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漁翁得利【求雙倍月票!】(5.72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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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祁勝運起‘辟地玄梭’脫逃無蹤。
那些人卻不願放過。
鐵漢第一個跳下去地穴中要追蹤,怎料立腳之處又陷深坑,腳底金花如同潮湧。
光影中隱隱看見吃心老怪張開一張血盆大口,眼露凶光,舞搖長臂,伸出比簸箕還大、形如鳥爪的大手,似要攫人而噬。
曹散人不敢怠慢,連用劍光護著全身,手持寶鏡照住坑穴。
穴內萬千金花被金光一照,便即消滅。
但三花神婆妖法厲害,金花滅了又起。
再看那妖網生出的綠火彩煙雖被‘五行鏡’製住,可是四外妖火毒煙又漸漸圍繞上來。
這時地穴不斷下陷,通道不斷延伸,地洞中方位變易,已不知何處是出口。
一眾老魔老怪一麵追逐祁勝,一麵又在各施看家手段搏命廝殺。
追著鬥著,鬥著追著。
再一看,卻見祁勝早就不見蹤跡,到底還是讓他逃脫。
吃心老怪惡狠狠:“這小洞天便隻有這般大,掘地三尺也能將他找出!”
便要再去搜尋。
卻此時,那湖上風行子大喝一聲:“湖底異動,還不快快回來!”
眾人將信將疑側耳聽,果然,那湖底樂聲越來越盛,緊一陣,緩一陣,時如流鶯囀弄,時如虎嘯龍吟,隻管奏個不休。
“妖鯀要緊!”
眾人連忙出來,圍在湖上細看,卻不見妖物出現,湖水始終靜蕩蕩的。
到了亥時將近,樂聲忽止,狂風大作,轟的一聲,三根水柱粗約半畝方圓,倏地直衝起來,矗立湖心煙霞之中,距上麵光層三尺上下停住,裏外通紅透明,晶光瑩徹,也無別的舉動。
湖上一眾人等隻管定神望著,防備妖鯀遁逃。
卻說祁勝逃脫而去,終於得了空隙,同時運起近年來所修四五門不同路數的斂息法術,全都圓滿,又運《通天三圖》的玄妙,將一身氣機完美無缺的隱藏起來,除非有人站在跟前,否則哪怕他就是躲在一株大樹後頭,也休想有人能發現他。
譬如。
此刻。
他就在湖畔一座山巔,盤坐一塊巨石後頭,僅從石頭縫中露出一雙眼關注著湖麵上的動靜。
就這麽,到了子時初。
祁勝看到那根紅晶水柱,忽然自動疾轉起來,映著四圍霞彩,照眼生纈,那水卻一絲也不灑出。
湖底樂聲又作,這次變成金鼓之音,恍如千軍萬馬從上下四方殺來一般,驚天動地,聲勢駭人。
樂聲奏到疾處,忽又戛然一聲停住。
轟隆隆!
那根水柱倏地粉碎分裂,光影裏宛似飄落了一片紅雨,霞光映成五彩,奇麗無儔。
水落湖底煙霧之中,竟如雪花墜地,不聞有聲。
隻見煙霧中火花飛濺,慢騰騰衝起一個妖物。
“嘶!”
祁勝一見倒吸一口冷氣。
隻這東西生得人首獅麵,魚背熊身。
三條粗若樹幹的短腿:兩條後腿朝下,人立而行;一條前腿生在胸前。
從頭到腿,高有三丈。
頭上亂發紛披,將臉全部遮沒。
兩耳形如盤虯,一邊盤著一條小蛇,紅信吞吐,如噴火絲。
才一上來,便用一隻前爪指著三花神婆怪叫,啾聲格磔,似人言又不似人言。
三花神婆乃是最早被困小洞天的修士,足有一百八十餘載,跟妖鯀對敵多年早就彼此熟悉,此刻聽出它口中用意,大喝道:“無知妖孽!誰信你一派胡言?”
眾人聽得迷糊。
倒是被困在此百二十年的‘天權劍客’王玄量勉強能夠聽到些許,眼神當時一亮:“你所言當真?”
三花神婆嗬斥王玄量:“妖孽胡言,你也相信?”
王玄量道:“花婆被困在此近二百載,難道就不想出去?”
眾人一開始聽得迷糊,後來終於明白,這情形大概是妖鯀來尋求合作,似乎有著脫困的法子,但是三花神婆與王玄量卻有分歧。
前一個不相信妖鯀。
後一個卻大感興趣。
其實。
信與不信壓根不在於妖鯀可不可信,隻在個人立場與追求而已。
吃心老怪深諳人心,一語道破:“王玄量若能脫困,八成有望奪下劍主之位,得到萬劍仙宗資源加持,也許能更進一步。可你三花神婆如若出去,便沒了‘癸水元精’這個穩定產出,以你年歲沒了元精續命活不了幾年,出去也沒意思。”
就是這個道理!
一個是出去後更有希望。
一個是出去後再沒希望。
選哪個,自然有譜。
吃心老怪這一番直言,頓時就教三花神婆與王玄量臉上都不好看。
卻說這邊。
鳳凰散人一聽有望出去,簡直大喜過望,她怒斥三花神婆:“老太婆命不久矣,卻要我等陪葬耶?”
她第一個不同意,果斷站隊王玄量。
畢竟,她還有一個寶貝兒子在外岌岌可危瞪著她這個當娘的出去救命呢!
可不敢耽擱。
鳳凰散人支持王玄量。
不止是她。
此外。
以賊婆、鐵漢、風行子等人也都力挺王玄量。
他們雖稱不上少壯派,但被困此地才僅三五十年,還有大好年華,即便此地有著‘癸水元精’這樣的至寶,卻也不遠困頓在此永無天日。
故此,他們想出去。
可是,支持三花神婆的同樣不少——
曹散人。
吃心怪客。
他們也都是被困在此將近百年的人物,壽數將近,甚至壽數已盡,全靠著‘癸水元精’才能續命。
這些老不死的心知,在小洞天中,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占據大部分‘癸水元精’,可一旦出去,一旦妖鯀與澤鼎暴露在整個蠻疆,麵對眾多高手的爭奪,他們再想穩定得到元精續命可就太難太難。
一邊是性命。
一邊是自由。
孰輕孰重不問自知。
再者,誰又說二者不可得兼?
他們大可以花個十年二十年,在此地得到十滴二十滴‘癸水元精’留存備用,那時再選擇跟妖鯀合作再出去不遲。
他們不著急,想準備完全。
可小洞天中狼多肉少——
修士多。
元精少。
壓根不夠分的。
那些個情知自身爭奪能力有限的,此刻各懷心思,有的站隊王玄量,有的站隊三花婆婆。
如素心大師。
原本是跟風行子、鳳凰散人同一陣營,結盟聯手,但此刻,前二人迫切想出去站隊王玄量,她卻因為壽元無多而選擇支持三花婆婆。
祁勝在遠處,看到那湖上隨著妖鯀出來,不多時就分成涇渭分明兩大陣營。
“有趣!”
“有趣!”
其實祁勝跟這裏所有人都不一樣——
既能隨時出去,畢竟他有‘黃傳’。
又不必擔心壽元,畢竟他年僅二十三。
俗話說,無欲則剛。
祁勝既不著急出去,又不擔心壽盡。
那麽。
“或許我就有望從中得些好處。”
祁勝想著心思,同時繼續關注場上動向,琢磨著該如何才能借助這樣的局麵從而在這小洞天中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他最從容。
……
祁勝從容不迫,靜觀其變。
同時。
得空將‘愁雲劍’取出。
他此行特意將王夫人從那青竹湖調回常威山,其中之一的目的便是要讓王夫人待在安全的環境中,如此他才好將其手中‘愁雲第二劍’帶出。
至於其他人——
原先在韓三姑手中的‘愁雲第四劍’,也早在其領悟‘慘霧劍訣’時就還給祁勝。
現如今,韓三姑、靜姑、石夫人以及仇菱,各自參悟‘慘霧八式’中的一式,又得祁勝賜下一劍在手,實力強勁。
於是乎。
祁勝此來囚龍淵,其實是‘愁雲八劍’都在身上,此前逞威不小。
但這回卻被賊婆的妖網汙穢不少,損失不小。
祁勝將‘愁雲第四劍’與‘愁雲第八劍’拿在手上,觀其光芒暗淡,一時心痛:“即便我用心祭煉,至少也要數月才能祛除飛劍中的汙穢。”
短時間內,祁勝再難八劍合璧!
可惱!
可恨!
他遠遠望向那賊婆,隻見這位長發披肩,身材高大,穿著黑色的長袍,但卻明眸皓齒,膚色白膩,實是個出色的美人。
祁勝看到道行高深遠勝洪夫人,暗恨道:“《死人經》後續功法這便有了著落。”
再一看賊婆邊上的鐵漢,祁勝又暗道一聲可惜。
可惜鐵漢不是女兒身,如若不然,他這回就連《節氣功》也有望能拿到後續更多功法,可惜他的‘三峰采戰之術’不能強人鎖男,即便此術可以,祁勝也是不能,他真心不好這一口。
湖畔。
山巔。
祁勝一麵祭煉愁雲劍暗暗記仇,一麵關注金鷹湖琢磨對策。
那三花神婆端的強硬,怒視王玄量,又指著妖鯀喝道:“你想出去,倒也不難。隻管將澤鼎獻出,再用你那粒元丹為質。否則,便乖乖再回你的壑底潛伏去吧。”
她獰笑道:“休要指望這些人,他們若敢相助於你,我們這些老家夥便拚死也要將他們拚死,介時兩敗俱傷,死的一幹二淨,你倒清淨。可那澤鼎外有神符封鎖,內有地網阻攔,你若能破早就破了,再無人幫忙,還能破除?”
這婆婆,真的硬。
“吼!”
妖鯀聞言大怒,從蓬若亂茅的紅發中,圓睜著飯碗大小的一對碧眼,血盆大口中獠牙亂錯,瞪視著三花神婆,好似忿怒異常,恨不得把敵人嚼成粉碎。
卻又知道三花神婆所言不假,那地網困住它幾千年之久,實在難破。
直到三花神婆等人到來之後才有希望,可這些人類狡猾的緊,往往出工不出力,近來更是不務正業自相殘殺,讓它愈發焦急。
不得已。
這才出來攤牌,可惜遇上個老刺頭。
……
三花神婆也有底氣。
她見妖鯀今日改了往常行徑,開口便向自己軟求,一麵情知它是故意乞憐,夢想連那澤鼎一起帶走,一麵又疑這妖鯀是急了。
既然妖鯀急了,那她就不急,反而借機獅子大開口,興許就能拿住妖鯀命門,介時不但可以借助‘元丹’奴役這一頭有著數千年道行的妖鯀,興許還能得到那至寶‘澤鼎’。
三花神婆算盤響。
再看那妖鯀,眼見軟求無效,又向三花神婆怪叫怒吼。
三花神婆見它又施恐嚇故伎,便喝道:“想逃萬萬不能!如有本領,隻管施為。”
妖鯀這下激怒,不由的野性大發,怪吼一聲,將口一張,一顆碧綠晶瑩、朗若明星的珠子,隨著一團彩煙飛將出來。
初出時小才數寸,轉瞬間大如栲栳,流光四射,直朝頂上光層飛去。
三花神婆見妖鯀放出元珠,便將手往一指,便有自身祭煉三百年的至寶‘三花神梭’祭出。
三花神梭威力神妙,出手便是金、紅、白三色奇光交織如梭。每遇邪法異寶來攻,前麵便有金花爆散,飛射出千萬點銀雨金星,在妖光邪霧之中往來衝突。
此刻。
‘三花神梭’加持光幕,便放出無量霞光異彩,緊緊往下壓定,將那珠裹住。
三花神婆盡力施為。
曹散人、吃心老怪都來助她,此外還有七八人也在援手,但初次開外便再沒了,相較於王玄量這邊的人卻少太多。
這邊。
鳳凰散人焦急:“不如聯手妖鯀,先除了老神婆等人!”
王玄量瞥她一眼,嗬斥一聲:“婦人之見!”
他冷聲道:“靜觀其變,休要多言!”
鳳凰散人雖也是西境四大之一的絕頂人物,但王玄量更是蠻疆五宗之一萬劍仙宗的巔峰高手,對鳳凰散人自是不當回事,頤指氣使全然不用在乎她的顏麵。
“你!”
想鳳凰散人以往在令狐世家是何等尊貴地位,放眼西境都是少有人膽敢招惹的大人物,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可她此刻脫困心切,全指望王玄量,心係孩兒安危卻不敢反駁,隻冷著臉,不再出聲。
這邊。
三花神婆等人得以專注對付妖鯀,往前一看,隻見這妖鯀已被一團極濃煙霧裹定,看不見身影。頃刻之間,越脹越大,仿佛一座煙山,倏地厲聲怪吼。
趁上麵光層裹住元珠,湖麵有了空隙,三花神婆運用慧目一看,煙霧中裹著一個大如山嶽的怪頭,兩眼發出丈許方圓兩道綠光,張著血盆一般大口,正朝自己麵前飛到。
三花神婆大喝一聲:“妖物敢來送死!”
左肩搖處,一道金光,一道紅光,將自己的兩口飛劍發將出去。
曹散人藏在三花神婆身後,恐飛劍不能傷它,暗取五行鏡,運用玄功訣,先將光華掩去,然後朝妖鯀兩眼照去。
三花神婆先因妖鯀重視那粒元珠勝如生命,絕不會棄珠而逃,所以才將九‘三花神梭’將珠裹定。
沒料到妖鯀卻乘隙變化飛出,不知妖鯀是忿恨到了極處,舍死來拚。
恐它乘此時機收珠遁逃,一麵將自己兩口飛劍放起抵禦,一麵注視那‘三花神梭’。
那妖鯀原見三花神婆全神貫注空中飛劍,想乘其不備,變化原形傷人。
誰知去勢雖急,敵人動作更快。
先是兩道金紅色劍光迎麵飛來,知道厲害,正欲回身,猛地眼前又是幾道金光一亮,兩隻眼睛被‘五行鏡’雙雙打中。
又有吃心老怪趁機運化大手,狠狠一拍。
那妖鯀當即怪叫一聲,風卷殘雲般直往湖中退去。
三花神婆、曹散人見光華亂閃,碧光一閃不見,知道妖鯀雙眼受傷,心中大喜。
乘此時機,運用一口法力往空中噴去,想收那粒元珠時,湖底一道白氣,早如白虹貫日一般升起,眼看那粒元珠如大星墜流,落了下去。
卻在這時,從地而起黑白二氣衝到那元珠下使其迅速往下沉了十來丈,落在一紫金缽盂當中。
眾人一見,有人大驚——
“黑白二氣!”
“此為‘轉輪盂’!”
“司馬老賊何在!?”
賊婆、鐵漢赫然是與司馬老賊同出一門同時代的人物,一見這‘轉輪盂’頓時以為是當年一同進入囚龍嶺卻被他們夫婦暗害身殘的司馬乘風到來,這一驚非同小可。
及至定睛往下一看,老賊就沒有,小賊倒有一個,赫然是那祁勝又歸來,舉起‘轉輪盂’衝出黑白二氣一卷,將那‘元珠’盜走。
然後在數十道打擊之下轉身祭出一梭,從容再遁走。
“啊啊啊!”
“小賊萬死!”
三花神婆眼看到手的元珠飛了,當時怒極。
正待追擊。
卻忽聞湖底樂聲大作,千百種怪聲也同時呼嘯起來。
有的聲如兒啼,非常淒厲;
有的咆哮如雷,震動山穀。
湖底騷動一陣,樂聲驟止。
便聽水嘯濤飛,無數根大小水柱朝上飛起,嘩嘩連聲。
日前所見各種奇形怪狀的妖物,一齊張牙舞爪,飛撲上來。
三花神婆等人知曉妖鯀這是丟失了元珠暴怒不止。
不敢大意,各自聚精會神,凝視湖麵。
靜等那狼首雙翼、似龍非龍的怪物,和妖鯀一出來,便即下手。
就在這些妖物連番往上衝起,都被光層阻隔之際,又聽湖底驚天動地一聲悲鳴怪吼,一團煙雲中飛起那狼首雙翼的妖物。
先在光幕之下、湖沿上麵盤旋了兩周。
才一現身,先上來的那些妖物,全都紛紛降落,隨在它的身後,滿湖麵遊走,魚龍曼延,千姿百態,頓呈奇觀。
繞了三匝過去,湖底又將細樂奏起。
這一次才是妖鯀上來,胸前一隻獨爪,托定一個大有二尺、似鼎非鼎的東西,金光四射。
細樂之聲,便從鼎中發出。
大小妖物,一聞樂聲,齊朝妖鯀身旁擁來,都升到湖麵,朝著三花神婆等眾人怪嘯一聲,將爪中寶鼎朝光層打去。
鼎一飛起,還未及近前,妖鯀早衝到湖麵,朝著三花神婆等眾人怪嘯一聲,將爪中寶鼎往空一舉。
立時鼎上樂聲變成金鼓交鳴的殺伐之音,一盤彩雲擁護中,朝頂上光層衝去。
同時,那狼首雙翼、似龍非龍的東西,率了湖中千百奇形怪狀的妖物,也齊聲怪吼,蜂擁一般從鼎後麵追來。
好家夥!
這是發起總攻。
再看那鼎,不是旁的,赫然便是蠻疆五祖當年治水的十八件至寶之一,稱作‘澤鼎’。
此刻。
這‘澤鼎’一出,立刻引動下方壑中地網將其籠罩,可即便如此,此鼎也有莫大威能,驚駭眾人。
祁勝奪了元珠躲在遠處,看到這澤鼎也是一驚。
卻這時。
在他手中托舉‘轉輪盂’中,那黑白二氣流轉之間,一顆元珠閃耀,竟顯化一道妖物身影,衝著祁勝拜首,一拜再拜,口中胡言亂語不止。
偏偏祁勝卻能聽懂,臉上頓時一陣詫異。
他看向妖鯀虛影:“你是說,我初至時澤鼎就有異動,欲要撞破地網而出?”
嗚嗚啊啊!
妖鯀虛影亂叫不停。
祁勝聽懂,恍然大悟:“難怪!”
原來是那澤鼎產生異動,似乎生出靈智,不想再被地網限製困在此處,於是掙紮,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可憐妖鯀煉化數千年竟然沒能將澤鼎完全煉化,無法操控其靈性止住其異動,眼看著澤鼎跟地網的爭鬥愈發強烈,妖鯀情知繼續下去勢必是石破天驚、天翻地覆。
屆時。
無論是澤鼎繼續被限製,還是地網被掙脫,作為被限製在小洞天中的生靈,它隻有一個下場——
慘遭波及!
死無全屍!
不止是它——
“也包括我?”
祁勝一陣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