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勝扶起柳蓉蓉。
    張瓏攙住遊芷。
    於言走來，臉色泛白：“此番多賴祁兄力挽狂瀾。”
    祁勝擺擺手：“客套話不必說。”
    他看看鞠英跟馮清：“那群人被我驚走，保不準還會再回來，此地不宜久留。”
    鞠英道：“於師姐已經放出令箭，很快有人來援。”
    於言苦笑：“我剛才是騙他們的。”
    “？？？”
    鞠英眨眨眼。
    於言解釋道：“群山之間，的確有幽冥宗高手巡視，但數百數千裏山水，哪裏能完全看顧。我放出令箭，方圓數十裏，未必有人看到。”
    馮清遲疑：“那他們還怕的要死？”
    於言握住遊芷小手，“那幾人看我手持趕山鞭，又看我們是雙生姊妹，就先入為主的以為我們被門中高手包養，得賜寶物，猜測暗中或有高手跟隨、保護，自己嚇自己。”
    是這樣麽？
    鞠英臉色微變：“既如此，快快走！”
    一行人再不廢話。
    互相攙扶著，急忙轉移。
    火速疾行數十裏後。
    這才停下。
    各自修整。
    ……
    於言、遊芷、張瓏。
    三女在一處。
    運功調息。
    大半時辰後。
    天色已經黑透。
    於言睜開眼，問張瓏：“今日與我交手那人，應為力士？”
    張瓏道：“《二十四節氣功》，前六節氣，練的是拳法、掌法、腿法、身法、抓法擒拿功以及指法打穴功。”
    “等到前六節氣精通，並修成一甲子功力。”
    “屆時。”
    “即可突破，始修第七節氣。”
    “第七節氣，曰‘立夏’，又叫‘練力’。”
    “這一階段，著重錘煉自身力氣。”
    “哪怕隻是第七節氣剛剛入門，一身力氣也遠超前六節氣。”
    “那時。”
    “無需消耗功力。”
    “隻要一甲子功力在身加持。”
    “單憑體魄蠻力，就能壓製絕大部分六節熟練。”
    “七節精通時。”
    “練力精通——”
    “力能扛鼎。”
    “力大無窮。”
    “俗稱‘力士’。”
    “降神第二位階的‘力士階’也是由此得名。”
    張瓏回憶那人表現：“不能確定他是否七節精通，但修至第七節氣，這是一定。”
    那麽。
    也就是說——
    “那人。”
    “前六節氣，全都精通。”
    “一身功力，有一甲子。”
    “甚至還有第七節氣的力氣加成。”
    於言實難相信：“這樣的實力，卻被祁勝壓製？”
    事實上。
    張瓏也覺得離譜，但事實擺在眼前：“就是這樣。”
    於言看向遠處，祁勝所在方位，她難以置信：“怎麽做到的！”
    短短五個月！
    壓製力士？
    好！
    就算隻是準力士。
    但！
    這也離譜，不是嗎？
    於言皺眉：“難道他也修至七節？”
    張瓏搖頭：“不大可能。”
    她指出：“今日一戰，祁勝施展的都是前四節氣的本領，應當隻是前四節氣精通。”
    張瓏從震驚中冷靜下來。
    逐漸理清思路。
    “前四節精通。”
    “論技巧，祁勝其實已經不輸七節力士。”
    “他差的，隻是比七節力士少了第五節氣的爪法擒拿功、第六節氣的指法打穴功，以及第七節氣的一些力氣。”
    “比我絲毫不差。”
    “有資格跟力士一戰。”
    張瓏進一步解釋。
    實力三要素——
    修煉至第幾節氣。
    單一節氣的造詣。
    以及功力。
    此三者共同決定一個人的實力高低。
    理論上來說，哪怕隻是第一節氣精通，也能跟修至第七節氣的力士過上幾招。
    熟練。
    精通。
    他們的高度是一樣的。
    隻是，廣度不同。
    七節力士的實力更全麵。
    而一節精通，卻隻是拳法精通，不夠全麵，短板太多。
    然而。
    祁勝前四節氣精通，他的短板可就少了。
    沒那麽容易被克製。
    但於言仍舊難以理解：“他可不是‘勉強一戰’，他何止是不被克製，他是反過來壓製別人，是殺退力士！”
    這個祁勝！
    離了大譜！
    ……
    “那人忌憚。”
    “不敢糾纏。”
    “這才造成被我壓製的假象。”
    “其實。”
    “再過幾招，我就痿了。”
    “我才修煉多久？”
    “功力嚴重不足。”
    “不夠持久。”
    祁勝麵對兩男三女，坦誠短處。
    馬菡聽了，仍舊吃驚：“那也厲害！”
    她說道：“今日就是換了楚源，也絕打不出更好的效果。”
    王潮笑：“那楚源，三月三節，四月四節，五月五節，的確很猛。但他前五節氣隻是熟練，祁先生卻是四節精通。論實力，論資質，祁先生全都完爆楚源。”
    楚源修煉是快。
    五個月，練成前五節氣。
    確實牛。
    但是出來混，論戰力，進度快不頂用，就算前六節氣全都熟練又能如何？
    甚至還比不上王潮、馬菡。
    他們也是前六節氣熟練，還勝在功力更強。
    唯有祁勝這樣的。
    四節精通！
    王潮。
    馬菡。
    自認為都不是對手。
    唯有張瓏，六節熟練，其中又有四節精通，才能一戰。
    王潮、馬菡一頓誇。
    馮清、鞠英盡瞠目。
    柳蓉蓉滿眼崇拜。
    祁勝卻曉得自己深淺：
    ‘我剛才爆一場，快攻猛打，破盡那人招數，占盡上風。’
    ‘前四節氣圓滿。’
    ‘一切再無隱秘。’
    ‘在我麵前施展前四節氣的武功，無論什麽變化，我一眼就能看穿，本能就能破解。’
    什麽是‘圓滿’？
    完善無缺。
    一切通透。
    舉一反三。
    這就是‘圓滿’！
    此番。
    祁勝也是第一次跟同修《二十四節氣功》的武道修士搏殺。
    而且還是修至第七節氣的高手。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圓滿！”
    “即便不動用大成技的情況下，我也能壓製許多同門修士。”
    他很強。
    他知道。
    現在愈發知道自己的長處在哪裏。
    但他同時也很清楚：“我很強，也很短！”
    今日短短時間的交鋒，就讓他一身功力損耗過半。
    功力！
    這是短板。
    而且。
    在祁勝完成‘白骨小鬼’任務後。
    在他狂斬‘4096功’之後。
    在前六節氣盡數圓滿之後。
    功力！
    成為他唯一短板。
    將是他修行第七節氣的唯一絆腳石。
    第七節氣。
    一甲子功力。
    “我差太多。”
    祁勝打開麵板——
    【二十四節氣功——】
    【功力：1年（222）/0年（211）】
    【第一節氣：圓滿；大成技：陽升拳】
    【第二節氣：圓滿；大成技：化骨綿掌】
    【第三節氣：圓滿；大成技：雷神腿】
    【第四節氣：圓滿；大成技：陰陽步】
    【第五節氣：精通（73/200）】（+）
    ……
    出發已有七日。
    七天時間裏。
    祁勝響應吳道人請神，連續七日降神，共收獲不少‘功’。
    在將第四節氣徹底圓滿之餘。
    又將第五節氣推至精通未滿。
    而這一回。
    “4096功。”
    “第五第六節氣！”
    “一鼓作氣！”
    “都能拉滿！”
    話不多說。
    用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