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那個男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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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兒啊,這麽多年一直在府裏好好的侍奉著二老爺,怎麽……就,怎麽就突然死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暴斃了,死了也不來個人報信,如果不是府裏有人善心,暗中傳了消息,我都不知道我女兒死了。”
老婆子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哭。
涕淚橫流。
周圍早就過來不少看熱鬧的人,已經有人向站在一邊的平福來打聽事情。
“發生什麽了?”
“誰死了,怎麽回事?”
有人抬頭看了看沈府的門楣,忽然想起昨天聽說的事情。
“沈府的姨娘是你們的什麽人?”
“沒報給娘家人嗎?”
平福來一邊哭著一邊給人解惑,往裏麵添油加醋,沒一會時間,所有人都覺得平姨娘死得很異常,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死了,不可能的!
況且這事也沒報到娘家去,雖然說姨娘隻是一個妾室,但終究也得去說一聲,姨娘也是有家人的,怎麽能二話不說的,直接給處理了!
莫不是這裏麵真的另有隱情?
正議論紛紛間,一個管事的出來,看到在門前哭嚎的平老婆子和平福來,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兩位,二老爺請你們進去細說。”
“我不進去,我怕進去之後,跟女兒一樣死得不明不白,我的女兒啊,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死的冤啊,你為老沈家生下孩子,最……後,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可憐我的女兒啊!”
平老婆子大哭道,又是拍大腿又是嚎。
特別是在“孩子”兩個字上加重了不少語氣,兒子說了,以後他們再得不到沈氏半點錢財,這一次怎麽也得好好的敲定一番。
一錘子買賣的事情,得好好抓住這個機會!
“平姨娘是病死的,老太太,人吃五穀雜糧的,病了,死了也是正常的,怎麽就鬧成這個樣子,如果平姨娘還在,必然也不願意看到老太太如此的,老太太請吧,我們二老爺正要和你商議平姨娘的身後事。”
管事好聲好氣地道。
“真的是和我商議我女兒的事情?”老婆子也沒再強著,兒子已經向她點頭了,自己是來討要錢財的,也不是真的要和沈府撕破臉。
“自然是真的,府裏還有平姨娘生的姑娘在呢!”管事含糊地道,沒說是哪一個,隻用“姑娘”代替了。
“行,那我就去看看,府上有給我女兒設靈堂嗎?”老婆子扶著兒子起身,一邊抹眼淚一邊道。
“自然是備有靈堂,老太太既然來了,一並去祭拜一下。”管事的道。
說著要把人往裏迎。
“你……們,你們都等一下,如果……我三個時辰還不出來,可能就要麻煩……各位父老鄉親,去報個案了。”
老婆子眼睛一轉,忽然停下腳步,對著外麵看熱鬧的人道。
這些人原本都準備走了,聽了這話,頓時精神一震,不少人還真的停下腳步,這話裏有話啊!
“有勞各位了!”平福來居然還對著一眾閑人,深深一個團圓揖,禮數周全。
管事的氣的臉都變了,卻不得不壓下心頭的惱怒,這是把沈家當成賊窩了!
“老太太,請吧!”管事的連聲催促。
平老婆子這才和兒子一起往裏走,兒子說了,得讓更多的人看到自己進沈府,這一次一定要讓沈府好好的賠自己一筆錢,否則她是必不罷休的。
平姨娘往日得來的錢財,沒少支應著娘家,如今平家的一切,都來自平姨娘,現在突然間斷了供應,怎麽會同意!
平姨娘死不死的,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錢還沒到位,平姨娘怎麽能死呢?
對於這一點,沈盈夏很清楚的知道。
她當了平姨娘這麽多年的女兒,對於這個時不時到府裏來打秋風的平老婆子,也是深知其性情。
平姨娘固然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個平婆子和她的兒子,更不是什麽好的!
是那種連死人都要剝下一層皮的那種!
把平福來放出去,必然會惹得這個難纏的平老婆子上門,沈盈春不是想一直坐在嫡長女的位置上嗎?
就看她這個親祖母願不願意了!
平姨娘或者還會為了沈盈春考慮,不把事情掀翻,平婆子和平福來可不會,這兩個母子就是極端的利己主意,連平姨娘都顧不得,又怎麽會顧得上沈盈春這個外孫女,無利可圖的事情他們不會做……
沈寒很忙,忙著應乎幾位族老的事情,關乎老七爺的事情,衙門還在查證,但是老七奶奶已經被帶走了,就有一些地方還沒查問清楚,這裏麵是真的關乎到了名節一事,族老們坐不住了。
“那個男子是誰?”沈寒從一眾族老們七嘴八舌的話裏找到一條重要的線索。
“沒找到!”老三爺氣憤地道,“就是沒找到。”
“沒找到,就真的是謀殺了?她自己失了名節,一個寡居之人,怎麽能和外男勾勾搭搭。”
老七爺痛心疾首,一個庶出之女,原本就不得他重視,現在更覺得惱怒不已,死了就死了,怎麽就還鬧出這麽多的事情。
眼看著自己的嫡女也要成為犧牲品了。
自己的發妻出了這事,嫡出的女兒下場又怎麽會好!
“幾位族叔,事情已經鬧到皇上麵前,今天我在朝上的時候,也被禦史參了一本,說的便是沈氏一族族女的事情,關乎那塊貞節牌坊,皇上令刑部不日查明真相,如果真的是……”
沈寒冷冷的看向對麵幾位族老,覺得自家的幾個族老又是迂腐,又是無能,好好的沈氏一族的名聲,現在都要讓他們鬧臭了。
“如果真的是無故害死了庶女,當抵命。”沈寒冷聲道。
“不行,這絕對不行!”老七爺跳了起來,坐不住了!“這是我們沈氏一族自己的事情,怎麽能如此做法!”
“七叔的意思是,這事由我們沈氏一族自己做主?”沈寒冷笑著反問,“一個欺君之罪,七叔一家擔得下嗎?”
禦史們跳起來罵他的話,曆曆在耳,更是讓沈寒心驚的是當今聖上的意思。
沈寒能成為沈氏一族最出息的人,坐上禮部侍郎一位,又豈會蠢笨。
自家的事情發生的不巧,很不巧,這個時候鬧出這樣的事情,幾乎就和之前福遠侯的事情扯上關係了!
世家大於皇權嗎?
怎麽可能!
“這麽嚴重?”老四爺倒吸一口冷氣,臉色沉重起來。
“幾位族叔,我還是那句話,現在隻憑衙門去查,查到誰便是誰擔下責任,殺人大罪絕不姑息,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沈寒再一次重申道,壓力給到了幾位族老。
族老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沈寒拿起茶水,才喝了一口,忽然看到管事的滿臉慌張的進來,心口重重一跳,有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