用腳尖踢了下他屁股:
“朕知道,你定北軍舉世無雙,寧願葬回定州,不一定願意葬在朕的皇陵旁。
別急著埋怨朕,朕的皇陵旁邊那座山頭兒,是你的地方,他們跟你埋在一塊,心裏得願意吧。”
風吹過太元殿,拂動了三人的衣衫。
趙山一愣,還沒等他眼珠子瞪大,皇帝又道:“還想要什麽賞賜,說吧,朕斟酌著給。”
“這樣啊……”
趙山也站起了身子,俯身一禮:
“也不是啥大事,臣想向陛下討個婚事。”
“?”
李澤嶽麵色一僵。
啥意思?
皇帝也罕見地怔了一下,
趙山家就兩個孩子,確實都到了成親的年紀。
討門婚事……給趙離,還是給清遙丫頭?
他瞥了渾身緊繃起來的李澤嶽一眼,又看向趙山,勾起嘴角道:
“說吧。”
趙山鄭重地撣了撣袍子上的灰塵,朝皇帝恭敬一禮:
“兄長,臣常年駐守邊關,家中長子趙離已然長大,這次回來您也見了,也算是個好孩子。
臣鬥膽,請兄長賜婚於趙離,與康王府明婉郡主結親,兩個孩子自幼相識,雖未曾在一起長大,但彼此感情極為深厚。
臣此番回定州後,便要籌備大戰之事,不知何時就會死在戰陣之上。家裏老頭子年紀也大了,隻想著趙家香火能傳下去。
明婉郡主,是個好丫頭,若當真能娶回我趙家去,我們一家人做夢都能笑醒。
臣這輩子還沒求過兄長什麽,隻求陛下降旨,賜趙離這番婚事。
臣,叩謝。”
太元殿前,趙山的腿還沒跪下去,身前便伸來了一隻手,扶住了他。
“一口一個兄長,還要給朕磕頭?”
皇帝無奈地看著眼前無賴的這人,整座天下能讓他頭疼的人不會超過五指之數,趙山算其一。
“趙離和明婉兩個孩子都不錯,身份上也合適。
此事朕應下了,自會讓太後下旨,婚期你們自己決定吧。
康王到時候若是不願意,你自己去解決,朕就不摻和你們這事了。”
“謝陛下。”
趙山終於直起了身子,笑嗬嗬地撓了撓腦袋。
康王那胖子不願意?
從小到大有什麽事由得他做主過?
哼。
“咳咳。”
這時,一陣咳嗽聲傳到皇帝和趙山的耳朵裏。
兩人把目光放在了這小子身上。
李澤嶽此時嗓子似乎有些不舒服,掐著喉嚨一個勁的咳嗽。
“……”
皇帝和趙山對視了一眼,又同時把目光移走,不搭理這家夥。
“老二,回你衙門去,看看情況如何了。”
皇帝安排道。
“……兒臣遵旨。”
……
李澤嶽和雲心真人又上了馬車。
“怎的了,如此悶悶不樂?”
雲心真人坐在對麵,好奇地問道。
李澤嶽歎了口氣:“趙叔給趙離請了門婚事,跟明婉的,我父皇答應了。”
“那不是挺好的嗎?”
李澤嶽瞥了自家便宜師傅一眼,道:
“可我和清遙比趙離明婉大兩歲啊,他們都要成親了,那我們呢?
我當時嗓子都快咳嗽啞了,他倆就是不搭理我。”
“莫急莫急。”
雲心真人好笑地看著李澤嶽,用手戳了下他的腦袋:
“你不是十三衙門的總督大人嗎,也不動腦子想想。
如此天下,有資格娶清遙的、敢去清遙的,除了你還有誰?你看你這樣子,整天把清遙當成寶貝似的,生怕她跟別人跑了。
想來,你父皇和趙侯爺應當是還有別的算計,此時並未到讓你們成親的時機,你急是急不來的,慢慢等著吧。”
李澤嶽唉聲歎氣地搖著腦袋:
“成親還能需要什麽時機啊,當真麻煩。”
馬車緩緩駛到衙門所在大街的街頭。
李澤嶽調整好表情,走下了馬車。
一整個街道,遍地殘骸。
暗金鎧甲的太子衛率正在打掃戰場。
他邁著步子走進了街道,來到了衙門大門前。
一把躺椅,一個老頭。
旁邊還有四個男子一個小姑娘守在老頭身旁。
這就是衙門牌坊下的場景。
“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李澤嶽挑著眉毛問道。
“吳老前輩說好久沒從地底上來了,得好好曬曬太陽。”
韓資的黑袍上也有幾分破碎,身上有幾道血痕,顯然也參與了剛才的戰鬥,受了些傷。
吳牢頭愜意躺在長椅上,沐浴著上午的陽光,嘴裏還輕哼著小曲。
“您老沒傷著吧。”
李澤嶽走到他身邊,微彎著腰輕聲道。
吳牢頭睜開了眼睛,聲音有些沙啞:
“老夫沒事,勞總督大人關心了。
隻是……老夫那徒弟,情況如何了?”
李澤嶽沉默了。
一旁的柳亂和剛剛從采律司衙門作戰回來的林石楊零都瞪大了眼睛。
“薑神捕,身受重傷,經脈盡斷,一身武藝算是廢了,太覺教就沒想著讓她活著。”
吳牢頭沉默了,他坐起身子,腦袋低了下去。
“我已經送她去了太醫院,命應該是能保下來,您不用太過擔心,我已經派人去給孫老神仙去信,看看他能不能來一趟京城,幫薑神捕治愈傷勢,恢複經脈。”
李澤嶽連忙寬慰道。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沉寂。
四大神捕的三位全都默然無語,他們都是衙門的老人了,彼此的感情都極為不錯。
良久,吳牢頭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佝僂的身子對李澤嶽施了一禮,隨後轉身向詔獄走去。
“那便勞煩總督大人了,千霜這丫頭命很苦,也為衙門付出了很多……隻能請您多多照顧了。”
李澤嶽對著這位老人的背影回了一禮。
林石歎息著搖了搖腦袋。
李澤嶽瞥了他一眼,道:“匯報一下戰況吧。”
“在此次對咱衙門和采律司衙門的襲擊中,太覺教副教主與兩名堂主身死,其餘精銳盡皆伏誅。
有太子衛助戰,咱們的傷亡並不大。”
柳亂拱手道。
李澤嶽點了點頭,
此次行動算是成功的,但是他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天狼騎、薑千霜、還有在瑩青坡不知戰況如何的金吾衛以及張旭率領參戰的衙門主力們。
陽光刺破了層層雲朵,灑在了十三衙門威嚴的牌坊上。
看著爺爺親書的“江湖之主”四個大字,李澤嶽一時有些茫然。
成功了嗎?
日後的道路,他到底該怎麽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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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當時年少春衫薄。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