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節修士，不過爾爾。”
    祁勝目送黃機倉皇離去。
    他散去石人，打開麵板——
    【怪石術——】
    【造詣：圓滿】
    【大成技：山神】
    ……
    ‘怪石之術’原本是‘石怪之術’。
    此術一經施展，可將石塊組合，變成人形石怪。
    這石怪的用處，好似黃機交出‘八卦雲光帕’召來的力士，可斷後、可探險，亦或是像祁勝今日之用，不露麵就將黃機懾服、奪寶。
    “法術之威！”
    “碾壓武修！”
    的確厲害。
    當然。
    這也是祁勝厲害。
    若是等閑仙道修士，將‘怪石之術’修習入門，也隻能召來一尊石怪。
    也不差。
    立地就有八節戰力為己所用。
    頃刻就趕超武道修士十年乃至更長時間苦修之成果。
    但也就這樣。
    唯獨祁勝。
    “我將《怪石術》用功苦修至大成後，得大成技《山神》，可見怪石、石怪與一山氣機相連，山不倒，石怪不滅。”
    這是大成。
    是大成技。
    而等到圓滿後。
    《怪石術》徹底通透，舉一反三，不再拘泥於石人。
    虎豹也可。
    走獸都可。
    或者三頭六臂。
    或是人身蛇尾。
    全憑祁勝想象力，隨意施展，靈活變化，再無定式與痕跡。
    此外。
    《山神》也有變化。
    從最開始的‘山神加持，石怪不死’。
    到如今——
    “山神在上！”
    “一山壓頂！”
    今日黃機要是沒有‘華珠’傍身，定要交代。
    堂堂十三節武道修士，放在幽冥宗，一般是校尉級別。
    力士。
    行走。
    遊星。
    校尉。
    比力士高太多。
    卻還是不夠看。
    “僅憑一道石怪之術。”
    “日後。”
    “但凡我居山中，漫說十三節十四節。”
    “即使更高，我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祁勝再看一眼自己那豪華麵板，露出笑。
    藏好法器。
    回歸洞府。
    ……
    “妙哉！”
    “天輪極致。”
    “再過幾日就能嚐試衝擊引元大關。”
    “通天徹地後。”
    “必有通天徹地之能。”
    蔣殊洞府中。
    吳霜一來，考較弟子修行，滿意到不能再滿意。
    短短五年。
    蔣殊就將‘大周天關’全部修成。
    她今年才46歲。
    照此進度。
    完全有望在壽元大限之前，再破‘引元’、‘養元’、‘淬元’三大關，直入‘脫胎關’。
    那時。
    修士得享三百壽，稱的上神仙中人。
    一躍稱祖。
    “若玉井洞中也能出一位祖師，為師此生足矣。”
    吳霜勉勵一番蔣殊後，才聊起正事：“那祁勝若真像你在信中所說的那樣奇才，說不定，幾十年後，玉井洞中還能再出一位祖師。”
    蔣殊聞言，笑道：“仙道祖師，希望不大。武道戰神，倒是有些許指望。”
    吳霜疑惑：“此話何解？”
    蔣殊道：“弟子在信中寫到祁勝的武道與丹道天賦，卻沒提及他的仙道天賦，就是因為其在仙道一途的天資愚鈍，難堪造就。”
    吳霜皺眉：“如何會這樣？”
    擅製外丹。
    不善內丹？
    這跟她還有王群推斷的出入可就太大了。
    她看向這弟子。
    蔣殊苦笑道：“弟子也迷惑。”
    “近兩月來，弟子與祁勝探討製丹之術，其頭頭是道，許多丹術都有見地。”
    “但對於《死人經》，卻表現愚鈍，任憑弟子如何解釋、掰開揉碎，他理解的都很困難。”
    “《死人經》遲遲不得入門。”
    死人經。
    沒入門？
    吳霜一怔。
    這可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誰家天才大半年時間還不能將《死人經》入門？
    這可怎麽辦？
    製丹天分極強？
    可許多丹藥，非仙道修士不可製取。
    許許多多珍奇丹藥，都需要相應仙道修為才能煉製。
    如吳霜離山時，王群正在煉製的‘金英丹’，就必須是‘養元關’修士、修成‘元火’，才有資格煉製。
    沒有修仙天分？
    那麽，一時的製丹天賦，又有何用？
    武道天賦很強？
    堂堂仙道一脈，難道要培養一位武道戰神出來？
    吳霜怔住。
    哭笑不得。
    “這可如何是好？”
    ……
    殺退黃機的第二日。
    祁勝原準備再去一趟山南坊市。
    但是。
    一早。
    蔣殊門下武師楊環到來：“我家法師請祁先生過門一敘。”
    “咦？”
    祁勝奇道：“今日怎是你來傳話？”
    以往通傳，都是蔣殊門下另一位武師楊玉，專門跑腿。
    楊玉。
    楊環。
    這是一對姐妹。
    同在蔣殊門下。
    姐姐楊玉更擅長輕功，跑的快，性格也活潑些。
    妹妹楊環習武天分更高，常留在蔣殊身邊，一則護衛蔣殊，二來也能有更多時間習武練功。
    傳話這種事，少見楊環來。
    楊環道：“姐姐日前往返門中一趟，正在歇息。”
    回了一趟門中？
    祁勝一拍腦門，想起來：“你家法師喚我，可是玉井洞中來人？”
    楊環知道蔣殊跟祁勝交情頗深，又見祁勝一口猜中，就沒隱瞞：“洞中吳霜法師到來，特叫你過去一見。”
    祁勝聽的笑。
    他這回知道為什麽蔣殊讓楊玉在外奔跑，卻把這個楊環帶在身邊。
    無他。
    嘴上沒把門。
    今日若是換成是楊玉來此，隻要蔣殊沒有交代，她一準不會給祁勝透露任何消息。
    但楊環直接就說了。
    祁勝笑笑，心下暗道：‘我跟蔣殊的交情，盡量還是別讓她知道。’
    想著這些。
    跟著楊環。
    祁勝又想到那位‘吳霜法師’——
    “洞主王群的道侶，青梅竹馬的師妹。”
    “容貌出眾，品格高尚。”
    “正義凜然、膽識過人、道行不俗。”
    玉井洞中。
    跟降神峰不同。
    跟其他大多數洞府都不同。
    此處更和諧。
    王群領銜男弟子一脈。
    吳霜領銜女弟子一脈。
    蔣殊就是吳霜弟子。
    祁勝要是拜入玉井洞，則是王群弟子。
    “吳霜親自過來。”
    “倒是足夠重視。”
    祁勝略微期待。
    ……
    祁勝在蔣殊洞府中見到吳霜。
    這一對師徒——
    做弟子的蔣殊，端莊大氣。
    當師父的吳霜，無雙無對。
    都是大女主類型。
    而且看上去年齡差不多，都隻是三十多歲的氣質，駐顏有術。
    但此刻湊在一塊。
    還是能從彼此的氣場上清晰感受到——
    誰是徒弟，誰是師父。
    蔣殊被壓製。
    吳霜太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