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資料

字數:4278   加入書籤

A+A-


    張秉嵐,張家本家人,生於光緒十五年六月。
    父母俱全,無直係兄弟姊妹,張家數百年來麒麟血脈最為出眾者。
    六歲進入訓練場訓練,十歲放野通過家族試煉正式開始出任務。
    光緒二十六年被派往北京,駐北京城據點,兩年後成為分區負責人,統籌北京暗點行動。
    光緒三十年冬,張秉嵐十五歲,前往西部檔案館。
    此間有段時間信息丟失,預推測與之後的張家聖嬰事件有關。
    十六歲至二十二歲,離開張家次數減少,接觸族務時間增多。
    宣統三年,泗州古城事件發生,張家族長死亡,張秉嵐下落不明。
    同年,新任族長上位,張秉嵐回到張家,後年張慶回離族。
    張秉嵐形同張家族長,又兩年,張秉嵐離族,以走商的形式行走在外四個月。
    民國三年夏,張秉嵐到達北京,進入西街舊王府。
    次日,死於北京,時年25歲。
    “謔,”齊明抖了抖這頁紙,“經曆還挺豐富。”
    世家大族啊,張家……齊明想到家裏人說過的那群特殊的人。
    那時家裏人告誡他,不要和那些人有牽扯。
    齊明扭頭看著床上的人,那人身上纏滿了繃帶,但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墨青麒麟文身。
    “這可複雜了,”齊明輕嘖一聲,異國他鄉碰到那個家族的人。
    哦還不一定是那個家族的人,也有可能是敵對家族的人。
    這人身後明顯不止一股勢力。
    齊明對此早有預料,這人是個大麻煩這件事,他早看明白了。
    把視線收回到資料上,掀開下一張紙。
    出於對全麵監視張慶回的考量,光緒十八年,家族正式為張秉嵐建立觀察檔案。
    光緒二十六年之前,張秉嵐的身邊密不透風,張家對他護的很緊。
    光緒二十六年,張秉嵐被派往北京,在北京的五年間,共安排六次暗殺。
    光緒三十一年,張秉嵐常留張家本家,疑似被選為下一任族長。
    同年張家族祭,聖嬰與張秉嵐的血引起大殿震蕩,家族安排探子潛入大殿,發現大殿下藏有一方麵積巨大的密室。
    猜測此方密室與聖嬰和張家千年的秘密有關。
    張秉嵐的人生完全有跡可查,除開光緒三十年冬,他的足跡消失於雪山。
    再次出現於人前,張家族長迎出龍紋密盒,宣布聖嬰誕生,張秉嵐承擔教養聖嬰之責。
    張秉嵐離開張家在外走商之際,家族曾派人進入大殿偷取龍紋密盒,一無所獲。
    民國八年,家族正式安排人手探尋墨脫雪山,行動失敗,無人生還。
    因這一次大型行動,家族徹底失去在中國西部的布置。
    事後複盤,這無疑是張家族長的一次反擊。
    民國八年起,家族在中國境內各處的部署逐一淪陷,這位族長大人比張家上一任族長手段狠厲。
    張家好似一隻被觸怒的猛獸,放肆地宣泄著自己的怒火,家族不得不暫避鋒芒。
    淪陷持續到民國十年,張慶回出現在人前,為這場硝煙彌漫的血色戰爭劃上句號。
    那一年,是張秉嵐確認死亡的第七年,家族徹底失去在中國的籌劃。
    縱觀張秉嵐這一生,他的存在無疑對張家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他的出生不止是時代的節點,也是張家的轉折點。
    重傷瀕死的雄獅煥發新生,倘若沒有他,家族或許已經潰敗了張家。
    他的出生,是家族數百年大計的不幸;他死在二十五歲,是家族的又一個希望。
    這一頁明顯是敵對家族對那個叫張秉嵐的人的評價。
    評價相當高,張秉嵐這個人在他們嘴裏,堪稱傳奇。
    齊明覺得那個張秉嵐大概率沒死,就擱這屋裏躺著呢。
    可惜這兩頁資料完全沒寫這位大人物長什麽樣子。
    再往下是一個叫汪舒的人,這次倒是寫長相了。
    垂發近腰,身形修長,高一米八七,上身紋墨青麒麟。
    骨相優越,膚色白皙,細眉入鬢,唇線分明,眼型細而不小,眼尾平滑上翹。
    齊明盯著這兩行描繪汪舒長相的文字,一一和床上的人對比過去。
    很好,完全符合,原來你叫汪舒啊。
    也不知道做這份檔案的人是誰,專盯著這人的臉來寫。
    齊明翻完汪舒的資料,這家夥也挺慘。
    倘若床上的人真是汪舒,那汪家對他也不怎麽樣。
    他收起資料,嘴裏的麵包也啃完了,俯身探了探那人額頭。
    不燙,沒發燒。
    他把資料放床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根據那份資料的信息,追著他們的應該就是汪家人。
    他得去處理一下這附近的痕跡,那人短時間沒法行動,這間屋子最好還是不要暴露。
    再回來的時候齊明提了一包繃帶和傷藥,一路走到臥房,推開門。
    那人正扶著牆往外走,身上的繃帶洇出層層血色,還披著他那個又髒又破的白大褂。
    一隻手按在牆上,青筋凸起,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那疊資料,微微彎著腰緊咬著唇,額頭滲出一層冷汗。
    齊明臉色陡然一變,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他,“你做什麽!”
    那人轉身靠在牆上,呼吸不穩,時重時輕,仿若風中殘燭。
    齊明無奈,“你想幹嘛去?”
    “水……”江嵐嗓音嘶啞。
    我隻是想去喝口水,你突然推門,我唰一下就滑了一跤。
    江嵐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腳底一直在流血。
    “沒事的宿主,”係統陰陽怪氣地安慰他,“很快你就沒血可流了,因為流幹了。”
    江嵐被這個冷笑話噎了一下,眼前又是一黑,猛地咳嗆出聲。
    黑瞎子嚇了一跳,忙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彎腰把人打橫抱起,快走兩步放到床上。
    直到坐在床上江嵐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江嵐:“……”
    你可以背著我扛著我拖著我,就是不能抱著我。
    係統在他臉旁飛來飛去,擔憂道,“沒事吧嵐,下次我講冷笑話會提前提醒你的。”
    “一點都不好笑,建議你別講,我不愛聽。”
    黑瞎子去桌子上倒了水,喂到他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