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小寒山，不是白忙活。”
    “門中規定。”
    “每殺死一名盜砂者，根據其人實力，可獲得1~10點不等功績。”
    ……
    祁勝等人在小寒山修整三日。
    三天後。
    孫歡終於給他們安排任務。
    說是任務。
    其實並不強製，也沒什麽布置。
    全指著鞠英、馮清、於言的自覺性。
    反正懸賞在那掛著。
    想掙功績。
    就出力。
    不想掙？
    無所謂。
    哪怕往後半年一直待在山上，或練功，或偷閑，都隨意。
    “不強求。”
    “三位都是外門天驕，修行第一，安全第一。”
    孫歡笑吟吟。
    一臉和善。
    等他走後。
    馮清皺眉：“不對勁！”
    他來之前也了解過。
    如孫歡這樣的武道管事，在外管理一座砂場，是肥差。
    多勞多得。
    他管理的砂場產量越高，能拿的提成就越多。
    砂場的產量要如何提高？
    一是開源。
    即提升開采效率。
    要麽拚命壓榨礦工。
    要麽招募更多礦工。
    亦或是。
    兩者兼具。
    二是節流。
    這就要嚴厲打擊礦工私藏丹砂的行為。
    全力打擊那些偷采丹砂、殺掠礦工的修士。
    如此。
    砂場產量才能上去。
    孫歡才能更多提成。
    可孫歡他——
    “似乎並不在意剿匪。”
    於言也察覺到。
    她跟鞠英、馮清對視一眼，隨後看向祁勝：“二哥有何看法？”
    祁勝笑：“明知故問。”
    他早看出來——
    鞠英完全沒看出來不對勁。
    馮清察覺不對勁，但不知道具體哪裏不對勁。
    唯有於言。
    她早看穿。
    但她不說。
    “能有什麽貓膩？”
    “無非是私采丹砂，擔心被我們發現而已。”
    祁勝沒什麽顧忌，一語道破。
    監守自盜！
    這操作，太常見。
    無論前世今生，無論是俗世還是仙門，隻要還是人，都逃不過人性。
    人性本貪。
    孫歡守著這麽大的砂場。
    得天獨厚。
    拿小小的提成，哪有私自開采丹砂來的多？
    馮清聽了吃驚：“監守自盜？孫歡有這麽大的膽子？小寒山不是還有一位蔣法師監督？”
    於言見祁勝起了頭，她這會兒也不遮掩，笑道：“‘監守自盜’之外，還有‘同流合汙’。”
    馮清瞪大眼。
    鞠英緊皺眉：“當真如此膽大？”
    於言與祁勝對視一眼。
    她笑道：“一切都隻是猜測。”
    “總之，當心。”
    ……
    祁勝藝高人膽大。
    六節大圓滿。
    即便是孫歡那樣的八節修士，他也敢鬥上一鬥。
    不虛。
    不怕撞破後被滅口。
    第四天上午。
    祁勝早起練功後，開始第一次巡山，巡查礦洞。
    小寒山，盤踞數十裏。
    山腹內。
    山底下。
    溶洞萬千。
    地形太複雜。
    那些不懷好意的散修，隨隨便便往山裏一鑽，隨隨便便找一個溶洞一躲。
    隻要不出來。
    十年八年都未必能找到他們。
    根本剿不幹淨。
    孫歡能做的，就是讓手下九位六節有成的武道修士，分別看守十多處溶洞，看顧數百名礦工。
    著重防備那些殺礦工、搶丹砂的狂徒。
    至於那些苦哈哈私采的。
    真心顧不上。
    祁勝等人要搜尋的，就是這部分。
    ……
    “完全看運氣。”
    祁勝搖搖頭。
    他連續三天在溶洞中搜尋，每天上午搜一個半時辰，晚上搜一個半時辰。
    每天三個時辰。
    三天九個時辰。
    鬼影子都沒撞見一個。
    “功績。”
    “沒那麽好掙。”
    好在祁勝也沒完全指望這個能掙大錢。
    他每日搜山不停。
    不耽擱修煉。
    也不耽擱降神。
    ‘白骨小鬼’的任務已經完成。
    但‘猴王神’仍是一個老大難。
    吳道人每天下午準時請神。
    祁勝下凡。
    施展渾身解數，大戰一場。
    功力耗盡後退走。
    任他施展六大大成技，就是殺不死猴王神。
    “要麽是我功力不夠。”
    “要麽是我目前的六大大成技不行。”
    隨著祁勝降神更多。
    隨著他跟吳道人的交流越多。
    他逐漸也琢磨出人間這些個妖魔鬼怪的門道。
    “白骨小鬼。”
    “人死後，魂不散，為鬼。”
    “它們需要一定的陽氣，又懼怕大量的陽氣。”
    “我那‘陽升拳’，積聚陽氣，攻擊性極強，恰好克製它們。”
    “這才殺光。”
    這純屬克製。
    但猴王神就不行了。
    無論陽升拳還是化骨綿掌，亦或是雷神腿、青帝爪、無定指什麽的，都無法對它造成致命打擊。
    功力爆發。
    倒也能將猴王神打爆。
    但不頂用。
    這妖猴爆了又聚。
    不死不滅。
    簡直離譜。
    祁勝漸漸不願再跟猴王神打。
    白費功夫。
    他跳出固有思維，從猴王神本身出發。
    “有沒有一種可能。”
    “猴王神。”
    “受萬民香火。”
    “香火不滅，而它不死？”
    祁勝發散思維。
    從這日起，他不在去找妖猴打架。
    而是調轉槍頭。
    直奔永福鎮。
    利用不可捉摸的‘春分身法’，將百姓家中供奉的猴王神像一一打破。
    幾個下午。
    悉數破壞。
    而後。
    祁勝再去找猴王神大戰。
    然而。
    猴王神！
    還能複活！
    還是不死！
    “不對！”
    “關鍵不在那些神像。”
    那在哪裏？
    難道真得將猴王神的所有信徒全部殺死，使其斷了信仰，才能真正將它殺死？
    那他比妖僧比猴王神更不如。
    “濫殺無辜。”
    “要不得。”
    到底要如何？
    這個難題，持續困擾祁勝。
    轉眼。
    又一個月過去。
    祁勝每日規律——
    晨起，指點旁人，修煉自身。
    上午，搜山尋洞。
    中午，練功。
    下午，降神。
    晚上，練功、讀書。
    入夜，搜山尋洞。
    夜半，張瓏或馬菡來侍寢。
    時間一天天過去。
    祁勝在指點別人跟自身修煉上麵，還算理想。
    進度都快。
    馬菡。
    柳蓉蓉。
    鞠英。
    馮清。
    王潮。
    包括於言跟遊芷。
    《二十四節氣功》的前四節造詣都在大幅度提升。
    至於自身修煉。
    祁勝更是不差。
    一日24點功力。
    一個月。
    增長2年功力。
    祁勝功力逐漸渾厚。
    修行向好。
    但其他的，就差勁了。
    每日搜山尋洞，清剿盜賊，一個月下來，才僅抓著七人，都是小蝦米，隻得了11點功績。
    聊勝於無。
    約等於無。
    人沒抓多少，錢沒掙多少。
    煉丹所需的器具自然也沒著落。
    沒奈何。
    隻能將董萍、薛霸贈送的刀甲變賣，才能夠維持生活這樣子。
    賺錢！
    很不理想！
    降神也不理想。
    針對猴王神，祁勝束手無策。
    但好就好在。
    祁勝每日降神，每次少則32功、64功，多則128功、256功。
    他一向有功就用。
    功。
    放在麵板上，隻是一個數字。
    唯有用了，才是自己的。
    因此，祁勝從來不存，有就用。
    但不是《黃芽丹》——
    【黃芽丹：未入門（41/3100）】
    祁勝這一月來仍在苦讀《圖經衍義》，使得黃芽丹的入門難度不斷降低。
    可即便如此。
    一個月過去。
    其仍有高達‘3100’的難度。
    祁勝這一月掙的，還不夠它入門的。
    是以。
    祁勝機敏。
    繼續攻讀《圖經衍義》，降低‘黃芽丹’的入門難度。
    至於這一月掙來的‘功’。
    則被他用在《火花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