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更加恐怖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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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悄無聲息地從窗戶外溜了進來,輕柔地拂動著室內的空氣。
    夏日的味道裏,竟難得地帶著一絲絲涼意,仿佛是大自然在這嚴肅的氛圍中給予的一絲溫柔慰藉。
    封於修靜靜地站在那裏,喉嚨不自覺地動了動,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那位威嚴的首長。
    他的心中泛起一絲漣漪,不知道首長接下來會問出怎樣的問題,又該如何作答。
    而首長身旁的袁朗,同樣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封於修,心中充滿了期待,他迫切地想知道,這個在演習中表現出色的士兵,會如何回答首長的問題。
    鐵路站在一旁,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也沒有想到,首長會對一個士官提出如此嚴肅且形而上的問題。
    這個問題,涉及到對於國家和人民的感悟,直接拋開了這次演習考核的範疇,衍生出了一個全新的、更為深刻的話題。
    事實上,這個問題與當前的考核已經不搭邊了。
    畢竟,封於修在這次演習中,以近乎完美的表現完成了考核。
    他憑借著強大的武力,突出了重圍,用簡單粗暴卻行之有效的“一力破萬法”的方式,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然而,在這強大的武力背後,封於修的內心世界又是怎樣的呢?他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隱匿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在這個時代,一個如此優秀、如此適合戰爭年代的士兵出現了。
    如果放在抗日戰爭時代,封於修無疑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兵王,一代傳奇。
    但現在,這個入伍僅僅三年的兵,他的思想能否跟上他所做出的那些驚人舉動呢?
    封於修雙手微微緊握,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牆壁,逐漸遠離了這片被完全隱匿的軍事基地,思緒飄向了遠方。
    對於國家,對於人民,這兩個沉重而又神聖的詞匯,如同兩股耀眼的光芒,穿透了他內心深處的黑暗壁壘。
    在他意識深處那黑暗的虛無空間內,封於修和翁海生,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格,同一時間站在了陽光下。
    那是一種奇妙而又詭異的場景,仿佛是一場來自內心深處的審判。
    封於修猙獰地蹲下身,臉上裂開一抹陰鷙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邪惡與瘋狂。
    而翁海生則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堅毅與善良。
    兩個人格,一站一蹲,逐漸開始靠近,仿佛在進行一場激烈的較量,又像是在尋求一種融合。
    終於,在經過了內心的掙紮與碰撞之後,封於修緩緩開口,聲音很輕很慢,卻又無比堅定:“忠於祖國,忠於人民。”
    首長明顯愣了愣,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士兵會給出如此簡潔而又籠統的答案。
    這個答案,雖然簡單,卻蘊含著無比深厚的情感和堅定的信念。
    “行了,暫時就這樣。”首長站起身,袁朗等軍官急忙跟著站起,身姿挺拔,神情肅穆。
    “首長再見!”幾人站得板直,整齊劃一地敬禮。
    首長回頭回禮,然後轉身離去,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
    封於修滿臉疑惑,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這位首長來了,難道就是為了問這麽一個問題?
    幾人重新坐下來,袁朗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眼神中帶著一絲調侃:“許三多,你這個回答著實是太官方了。”
    鐵路打岔笑道:“首長問的問題不也是很浩大嗎?差不多的。”
    袁朗笑了笑,看向封於修,開口問道:“許三多,願意留在老A嗎?”
    封於修腦海中突然響起了離開的章魚,那是他曾經的一段回憶,也是他內心深處的一個陰影。
    他的疾病,曾經困擾著他的內心,所謂的人格分裂,也不過是他內心善與惡的交互罷了。
    其實,從來沒有什麽封於修和翁海生,有的隻是他的逃避。
    與其說成才是逃避,倒不如說真正逃避的人是他自己。隻不過,他憑借著強大的能力,硬生生地將逃避變成了一往無前的突破。
    “願意。”封於修毫不猶豫地回答,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渴望。
    ——
    在另一個角落,成才默默地收拾好行李,獨自一個人站在了門口。
    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跟當初在鋼七連離開的時候一樣,他依舊是一個人。
    “難道我真的選擇錯了……”成才紅了眼,眼眶中閃爍著淚花,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充滿了迷茫和失落。然後,他獨自轉身向前走,腳步有些沉重,仿佛背負著無盡的壓力。
    然而,就在大門口,他遇見了袁朗。
    袁朗抽著煙,靜靜地望著遠處的大山,似乎一直在等待著他。
    “隊長……”成才止步,小聲地叫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
    袁朗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溫和:“選擇,在指揮上是沒有錯的。身為優秀的指揮官,懂得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做出有效的選擇,本來就是很困難的事。”
    成才有些不明白,袁朗淘汰了他,為什麽還專門跟他說這些。
    他微微皺起眉頭,眼中滿是疑惑:“隊長,我不明白。”
    袁朗給出了成才一個比較良好的方向,語重心長地說道:“成才,去上軍校吧,你的學曆完全可以上軍校。身為戰友,你的選擇讓我無法將後背交給你,可你的選擇卻是難得的指揮官的苗頭。在模擬如此真實的戰爭中,你是唯一一個做出那樣選擇的。”
    成才有些哽咽,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他努力地咽下一口唾沫,問道:“那我還能回到老A大隊嗎?”
    袁朗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決:“別來了,你的天賦是我見過射擊最好的,但你的選擇心態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改變的。去上軍校吧。你會成為一個很好的指揮官。”
    成才默默地聽著,心中五味雜陳。他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也不管他是不是聽進去了袁朗對他的告誡,但終究這個來自河南下榕樹村的農民的孩子,離開了老A大隊,踏上了新的征程。
    袁朗望著成才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些感慨。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身為士兵,就應該讓戰友放心地將後背囑托給自己。
    這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擔當。
    ——
    在老A後勤部,伍六一裂開嘴,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他被安排到了這裏養傷,雖然說是後勤部,但實際上就是讓他安心養傷的地方。
    如果他跟封於修一樣,同一時間參加老A的考核,按照他的傷,第一天就得回去報廢。
    “幹啥呢?我已經好了,真的,你看可以蹦躂了,說是讓我參加下一次的老A訓練。”伍六一興奮地說道,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情。
    封於修蹲下身,仔細地看了看伍六一的右腿,眉頭微微皺起:“好的這麽快?你吃丹藥了?”
    伍六一笑道:“我跟你說啊,老A不愧是特種部隊,那醫療資源拉出基層部隊好幾個等級的。”
    “成才呢?怎麽沒有一起來?”伍六一看了一眼身後,問道。
    “淘汰了,回去草原五班了。”封於修平靜地回答,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
    伍六一明顯愣了愣,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其實,從他在聚會上跟連長說了要去紅三連後,我始終覺得他跟我們格格不入。”
    “你呢?以後就不用繼續淘汰了吧?”伍六一由衷地開心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封於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用了。”
    “好小子,我們下榕樹也出來了一個特種兵了。”伍六一高興地對著封於修的胸口錘了一拳,臉上滿是自豪。
    “來來來,整點酒。知道你不怎麽喝酒,就當是我們兩個河南老鄉聚餐了。怎麽樣?”伍六一是個直性子的人,他的坦誠跟率真,正是封於修願意相處的。
    封於修露出笑容,點了點頭:“成。”
    ——
    在房間裏,齊桓皺著眉頭,專注地研究著他牆壁上的槍械圖紙。
    “許三多啊,事實上,雖然你留在了老A。你的體能是超脫的,可你的槍法實在是很爛。雖然我不待見成才,可相比於這點,成才真的是我見過的神槍手了。”齊桓一邊看著圖紙,一邊說道。
    封於修皺著眉頭:“隊長說明天開始讓我不要參加體能訓練,專門給我找個人練槍。”
    齊桓露出了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猜得沒錯,我可是老A赫赫有名的神槍手啊。雖然體能打不過你,可一旦用槍,我相信你會被我完虐。當兵的體能是一方麵,槍械射擊可是最重要的。這個年代哪怕你是呂布,都扛不住我一發伽利爾狙擊步槍。”
    “別怪我八卦啊,你女朋友離開的時候,你為啥不送?”齊桓湊上前,好奇地問道。
    封於修平靜地開口,“都是軍人。”
    齊桓不以為然,指著牆上的圖紙,滔滔不絕地說道:“伽利爾狙擊步槍,以色列軍工不生產專用的狙擊步槍,他們習慣從批量生產的突擊步槍中,挑出一枝精度最高的改裝成狙擊步槍。這個……”
    就在這時,袁朗出現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笑道:“兩位,談論國家大事呢?”
    齊桓笑道:“沒呢,正給許三多認一些軍事槍械裝備呢。”
    袁朗笑了笑,看向封於修:“許三多,出來一趟,我跟你談談。”
    齊桓瞥了一眼,調侃道:“隊長一般談心跟個話癆一樣,就農村的老大媽都沒他能說。你可有的受了。”
    封於修沒有說話,默默地走了出去。
    皎月當空,灑下清冷的光輝,幾個路口的明哨如同雕像一般,靜靜地矗立在那裏。
    袁朗抽著煙,望著遠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沉:“你這個家夥,從我認識到了現在,一直就好像心裏有心事一樣。現在都是隊友了,能不能跟我說說你一天在尋思什麽?”
    “沒有,我隻是不喜歡說話。”封於修回答道,聲音很輕。
    “見鬼的理由!”袁朗轉身吐出一口煙,有些生氣地說道,“你說你內向?我告訴,當兵的就沒有內向的,就算有,也會被班長一腳一腳的踢出外向。你這個小子總是跟個地雷一樣。平日看著沒啥,別人一踩就炸。”
    封於修內心歎了口氣,齊桓說的對啊,這就是一個話癆啊。
    考核的時候跟個閻王一樣,現在卻喋喋不休了起來。
    袁朗的談心終究以失敗告終了。
    他從褲袋裏麵掏出了一個臂章遞給了封於修,臉上露出了笑容:“拿著吧,恭喜你正式成為了我們的一員了。”
    封於修接過手,仔細看了看,疑惑地問道:“這怎麽跟我現在的臂章一樣?”
    袁朗笑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那是忽悠你們的,不然你們不放鬆警惕啊,仔細看看,上麵有隻狼,這個狼嘴巴是張開的。你的這個是閉嘴的。”
    封於修愣了愣,忍不住說道:“你真的陰險啊。”
    “一般一般,等下一波考核的來,我給你表演一下什麽叫做陰險。”袁朗有種頗為不好意思的誇讚,臉上卻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明天開始,你由齊桓教槍法,以及外語,軍事情報學,潛入學,戰術運作,狙擊點位跟一係列的戰術知識。包括空降傘兵,海軍潛入,沙灘登錄。知道我們為什麽可以將藍軍全部打趴下嗎?因為我們是全能的。這就是特種部隊的底氣!”袁朗認真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
    “三個月後,你的外語要達到四級的水平,包括,英語,越南語,粵語,以及各地主要的方言。”袁朗繼續說道。
    封於修整個人麻了,雖然不用體能訓練了,可這些學曆訓練聽著都腦門大了。
    特種兵的成長之路,果然是如此的變態和艱難。
    袁朗認真說道:“從此以後你就是老A許三多了,實際上應該叫小A,因為我們這個團體還很年青,很多人遠不是那麽沉穩。我們大家是當你小兄弟,但很希望你這個小兄弟能把你在鋼七連守護的那種東西帶給我們。”
    封於修緩緩握住了手中的狼頭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