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米的距離在陸地也就是十幾秒鍾。
    可在冬天淩晨的山河中，卻變得這麽的艱難。
    索性，在伍六一即將被凍死之際，封於修的右手觸摸到了冰涼生硬的土地。
    “到了！”
    伍六一臉色徹底發白，不過呼吸還有節奏。
    接觸到了陸地後，身體也緩了過來。
    隻是衣服逐漸的變硬了，他還是在發抖。
    “伍班副，你在這裏躺著別動，接下來的事我一個人做。”封於修看了一眼伍六一緩緩站起身。
    哪成想短短一分鍾的時間，伍六一強行爬起來，“開什麽玩笑！許三多，你也以為我是拖累嗎？我可是鋼七連的體能兵王啊！”
    封於修安靜的望著這個重新煥發體能的兵，臉色平靜，“希望你能跟上我的腳步，否則在這裏被淘汰。你絕對不會甘心的。”
    “來，試試！”伍六一直接脫掉了褲子，寒冷的風下，他的眼神格外的堅定。
    他現在就隻憑著最後一口氣息了，一股腦的跑到最終點！
    “行動！”封於修低聲喊道。
    兩人在戰壕邊沿輕輕一滾落，滾入了壕溝的拐角裏麵。
    在黑夜下，兩人的速度極為幹脆簡潔。
    為了給所有考核的士兵一個體麵的答案，這裏的老A跟偵查兵沒有用夜視儀，也沒有熱成像。
    主打的就是用銳利的眼睛觀察四方。
    但也是因為這點，在黑暗下，封於修跟伍六一猶如一隻幽靈不斷穿梭著。
    伍六一跟著封於修後背滿臉的震撼。
    他以為他的夜間叢林縱橫穿插算是頂尖了，但封於修似乎是天生融入黑夜中的貓頭鷹。
    甚至行動的聲音被海麅子的碧浪覆蓋，他真正的做到了什麽叫做極致的夜間潛行。
    而且更讓他駭然的是，都快七十二小時了，為什麽眼前的人還有這麽多的體能？
    伍六一是咬著牙才勉強跟上的，但看見封於修的動作，他的身上還有更多的體能。
    這基於封於修對抗了整個海麅子消耗的體力，並且將他跩到了岸邊的前提下。
    “這他媽的還是個人嗎？”伍六一內心徹底被震驚了。
    如果說之前全軍比武中，他能接連突破了體能極限隻是他的下限。
    那麽此刻，他已經超過了基層連隊士兵的範疇了。
    他終於徹底的相信，封於修是真的一個人單挑了六連全體士兵的這個傳言了。
    而且是兩次！
    看守地標的偵察營跟老A隻分留了三個士兵盯著海麅子。
    就連老A都不抱任何的希望有人可以從海麅子泅渡而來，這個天氣溫度下那是真的找死。
    這已經超出了這些基層連隊士兵的極限了，他們也沒有這麽一個膽子，隻有進入老A後才知道為了完成目標，時時刻刻要做好犧牲的準備的覺悟。
    兩人鑽過幾條縱橫相連的溝壑，慢慢的摸索到了半埋入式的指揮所旁邊。
    “就是這個！”伍六一激動萬分，急忙掏出被防水材料包裹的地圖開始繪製，補充最後的空白。
    “許三多，我們成了！繪製完地圖我們就成功了！這場考核我們三個老七連的都可以上座了！”
    封於修臉色平靜，目光不斷掃射黑暗中的大地。
    有些過於順利了，雖然海麅子難度極大。但老兵的意誌力更加的堅硬，這些可能是可以發生的。
    老A作為特種部隊怎麽可能沒有料想到這裏呢！
    就當伍六一繪製完地圖的時候，一個老A從極為隱秘的角落鑽了出來。
    隻是刹那間，三人撞了一個滿懷。
    伍六一幾乎下意識的撲了上去。
    老A張開嘴巴，剛打算呼叫求援，猛然覺嘴巴裏麵被土色填充。
    封於修雙手如鉤抓了一把土塞進了他的嘴裏。
    腳踏地麵雙腿大筋崩發瞬間竄了出去，搶在伍六一之前衝到了老A麵前，右手成刀砍在他的後脖子上。
    隻是刹那間，他的眼睛泛白，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我艸，你速度這麽快嗎？”伍六一也是第一次看見全力爆發的封於修。
    這都餓了這麽久了，他的力量還是這麽的充沛，就好像光靠太陽能吸收的人形機器一般迅猛。
    封於修貼地望著遠處，“小心點，千萬別大意。這老A一直潛伏在這個地方看著我們記錄！”
    伍六一頓時臉色緊張了起來，低著頭，“你是說……”
    嗡嗡嗡！
    下一秒，一道白煙從兩米外竄了上去。
    遠處兩米站著一個老A，此刻他正笑眯眯的看著兩人揮了揮手，這股衝天而起的白煙就是從他的身上冒出來的。
    他看見了封於修的身手，略微思考片刻覺得肯定是打不過的。
    於是‘自殺’了。
    現在，這白煙一裏外都能看見！
    “快跑！！”伍六一發出咆哮的怒吼。
    “兩位好走，這可不太容易跑出去啊。”老A嘻嘻露出大白牙看好戲的靠在牆角戲虐。
    封於修見狀快速抬起頭打量了四周，這個地標一個加強排的偵察兵跟一個六人小隊的老A全部衝了過來。
    高處狙擊手已經開始到處搜尋。
    封於修看了一眼東方，“五分鍾！還有五分鍾太陽就會升起！必須在五分鍾內跑出去，否則一旦天亮了，我們就徹底成為了移動的活靶子了！”
    伍六一剛剛露出頭，外圍的幾名機槍手槍口掉頭，噠噠噠的槍線瞬間撲了過來。
    “成才！！！！！”伍六一對著遠去不斷開槍，聲音呐喊。
    成才從一開始看見白煙的刹那，手中的狙擊槍已經開始點射。
    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人還沒有衝入封於修身邊去的原因。
    成才的準度極高，他的每次點射都能冒出一道白煙。
    “媽的，不能被他們耗死在這裏，一旦太陽升起，失去了黑夜的遮蓋，我們兩個會被射成篩子的！”
    伍六一舉起機槍開始狂射。
    封於修也沒有辦法，他的體能是無敵的。但再怎麽誇張也不可能躲避子彈的速度。
    而且這些老A的準度極高，將他可以逃竄出去的所有點位全部封鎖。
    一旦發現他有任何打算側身逃竄的趨勢，周圍的槍線會形成一條鎖鏈將他捆綁回去。
    砰砰砰！
    突然，成才抓住了機會，對麵肆無忌憚的射擊下竟然下意識的忽略了成才的槍線。
    三個老A被瞬間報銷了。
    算上之前的兩個，還剩下三個！
    “就是現在！跑！”伍六一回頭喊了一嗓子開始了狂奔。
    趁著偵察營的人沒有合圍，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在白晝亮起的前五分鍾內，這是他們兩個人……不，三個人最後的希望。
    倘若封於修跟伍六一被淘汰了，成才也就會一起被淘汰。
    這一刻，三人真正的融為了一個共同體的命運。
    成功失敗都在一起！
    成才從瞄準鏡緊張的注視著封於修跟伍六一周圍。
    一旦有任何對麵槍口的露出，他會毫不猶豫的將槍口打掉，確保兩人不會被身後追擊的零散槍線淘汰出局。
    “快出去了！”伍六一臉上終於露出了喜色。
    唯獨封於修越發的凝重，身體逐漸的開始緊繃。
    他了解袁朗，他不可能在最中央的這個地方讓他們這三個人這麽輕而易舉的得到情報。
    這完全不是老A的風格，也不是他們的實力。
    在紅藍軍對抗中，他是知道老A的布局，能夠將702團打成近乎覆滅的戰績。
    如果是這麽讓他們三個跑了，他對於老A也就沒有任何的興趣了。
    他一向是對於弱逼有種近乎靈魂本能的看不起的。
    就在他即將踏出地標的刹那。
    一個東西滴溜溜的伴隨著尖銳的呼嘯從壕溝衝了上去。
    這股尖銳的聲音讓伍六一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那東西轟然一下在空中炸開，如同平地驚雷，爆發出了白晝般的強光。
    天地一瞬間被照亮了！
    一道撕心裂肺的咆哮從伍六一口中呐喊出來，“閃光彈！許三多，快跑！！”
    在這枚閃光彈竄出上去的刹那，封於修瞬間轉身閉上了眼睛。
    反而伍六一被這道白光一瞬間閃成了白瞎子。
    但與此同時，這老A的毫無準備的一枚閃光彈也閃瞎了衝上來的偵察營的偵察兵。
    趁著這段時間，封於修豁然抬起頭，一把甩開伍六一。
    “七筋八脈——爆！”
    砰！
    冬季的凍土被他一腳踩踏出一片褶皺，封於修全部的體能瞬間爆發了出去。
    猶如一隻幽魂刺破黑夜盡情的穿梭在每一個偵察兵的身邊。
    隻是刹那間，他們的身上都冒出了白煙。
    他的速度極快，這種白光至少需要三十秒鍾以上的時間才能逐漸的恢複視力。
    而這就是封於修唯一的機會！
    對於這群偵察兵，他隻是將衣袖下的信號彈的拉栓扯動。
    這個動作跟行為讓他的速度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停滯。
    但偵察營的人太多了，封於修徹地放棄了攻擊偵察營。目光盯著那進剩下的三個老A去。
    “合起來！！合起來幹掉他！！”
    三個老A從一開始就規避掉了閃光彈的曝光，他們衝刺在白晝中衝向了封於修。
    手中的步槍瞬間抬起瞄準了封於修。
    下一秒！
    砰！
    來自於對岸成才的一槍響起。
    但三個老A似乎早已料到，就在抬起槍口的刹那瞬間蹲下身。
    一個將槍口筆直的瞄準對岸方向，聽見槍聲跟火光，他們已經可以知道成才趴在什麽地方了。
    “不好！”成才身體緊繃，本能的翻身躲避這一槍。
    “老班長，麵對我還敢調轉槍口，膽子真大啊！”
    一道黑影瞬間起身而來，封於修一個360度托馬斯螺旋翻了過去，右腳側踢，一個高懸仰踹到了開槍老A的胸口。
    這一腳下去，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大口大口的吐著口水，捂著肚子徹地失去了力氣。
    下一秒，兩個老A的槍口已經抬起，但卻紛紛瞳孔一縮後撤了兩步。
    因為封於修左右手拎著兩把匕首，上麵反射出的寒光讓兩人咽喉生疼。
    如此近距離的飛刀，他們兩個會死！
    “行了行了。”老A瞬間拉開了身上的白煙，雙手放下手中的步槍，“我們陣亡了。”
    封於修眼神的寒意依舊縈繞，扭頭就跑。
    時間快到了，一旦偵察營的兵視線恢複，如此密集的火力網下，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可以反抗。
    伍六一站在最遠，率先反應過來，“許三多，快跑！”
    封於修貼身拉著伍六一跑向了地標外。
    三百米外有一顆歪脖子樹木，哪裏是超出地標範圍的區域，一旦跑出去偵察營的兵就不會繼續攻擊了。
    就在兩人狂奔的時候，身後偵查兵全部恢複了視線。
    “十一點鍾射擊！注意四點鍾的狙擊手！火力覆蓋！”
    這種小規模的戰役，哪怕是老A都得給偵察營的兵讓出位置。
    伍六一立馬回身還擊，腳下卻踩中了整塊鬆動的土壤，這些之前封於修重新那些偵察營的兵的時候踩鬆的。
    一瞬間，他頭重腳輕從兩人多高的斷坡上摔了下去。
    腿撞在了一塊突兀的岩石上，在冬天的凍土下，到處都是岩石般的堅硬。
    “啊！！許三多，你快跑，別管我了！跑過去！跑完兩百米你就贏了！”
    封於修止步，目光逐漸的變成陰鷙，雙手緊握著匕首緩緩抬起頭。
    【這場考核有陣亡指標！】
    “砰！”
    從遠處支援而來的老A來了，他們是從指揮所鑽出來的。
    這場戰局已經被拉扯的時間過於長了。
    他必須盡快的結束，如此鏖戰的戰局下，對於老A對於偵察營的人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然後，一聲槍響，他的頭盔上卻率先冒出了白煙。
    對岸成才狂奔躲避偵察營的密集火力，不要命的對著伍六一跟封於修兩人身邊的圍剿。
    “我真是瘋了！真是瘋了！”
    這種危險的行為徹地的將成才暴露在了所有火力麵前，一旦有任何的失誤他會率先被淘汰出局。
    從而徹底的回到他的草原五班去。
    他的自尊心會被直接攪碎扔掉。
    “起來，走！”封於修將匕首重新插入褲腿，蹲下身攙扶起來伍六一。
    “老子不是老年人，撒開！”伍六一拄著槍站了起來，他的一隻腳已經無法著地。
    一瘸一拐的伍六一跟站在身側的封於修逐漸的走向了遠處的歪脖子樹。
    伍六一的怯懦徹地的被淹死在了海麅子下麵，他是鋼七連的兵王。
    也是那個咬著牙哪怕被打斷了骨頭都能生啃的硬骨頭。
    黎明時的黑晝終於過去，天色幾乎在一瞬間開始放亮了。
    後來的那幾個兵趁亂已經衝進了壕溝，一場陣地戰頓時打得如火如荼的。
    能到達這裏的兵，大概已經全在這兒了，他們這也算是最後一搏了。
    也算是盡可能的聽從了這群死老A的命令了，隻不過營長沒有明麵上說，背地裏可是對於這些老A是極其的辱罵的。
    這讓偵察營的兵瞬間都明白了他們來這裏的任務了。
    除了老A們的命令是狙擊外，還有營長的另一層的意思。
    放水！讓這次參加考核的兵過去。
    哪怕封於修跟伍六一還有五十米才出地標範圍，他們也隻是對著天空清空了槍匣。
    成才拖著幾個包，從山坡上興高采烈地衝了下來，扶住了伍六一。
    “怎麽樣了？地圖到手了嗎？”
    伍六一靠在歪脖子樹上，顫顫巍巍的從懷著掏出了地圖。
    成才興奮的接了過去，按照上麵的標識開始補充他的地圖。
    繪製完畢後將地圖交給了封於修。
    封於修沒有接過手，反而低著頭看向了伍六一。
    成才納悶，順著封於修的視線看了過去徹地愣住了。
    伍六一右腿的骨頭已經鑽了出來。
    “這這這……這廢了吧……”成才全身抖動的捂著嘴巴。
    這種傷痕已經牽連到了大筋了，尤其對一個偵察兵來說，是徹徹底底廢了。
    現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是進入老A了，就是能不能繼續當個兵還是一個問題。
    “沒事，我能繼續！”伍六一說著就打算起身。
    “你瘋了？接下來雖然沒有人圍追堵截我們了，可那也是個五十公裏的強行軍啊，你這樣的腿繼續下去，你會變成殘廢的！”成才立馬按住了伍六一的肩膀喊道。
    “我沒廢！！！！”伍六一抬起頭咆哮的嘶吼，“老子要進老A！！我要進去！！”
    這一瞬間，這個一生都要強的兵徹地的變得歇斯底裏。
    他內心知道他已經廢了，五十公裏的強行軍，對於現在跑到這裏的兵都是艱難的挑戰了。
    更何況是他，現在他最好的結局就是拉下那個引線，然後去治療做手術，這樣才可能保住他的右腿，才可以繼續的當兵！
    回到那個已經跟新連長鬧別扭了的連隊去，或者被高誠拉到他的偵察營去？
    按照伍六一不欠人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因為被人的恩情就屈服。
    雖然他家窮，但他有底氣，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拚命換來的。
    “武裝越野我可從來都是冠軍啊。”伍六一趔趄的站起身，咬著牙雙手按住骨頭用力一按下去。
    砰！
    骨折斷裂的骨頭被他硬生生按了進去。
    封於修盯著伍六一，蹲下身快速的在他的右腿上戳去。
    “啊啊啊啊啊！”
    強烈的刺痛讓伍六一抱著大腿在地上打滾。
    成才愣住了，“你幹什麽？”
    封於修盯著伍六一，“現在開始一旦你的右腿受到任何的壓力都會比之前巨疼十倍。”
    “你……你這是幹什麽？許三多，你這麽記恨伍班副嗎？”
    成才被嚇得下意識的捂著他的狙擊槍。
    封於修沒有說話，反而蹲下身盯著伍六一，“隻有這樣，你才能保住自己的右腿。慢點就慢點吧，反正目前看來我們是第一了。”
    伍六一全身都被虛汗打濕，趔趄的站起身咬著牙，“許三多！我記住了！你小子比我狠！不過我能熬下去！走！”
    兩人一個瘸子一步步的開始了最後的衝刺，長達五十公裏的強行軍。
    他們必須趕在中午十二點到達袁朗的目的地，坐上那輛車。
    ——
    在三人走出去後。
    陣地又響起了密集的火力交叉的聲音，伴隨著更加激烈的閃光彈的呼嘯。
    那個跟封於修在鋼七連格鬥的全軍第一的王軍，此刻趴在地上認真的繪製者地圖。
    身邊的戰友不要命的對著遠處對衝射擊。
    “王軍好了沒有？媽的，對麵火力太猛了，一點都不留情啊，我們也沒有招惹他們啊！”
    “快了快了！”
    更多的老A從遠處蟄伏而來，這次他們為了挽回麵子，人手端著一把95式突擊步槍。
    “幹死這些不知道敬畏的新兵蛋子！媽的，我們老A可不是好惹的！”
    之前他們被封於修幹掉的恥辱，現在加倍的回饋而來。
    “王軍，你他媽的快了沒有？這些老A跟偵察營的都瘋了，他們冒著煙都過來了，太他媽的害怕了！”
    王軍的隊友甚至都出現了顫音了。
    這支小部隊實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他們看起來和伍六一們一樣，一樣髒，一樣累，一樣餓，一樣狼狽也一樣的默契。
    地圖上終於標出了最後一個火力點，這時候他們已經隻剩下三個人。
    一個人跳起來進行火力掩護，兩個人撤離。
    轟鳴的槍聲終於啞了，那個掩護的兵也被射中了。
    那兩個兵最後看了一眼，開始了他們精疲力竭的奔跑。
    此刻，這次考核的所有人隻剩下了五個人。
    封於修三人，王軍跟他的戰友兩人。
    五個人爭奪最後的三個名額。
    隻不過，領先的三個因為伍六一的傷腿，他們的速度越來越慢，這種趨勢下去肯定被王軍他們追趕上，然後超過。
    最前方的伍六一已經落到了最後，他一瘸一拐的極為消耗體能。
    此刻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了，成才頓了頓沒有回頭繼續向前狂奔。
    那是他的前程，他是他的希望。
    基層連隊算什麽？
    士官算什麽？
    進入老A成為特種大隊的兵，這樣他才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讓下榕樹村重新的散發生機。
    讓懸在整個下榕樹村的那道匾額不再那麽的有絕對的壓製性。
    他的村長父親也不會麵對許百順再次的低下頭顱。
    封於修停下來轉身走向了伍六一。
    “滾！”
    還沒有到跟前，伍六一指著前方怒吼，“你幹什麽？強行軍哪有折返回來的？你滾！老子不用你！”
    “告訴你，我在鋼七連從來都是第一的，你以為我靠什麽？同情嗎？我靠的就是自己的拚命！所以許三多，你滾！”
    說著伍六一向前開始衝刺，他強行的將自己的右腳踏在地上狂奔。
    隻是一秒鍾便重重的向前摔在了地上，然後他咬著牙抬起頭開始掙紮，竭力的避開封於修的眼神。
    “老子沒事，我一定可以站起來的！就差一公裏了！”
    伍六一趔趄的，掙紮著，猶如一隻被從中間斬斷的蚯蚓。
    成才也停了下來，站在了遠處望著兩人，突然他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地平線的遠處兩個士兵趔趄的向著他們這個方向開始逼近。
    而且……他們雖然沒有了體能，但雙腿是完好的。
    “他們追上來了，快起來啊！”成才後退的吼道。
    伍六一一把推開封於修，“滾遠點！許三多你現在裝什麽好人呢？我告訴你，鋼七連我最惡心的就是你了。你以為自己是英雄？屁！要是沒有你，我依舊是鋼七連的冠軍，就是因為你的到來，老子才變成了這樣！”
    “滾！老子看見你就惡心！”
    封於修嗤笑一聲，蹲下身一把將伍六一扛起來，“開什麽玩笑，生離死別嗎？怎麽？兩個弱逼追上來了就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你或許是小看了我，伍班副……看著，往後看，那兩個弱逼的下場！”
    砰！
    封於修開始了狂奔，並且他的速度越來越快。
    瞬間從成才身側竄了出去。
    “我日你阿媽！”成才下意識的爆了一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