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靈柩前的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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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郡主的喪事又出意外了!
先是靈堂詭異地冒出藍光,之後更是連連出事。
幾位守夜的世家千金出了事情,其中最厲害的當屬禮部侍郎府上的二姑娘,才傳出以庶換嫡的那一位,居然被京兆尹府上的一個妾室,給推下了山道,摔斷了腿。
這一位事情最大,被傳得有名有姓。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傷得不輕,更有消息靈通的打聽說,京兆尹的這個妾室,是因為兒子的事情瘋了的。
京兆尹的獨子,就死在幾天前的火起之夜,這個妾室聽說兒子死了,就瘋瘋癲癲起來,這幾天一直住在靈覺寺,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她怎麽突然跑去山道上推了人,當然也不明白這位沈府二姑娘,為什麽也在那個地方。
那裏離靈堂頗遠,又是在僻靜的後山。
另一位沈府的姑娘好好的在靈堂,卻被一個丫環用白幡打傷了頭,說是要帶她去看大夫,沒成想走半道上,丫環跑了,這位好不容易回來,又凍又驚,直接就暈了過去。
第三位世家千金和沈府的這個姑娘情況很像,也是被靈堂的一個丫環撞的,撞傷了後,丫環引著她去找大夫,半道上同樣把人扔下,等這位回來的時候,同樣是又驚又慌,跑回靈堂後,差點暈倒。
淮安王韋臨頭疼不已,隻恨自己昨天沒有留下來,否則哪有這麽多事情。
早知道,他昨天就不回去了!
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上不下。
正氣惱間,忽然看到沈慕林大步過來。
沈慕林臉色陰沉鐵青,他才從沈盈春處過來,昨天聽說沈盈春出了事情,他就守在了沈盈春的廂房外麵。
“見過王爺!”沈慕林抬手行禮。
“何事?”韋臨冷聲道。
“王爺,沈盈夏在哪裏,您把沈盈夏交給我。”沈慕林臉色控製不住的陰狠,妹妹怎麽會出事?出事的不應該是沈盈夏這個賤人嗎?
這個妾室是他讓丫環引過來的,引到沈盈夏所在的巨石後麵,告訴她找到了殺害她兒子的凶手。
由這個瘋了的妾室出手,直接把沈盈夏推下山。
事後也有人擔下這責任!
而他還有不在場的證據。
沈慕林怎麽也沒想到沈盈春會過去,不但過去,還被推下台階,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一條腿直接摔斷了,身上傷處更是不少。
這一切都是沈盈夏!
而沈盈夏還沒死,聽到這個消息,沈慕林哪裏就能坐得住,
死,他要沈盈夏死!
“沈大公子要把人帶到哪裏去?”韋臨不耐煩的道。
沈慕林平了平氣:“我兩個妹妹一起受傷,我把人給送到一起養傷。”
韋臨淡冷的道,“本王已經通知了沈侍郎,等沈侍郎到了,一起帶走!”
“王爺,我先想帶走沈盈夏。”沈慕林哪裏是真心過來帶人的,握了握拳頭,急切地道,“還請王爺能通融一二。”
“通融一二!”韋臨在等著宮裏的消息,不耐煩得很,“這事還得等你父親過來處置!”
“可是……”
“來人,把沈公子請下去休息。”韋臨冷了臉,直接下令道。
不是他願意管這閑事,三位世家千金出事這事透著詭異,兩個故意惹事的丫環說是沒找到,這事還得查,這個時候不能再有誰出事。
沈慕林過來的時候氣勢洶洶,一看就是來找事的那種,韋臨懶得和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計較,有什麽事和沈侍郎說比較合適,沈侍郎的兒子終究是差了一些。
沈慕林不想走,他現在還不知道沈盈夏在哪裏,否則就直接過去了。
但眼下,他也不敢真的逆了淮安王的意,淮安王眼中的冷意,讓沈慕林清醒不少,隻能退在一邊。
回去,他不允許沈盈夏平安的回去!
就算父親讓他跪祠堂又如何!他不會放過沈盈夏的,想到沈盈春滿身是血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沈慕林的心都要碎了!
心底的恨毒,幾乎凝聚成實質!
退在一邊,先見機行事,無論如何,這一次他都會留下沈盈夏,哪怕父親事後責罰。
人都死了,父親還能不饒恕自己不成?
靈柩抬下山,兩邊全是僧人,所有人退讓三舍。
哭聲震天,淮安王府的人披麻戴孝,蜿蜒地從山道上下來。
今天是承安郡主大喪之日,靈覺寺不再接待其他的香客。
韋臨把靈柩送到山門前,抹著眼淚看著靈柩遠去,許久未能離去,他是承安郡主的父親,最直係嫡親的長輩,不便去送喪。
今天送喪過去的都是承安郡主的同輩,或者晚輩,也有遠房的長輩。
既便靈柩已經遠去,韋臨還是依依不舍,紅著眼眶,看著靈柩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離開。
一個疼愛女兒的好父親……
許久,寬大的馬車緩緩地過來,停在了山門前,馬車上下來的人居然是禮郡王。
“淮安王節哀!”肖玄宸過來對韋臨拱了拱手。
“多謝郡王過來送我兒一程。”韋臨眼眶暗紅,一看就知道哭過,手扶著仆從,聲音暗啞。
看得出長女之死,對他打擊極大。
“聽聞昨天晚上,郡主的靈堂,連連出事?”肖玄宸開門見山的問道,聲音算得上溫和,卻暗藏著冰寒和威依。
“燭台不知道有什麽,突然泛起了些藍色,可能是燭台的鋪子做的時候,有什麽故障,後來就沒事了。”
韋臨苦笑道,“本王讓人查了,沒發現什麽,燭台也是普通的那一種。”
“然後是三位陪祭的世家千金出事?”
肖玄宸繼續問道。
“都是意外!”韋臨努力把事情壓製到最小,“侍郎府上的兩位,一位是出去走走的時候,遇到京兆尹的妾室,這個妾室因為兒子死了,變得瘋瘋癲癲,另一位說是被一個丫環砸到了,丫環怕出事跑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
“還有一個,估計也是同樣的原因,昨天拜祭的年輕女子多,本王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家的丫環,敢這麽膽大包天。”
“王爺查過?”肖玄宸不以為然。
“查過,什麽也沒查到,都說丫環害了人,然後跑了,那兩位姑娘又驚又嚇,倒是沒什麽大事!”
“淮安王,皇伯父聽說這些事情都和郡主有關係!”
韋臨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臉色變得痛苦愧疚:“和我兒有關係嗎?我兒是舍不得我嗎?我兒征戰三年,最後好好的回來,卻舊傷複發,一下子便去了,都是本王的錯,若本王當年能撐起王府,又怎麽會勞她一個女子如此出生入死!”
“淮安王,郡主靈柩前的劍斷了!”肖玄宸目光落在韋臨的臉上道。
“什麽?”韋臨腦袋嗡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