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最後一天。
    臨出發前一天。
    祁勝沒再去降神，以免倒黴身死、折壽，影響第二天趕路。
    這天。
    他在院中練功，時而指點柳蓉蓉。
    柳蓉蓉性子善良、活潑，長得又好看，嘴巴還甜，給人的情緒價值極高。
    祁勝指點她，不遺餘力。
    同時。
    他也想看看自己第一節氣圓滿的含金量極限到底在哪裏。
    “立春拳！”
    “讓我看看你的極限！”
    柳蓉蓉嬌喝一聲。
    “立春其十，人如鷂，翻身入林。”
    “立春十一，人如獅，鬆柔彈剛。”
    “立春十二，人如雕，剛碎沉穩。”
    ……
    “第十一路拳法，練的是金獅一般的剛爆之勁。”
    “剛猛無鑄。”
    “第十二路拳法，在剛爆金獅的基礎上，再練剛勁、碎勁、沉勁。”
    “隨去隨化，借人之力，乘人之勢，不拘成法。”
    “到這裏。”
    “第一節氣完全入門，到一瓶頸。”
    “打破它。”
    “往後——”
    “立春十三，人如蛇，協調統一。”
    “立春十四，人如雞，金雞獨立。”
    “立春十五，人如猴，靈活無滯。”
    ……
    “蛇！”
    “雞！”
    “猴！”
    “練的都是一身的力氣，如何更好調動，如何更好貫通。”
    “一般而言。”
    “這套功夫練到熟練，就能放一放，全身心進行第二節氣的修煉。”
    “但你不急。”
    “你的資質悟性其實不差，差的是什麽？”
    “是耐心！”
    “是耐性！”
    “沉下心來，耐住性子。”
    “你看！”
    “這一個月，輕鬆就從第九第十路拳法，勢如破竹，練至第十五路！”
    ……
    是的！
    柳蓉蓉！
    十五路！
    熟練之後，又走兩步。
    入門五個月。
    此時的柳蓉蓉，僅在第一節氣的造詣上，已然超過許多同期弟子。
    保守估計。
    能排前百。
    畢竟，就連鞠英這樣的資質，這樣的努力，也還是得了祁勝相助，才在七月初練成第十五層。
    若是沒有祁勝幫忙。
    僅憑鞠英自己。
    一個月內。
    能否練成。
    難說。
    再一個。
    她也不可能將太多精力放在第一節氣。
    往後第二節氣，才是她主要精力所在。
    從鞠英。
    從馮清。
    以及於言等等外門弟子的進度來推斷。
    這一期三千新弟子中，能練成第一節氣第十五路拳法的，不會超過一百。
    柳蓉蓉！
    已然迎頭趕上！
    她額上沁汗，美目明亮：“我就說嘛，我不笨的！”
    她很聰明！
    隻是之前還沒發力而已。
    看看！
    這一月，有祁勝在旁督促，她進步簡直飛起。
    可不止第一節氣。
    第二節氣也在同步修煉。
    現如今——
    “第一節氣，第十五路拳法。”
    “第二節氣，愈發熟練。”
    祁勝估摸，最多再有一月，柳蓉蓉的第二節氣也能熟練。
    那時。
    才算真正迎頭趕上鞠英、馮清等等第一批進入外門的頭部弟子。
    “天才？”
    祁勝笑笑。
    像這樣的天才，他能批量製造。
    一人得道！
    雞犬升天！
    不外如是！
    ……
    是夜。
    外麵
    一院。
    另一處小院。
    張瓏物外神遊。
    遊芷低頭不說話。
    於言戳著遊芷腦門，恨鐵不成鋼：“讓你去跟祁勝請教，死活不去！”
    她指著院外：“那個柳蓉蓉！”
    “胸大無腦！”
    “但就是嘴甜，討祁勝喜歡！”
    “短短一個月，第一節氣練到第十五路拳法！”
    “第二節氣徹底入門！”
    柳蓉蓉！
    活潑！
    好顯擺！
    她這一月練的苦，進步大，免不得要在人前顯聖。
    近來多親近的於言、遊芷等人，就是最好顯擺的對象。
    故此，於言對柳蓉蓉的修煉進度頗為了解。
    祁勝說柳蓉蓉聰明，隻是不愛學、不肯吃苦。
    柳蓉蓉自己也信了。
    但於言知道，不是那樣。
    “這個祁勝！”
    “絕對天才！”
    “若不然怎會成為降神第一人？”
    “他純粹是運氣不好，才沒能第一批晉升外門。”
    “看著吧！”
    “不用多久，他必定名震降神峰！”
    “我讓你跟他多親近，是為你好！”
    “你羞個什麽勁？！”
    於言氣的臉色漲紅。
    不為別的。
    隻因——
    柳蓉蓉！
    這個一向沒被她放在眼裏的大胸妹！
    居然！
    在第一節氣，與她追平。
    ‘她什麽貨色？’
    “也配跟我平起平坐？”
    誠如馮清所言，於言有傲氣。
    她瞧不起柳蓉蓉。
    哪怕柳蓉蓉隻是在第一節氣跟她追平，也讓她老大不爽。
    對柳蓉蓉不爽。
    對祁勝好奇。
    可她壓不住柳蓉蓉。
    也了解不到祁勝。
    於是。
    火氣就都發泄在妹妹身上。
    遊芷低著頭。
    愈發沉默。
    張瓏見狀，打圓場道：“其實也不是小姐不願意。”
    “是那祁勝。”
    “表麵看著和氣，實則內外分的很清。”
    “他隻對柳蓉蓉、鞠英、馮清三人交心。”
    “小姐去十次，隻能得指點一次，這不怪她。”
    見張瓏說話。
    於言臉色緩和，她歎氣道：“我真不是怪她。”
    “我就是替她著急。”
    “張姐，你給評評理。”
    “就那麽明晃晃一位名師擺在那裏，她硬是不上心。”
    “去十次隻得指點一次？”
    “那去一百次，是不是就能請教十次了？”
    “去一千次，是不是就一百次？”
    她說著說著，又氣了。
    平複半晌。
    於言才道：“等外派之後，身在外，我們幾人的關係更加緊密。”
    “到時候，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跟祁勝打成一片！”
    她急了！
    不止是因為柳蓉蓉的進步。
    更是因為——
    鞠英。
    馮清。
    這兩個原本比她差許多的外門弟子，近一個月來，也在迅速精進。
    眼瞅著就要趕上她。
    於言怎能不急。
    她迫切的想知道，祁勝，到底什麽名堂。
    但她自己不想出手。
    在沒有了解祁勝的性格脾性跟虛實之前，於言不打沒把握的仗。
    隻能靠妹妹。
    可惜遊芷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她搖搖頭。
    帶著性感熟婦張瓏出了屋。
    站在院中。
    賞月。
    張瓏人如其名，有七竅玲瓏心。
    她笑道：“牛不喝水沒法強按頭。”
    “小姐既然不願，索性隨她。”
    “我對那個祁勝倒是挺好奇，不如就讓我去接觸接觸，探探他的虛實。”
    於言回頭，問：“張姐要如何探？”
    張瓏道：“我早年間，其實不長這樣。”
    她回憶道：“那時，一個個資質甚至還不如我的女子，隻因模樣、身段不錯，攀上高枝，將我遠遠甩在身後。”
    “自那之後，我就知道，女人的容貌、身段，是利器。”
    她站在那裏，分明沒有扭動腰身，但就是水靈靈的千嬌百媚。
    連聲音都帶著淡淡魅惑。
    “之後。”
    “我尋來能夠調整容貌的《駐顏功》，修煉能夠激發媚勁、蘊養豐腴身段的《水蛇功》。”
    “從此，不同。”
    “隻可惜，等我修成後，當初那一批同期天才都已經嚐遍美味，對我這樣的，不感興趣。”
    “我想賣身。”
    “卻賣不出一個好價錢。”
    “就一直等。”
    “直到主人將我相中。”
    張瓏扭動腰身，貼近於言。
    麵對麵。
    身子極近。
    兩張各有姿色的臉龐卻離得遠。
    張瓏輕笑道：“主人選中我，當時我就知道，我需要做什麽。”
    於言不言。
    她默認了。
    張瓏退後，笑道：“也好，讓我試試，我這個類型，是不是那年輕人的菜。”
    左右。
    她不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