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哭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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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很生氣,沈慕林在她眼中就是狡辯。
    夏姐兒的狀況還踢他用了大力?他是怎麽想的!
    沈慕林又氣又惱,偏偏還說不清楚,最後用力一跺腳,轉身大步往外走。
    他是沈府的大公子,何嚐吃過這樣的虧,丟過這樣的臉。
    百口莫辯的感覺,氣得他甚至顧不得這會的沈盈春,根本聽不到沈盈夏悲切的呼喊。
    沒有最丟人的,隻有更丟人。
    竟是比上一次當著禁軍的麵,被打,更丟人!
    “大哥……”
    “來人,抬春姐兒去休息。”老夫人看向沈盈春,平了平氣道。
    “祖母!”沈盈春委屈地落下了眼淚,滿臉哀求,她不要去那一處院子,那是最偏僻的院子,和一個沒人住的雜院似的,她不要過去。
    “行了,你腿傷了,現在要好好休息,那裏安靜,可以更好地調養身體。”看出沈盈春眼中的不願意,老夫人沉了沉臉色。
    那處院子,夏姐兒一直住到現在,以前聽安氏說夏姐兒喜歡安靜,性子孤僻,又不願意與人接觸,是她自己挑的院子。
    現在想來,安氏又豈會不知道平姨娘的所作所為?當家主母,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平姨娘折磨庶女。
    真的是無意,還是縱容?
    “去吧,去好好休息。”老夫人擺擺手。
    夏姐兒這麽多年都住過來了,怎麽春姐兒就住不得了?
    看到方才這一幕,再想想沈慕林最近跟瘋了一樣的舉止,真的和春姐兒沒有關係?老夫人是不信的。
    沈慕林的態度如此,昨天晚上出的事情,真的和他無關?
    見老夫人沉了臉,沈盈春不再哭訴,眼底恨毒,老不死的怎麽還沒死,沈盈夏怎麽還沒死?她是一刻都忍不住了!
    既然大哥沒用處,那她就另外找人。
    就不信沈盈夏不死。
    所有的一切都是沈盈夏的原因,她以前怎麽就沒讓平姨娘直接弄死沈盈夏,那個時候就算沈盈夏死了,頂罪的也是平姨娘的錯。
    最好她們兩個一起死,就解決了所有的後顧之憂。
    她當時怎麽就沒想到,手緊緊的握起,閉上的眼睛裏全是恨毒,她手裏還有人的……
    幾個下人依言過來抬沈盈春,不小心碰到沈盈春的傷處,又惹得她一陣疼叫,如果不是顧及老夫人還在,沈盈夏差點一巴掌打在碰到她傷處的丫環臉上,現在卻隻能忍,沈慕林是真的沒用!
    看沈盈春被抬走,老夫人才轉進屋子。
    跑進門的婆子猶豫了一下,一把拉住就要跟著進門的越媽媽,惶恐地拉著她到一邊說話。
    越媽媽聽到她的話,慌不迭地去稟報老夫人。
    兒子和族裏鬧出大事了,老夫人哪裏還坐得住,叮囑了沈盈夏幾句,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沈盈夏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
    暈暈沉沉之前,已經灌了藥,如今雖說頭還是有些暈沉,卻比之前好了許多。
    “姑娘醒了?”感應到床上的動靜,雨滴激動地撲上前。
    “水!”
    沈盈夏的聲音暗啞之極。
    雨滴忙回頭,倒了溫水送過來,待得水入了喉,沈盈夏才覺得整個人好了許多,雖則頭上還是鈍鈍的痛,但這點疼她可以忍。
    推開水杯,頭靠在身後的軟枕上,道:“沈盈春被送回去了?”
    “老夫人的意思,把人送到原來的院子裏去,不過聽說走半道上,夫人派人把二姑娘帶過去她那裏住了。”
    雨滴眼眶紅澀
    自家姑娘是真的可憐,都這樣了,夫人居然還讓二姑娘登堂入室,明明這地方已經是屬於姑娘了,還把二姑娘送過來,這裏麵的意思,既便雨滴隻是一個丫環,也替姑娘憤怒。
    夫人是真的沒有心嗎!
    是真的覺得姑娘必死了嗎!
    這該是多狠心,才會眼怔怔地看著這事的發生,還把一個換了她孩子的女人,生下的女兒當成寶。
    姑娘是真的沒人疼愛嗎!
    “去了夫人處!”沈盈夏笑了,隻是笑意不及眼底,其實並不意外,“出門就直接過去的?”
    “是的,根本沒到之前的院子,半道上夫人派人接走了。”雨滴點頭,姑娘回府前就說,如果她暈倒了,不必驚訝,讓她多盯著沈盈春的舉動。
    沈盈夏閉著眼睛,算了算時間,從這裏到自己之前住的院子,距離是有的,但也不會太長,走半道上就被安氏帶走,顯然是安氏一直注意著自己這邊的動靜。
    注意著自己有沒有讓她的寶貝女兒吃虧!
    手指無意識地劃過被麵,沈盈春斷了腿,還被自己當著眾人的麵扔出去,她怎麽可能忍得下這口氣,必然氣瘋了!
    現如今沈慕林暫時幫不了她,
    那就隻能求外援了……
    能讓沈盈春接觸得到的外援……
    “去看看安靖清走了沒有?”沈盈夏吩咐道,這個人現在搬在客院,自己很明顯也擋了他的道!她在安靖清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
    有野心沒本事!
    誌大才疏,注定了要走一條陰狹的小路,越走越偏……
    沈氏一族門前的幾重貞節牌坊,一個個地被砸倒了。
    沈寒和一眾族老們都站在麵前,看著人舉起高大的錘子,重重的砸下去,一時間塵土飛揚,聲勢浩大。
    看熱鬧的人雖然不敢近前,但卻是圍了裏三重、外三重。
    都在嘀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砸沈氏一族的牌坊,這可是沈氏族人的驕傲,是沈氏一族犯了大事,被抄家了嗎?看著又不太像,下麵監管的不就是沈氏幾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嗎?
    他們親自派人砸了自家的貞節牌坊?
    發生什麽事了?還是說得了失心瘋了?
    有人在砸,還有人在哭,不少沈氏族人跪了下來,看著麵前倒下的貞節牌坊,哭著跪地。
    一時間竟是哭聲震天!
    圍觀的人越發的多了!
    不遠處一處茶樓,站著的一個中年人,臉色鐵青的看著眼前塵土飛揚的一幕,眼底陰沉,手用力地在窗台上狠狠一敲,低聲罵道:“豎子,敢爾!”
    自己已經派人打了招呼,沈寒居然還真的敢做這事!
    胸口的怒意衝蕩而出,幾乎控製不住這一刻的憤怒,沈寒的舉動,這是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
    把自己架到了火上!
    手再一次在窗台上狠狠一敲,驀地轉身回到桌前坐下,拿起麵前的一杯茶,一飲而盡,而後劇烈咳嗽,待得停下,眼底的怒意幾乎實質,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逼到這一步,沈寒該死!
    “大人,現在怎麽辦?”侍立在一側的長隨,壓低了聲音問道。
    中年人臉色凝重起來,眼下局勢對他很不利,沈寒這番舉動,必然得皇上器重,要怎麽破局?
    牽一發而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