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兩大戰區的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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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這件事您做不了主吧,而且這可能牽扯東部戰區的軍事行動。您不可能被允許參戰的。”
封於修當然感動高誠的熱血,可他清楚的知道跨戰區作戰,而且沒有授權的根本不可能發生。
高誠笑道:“是啊,是不可能,不過我們需要一個理由,我相信我會跟你一起等著這個理由的。”
封於修沉默了,如果連長參戰,月牙島上的那些海盜就是嬰兒了,偵察營的戰鬥力不是狼牙特戰旅可以比擬的。
他還是要去老A大隊,老A大隊參加過無數次的實戰,每個人手中都有幾條人命。
封於修吃完了飯,告別了高誠坐上了車趕往了老A大隊。
火車站外。
甘小寧歎了口氣,“看見沒有,營長是打算消除班長的心結,他一直被那個叫做蠍子的牽扯的已經失去了前進的動力了。這個蠍子已經變成了他的執拗。”
白鐵軍悵然從懷著摸出一根香煙點上,緩緩開口,“營長會幫助的,別忘了他的父親,而且班長的對象聽說不得了。殺一群海盜算什麽難事,隨便下個海外演習的命令任務順帶著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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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A大隊。
封於修站在袁朗辦公室麵前。
袁朗將煙頭熄滅,抬起頭望著封於修,“你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是。”封於修回答。
“那你告訴我,特種大隊用什麽理由去參加一場規模浩大的戰爭?你不會知道特種部隊這四個字的作戰意義吧?”
封於修開口,“我還有援軍。”
袁朗笑了,指著封於修,“好小子,你是來借兵來了,你一個上尉的謀劃比一個金星都要來的強悍啊。說說吧,你的援軍是誰?”
“我連長。”
“高誠?”袁朗愕然,“他一個重裝甲偵察營打算去海上打海盜?這不是胡鬧嗎?他真的答應你了?”
這一瞬間袁朗覺得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重裝甲偵察營在陸地無敵,堪稱是一隻驚天的猛虎。
可讓他們拋棄所有的優勢去打海盜?
這跟開著轟炸機的飛行員去拿著大刀片子衝刺有什麽區別?
“我申請一下。”袁朗看著封於修的眼神最終點了頭。
“隊長……”
“你要知道,部隊不是自由市場,也不是老大團夥,誰受委屈了就集體出動幹死對方,部隊是要有章法的。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理由去攻打月牙島。”
袁朗的話絕對有道理,封於修不能光憑一句話就讓整個部隊出動。
高誠也隻是答應了他,具體軍事任務也隻能等著命令。
無論是老A大隊還是高誠的偵察營,都在等一條時機。
於是在三天後,時機來了。
“隊長找你!”宿舍內,吳哲衝了進來氣喘籲籲的喊道,“說讓你馬上跑步到他的辦公室集合,立刻。”
封於修驟然抬起頭瞬間從窗戶竄了出去。
“哎哎哎……這是三樓……”吳哲大驚失色喊道。
砰!
大門被粗暴的推開,袁朗皺起眉頭,卻沒有責怪封於修的不敲門。
看著這個勇猛的軍官那近乎於噴發出的眼神,袁朗深吸一口氣,“三多,時機到了。”
一道文件從袁朗手中遞給,封於修立馬接過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絲的亢奮,“夢之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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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細胞基地的上空,尖銳刺耳的戰鬥警報驟然劃破天際。
隊員們迅速穿戴好沉甸甸的全套裝備,井然有序地登上直升機,艙門處的指示燈在他們身後明明滅滅。
範天雷作為最後一人登機,沉重的艙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發出“哐當”一聲悶響。
直升機旋翼瞬間加速,掀起漫天塵土,引擎的轟鳴震耳欲聾,直衝雲霄,在湛藍的天幕上劃出一道軌跡。
機艙內,隊員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範天雷身上。
“昨天,‘夢之舟號’遊船首航,那艘載滿國人期待的豪華巨輪,卻因導航係統突發故障誤入公海,慘遭海盜襲擊。”範天雷的聲音沙啞,“五十名公民消失不見,據可靠消息已被海盜綁架。如今,我們發現了失去航行能力的‘夢之舟號’殘骸正被拖曳回港,船體上布滿彈孔。”
隊員們屏息凝神,指節因緊握武器而泛白。
“無需我多言,你們也該清楚這一仗的艱難程度。”範天雷掃過每個人的臉,“從海盜的行動模式來看,他們不僅裝備精良,更具備出色的戰術頭腦,絕非烏合之眾。更多情報仍在匯總中,但時間不等人。”
“這絕非一次簡單的人質救援行動。”他頓了頓,語氣凝重,“我們要在遠離大陸的海洋展開作戰,而作戰地點究竟是搖晃的海盜船、地勢複雜的海島,還是戒備森嚴的境外某地,目前尚不明朗。對手的背景與作戰水平,也全然是未知數。”
“軍地相關部門已成立聯合指揮部,海軍陸戰隊已在港口整裝待發,海軍航空兵和空軍的戰機正像獵鷹般全麵搜索整片水域。總部首長親自點名,由紅細胞特別行動小組擔任本次營救人質行動的第一突擊隊。”
“海盜?是蠍子嗎?”龔箭率先發問,眉頭擰成了疙瘩。
何晨光緊接著追問,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察猜也在那裏?”
“目前還不確定。”範天雷看向他,目光深邃,“這是我從未遇過的局麵——我們沒有準確情報,沒有任何線索,堪稱一次在黑暗中摸索的特殊行動。但隻要有我們的人落在海盜手裏,我們就必須把他們救出來!紅細胞——”
隊員們齊刷刷舉起鋥亮的武器,高聲呐喊:“做先鋒!”
吼聲在機艙內回蕩,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海軍軍港,國旗與海軍軍旗在海風中獵獵飄揚,紅色的旗麵與金色的星徽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範天雷跳下車,軍靴踏在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對隊員們吩咐道:“你們在此待命,命令很快就到!”
說罷便匆匆步入掛著“聯合指揮部”牌子的臨時建築。
紅細胞隊員們打量著周圍的陸戰隊員,何晨光、李二牛和王豔兵都有些發懵。
那些熟悉的戰術動作、整齊劃一的站姿,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唯有龔箭嘴角噙著笑意,不發一語。
李二牛撓了撓頭,望著那些陸戰隊員,疑惑道:“這海軍陸戰隊咋看著這麽眼熟啊?那持槍的姿勢,跟咱以前練的咋這麽像?”
王豔兵也眯起眼睛,仔細端詳著:“確實眼熟……好像是……鐵拳團的弟兄?”
這時,一名身著海軍陸戰隊迷彩服的黑壯漢子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熟悉的硬朗線條。
三個兵立刻“唰”地站起身,看清來人時瞬間呆住。
那不是老黑班長是誰?
李二牛臉上瞬間綻開興奮的笑容:“老黑班長!”
老黑轉過臉,目光在三人臉上一掃,突然提高了嗓門:“你們三個在這兒幹啥?!就沒別的事幹了嗎?!在這兒打醬油?!真當鐵拳團是吃幹飯的?!海上的事,用得著你們陸軍來湊熱鬧?!回答我,是不是?!”
“報告!不是!”三人異口同聲,聲音洪亮得像要掀翻屋頂。
“那你們為啥要來?!想搶鐵拳團的飯碗?!回答我,是不是?!”老黑的聲音更響了,眼裏卻藏著笑意。
“報告!不是!”
“在你們眼裏,就沒鐵拳團了?!”
“報告!沒有!”
龔箭笑著站起身,走上前拍了拍老黑的肩膀:“老黑,別嚇唬他們了。都是自家人。”
老黑也咧嘴笑了,露出兩排白牙:“指導員,我就是開個玩笑,看他們仨出息了沒!”
“好久不見,老黑!”兩人熱情擁抱,拍著對方的後背,發出“砰砰”的響聲。
“好久不見,指導員!”
老黑轉向何晨光三人,挨個用力擁抱:“好小子!好小子!又見麵了!真給我老黑爭氣!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好的新兵,沒有之一!”
“老黑班長,這次真要跟著您打仗了!”何晨光笑著說,眼裏閃著激動的光。
老黑打趣道:“哈哈,別取笑我了!我都老胳膊老腿了,該跟著你們這些年輕小夥子衝鋒才對!都成中尉了?!好啊,有出息!不錯!”
“謝謝老黑班長!”何晨光立正敬禮,動作標準。
李二牛踮著腳四處張望,脖子伸得像隻長頸鹿:“神槍手四連呢?在哪兒啊?俺可想那幫弟兄了!”
老黑轉身,對著不遠處的營房方向高聲喊道:“神槍手四連!”
“嘩——”一聲,不遠處的戰士們迅速集合,動作快得像一陣風,轉眼間就排成了整齊的隊列。
何晨光看著他們,感慨道:“喲?老連隊就在這兒啊?認識的還真不多了!”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嘛。”老黑笑著說,“改編成海軍陸戰隊後,補充了不少新精銳。神槍手四連現在是海軍陸戰隊的一把尖刀,雖然換過血,但他們都知道你們的故事!神槍手四連——”
“狹路相逢勇者勝!”陸戰隊員們齊聲怒吼。
龔箭欣慰笑道:“我很欣慰,神槍手四連的精神沒丟!”
王豔兵也四處張望著,眼裏滿是期待:“那六連呢?我以前在六連待過!”
老黑答道:“六連已經登船待命了!不過,這兒還真有你倆的熟人!”
“哪兒呢?”王豔兵眼睛一亮。
突然,有人從身後捂住了他的眼睛,手心的溫度帶著海風的鹹濕。王豔兵急忙叫道:“誰啊誰啊?別鬧!”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真讓我傷心。”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蔡小心?!”王豔兵脫口而出。蔡小心鬆開手,如今已是海軍陸戰隊下士的他笑著晃了晃腦袋:“沒想到吧?”
王豔兵驚訝地上下打量著他:“你……你怎麽到四連來了?當年你不還總說暈船嗎?”
“還有我!”
黃班長如今已是上士,肩上的軍銜格外顯眼,他笑著站到王豔兵麵前,臉上的疤痕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王豔兵回頭一看,驚喜道:“班長!您也在這兒啊?你們不是登船待命了嗎?”
“臭小子,出息了啊?都成特戰隊員了!”黃班長一把抱住他,力道大得差點讓王豔兵喘不過氣。
老黑走過來解釋:“全團改編成海軍陸戰隊後重新整編,你班長和蔡小心因軍事素質過硬,被編入神槍手四連。現在,你班長是一班班長,蔡小心是一班副班長,還是狙擊手呢!”
王豔兵一愣,看向蔡小心,帶著點調侃:“就你?還副班長?!狙擊手?!當年打靶總脫靶的是誰來著?”
“哎!去了特戰旅就瞧不起老戰友了?”蔡小心不服氣地舉起身邊的88狙擊步槍,槍身被擦拭得鋥亮,“瞧瞧!正宗第一狙擊手!你以為呢?這幾年我可沒偷懶!”
黃班長笑著說:“他還得感謝你呢!要是沒你這個前任副班長給他做榜樣,他早打退堂鼓退伍了。如今,他在部隊幹得踏實著呢,上次比武還拿了名次!”
“對啊!”蔡小心挺了挺胸脯,“我當時就想,王豔兵那小子素質那麽差都能去特戰旅,我這麽棒,軍政全優,還幹不了個士官?”
話音剛落,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軍港上空回蕩,衝淡了幾分戰前的緊張。
指揮部內,巨大的電子顯示屏占據了整整一麵牆,衛星傳輸的公海海域畫麵不斷刷新,藍色的海麵上,一個個光點代表著過往的船隻。
海軍少金星首長神情嚴肅,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夢之舟號’就是在這裏遭遇海盜襲擊,我們的巡邏艇在距離襲擊位置30海裏的水域發現了這艘自由漂泊的船,船體破損嚴重,像一片斷了線的葉子在海上漂著。”
範天雷問道:“船呢?現在在哪?”
“在港口,剛拖回來,還沒來得及全麵勘察。”
“我要帶人上船勘察現場,還原襲擊的全部過程。”範天雷語氣堅定,“我們勘察需要時間,但時間緊迫,現在就得去。”
“已經有不少單位在勘察了,刑偵的、技術的,各部門的詳細報告很快就到,你們可以在這兒看匯總結果。”金首長道。
“讓他們都撤下來!”範天雷的嚴肅的開口,“他們不懂特種作戰的痕跡!是在破壞現場!我們要還原整個襲擊過程,從海盜登船的路線到交火的角度,一個細節都不能漏!”
“這麽做的目的是?”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範天雷盯著屏幕,“我們現在對敵人一無所知,就像蒙著眼睛打拳。通過還原襲擊過程,才能知曉他們的武器裝備、行動手法和人員數量!這是我們製定戰術的關鍵!”
金首長沉吟片刻,轉向一名參謀:“讓所有勘察人員立刻撤下來,讓特種部隊登船!特種部隊勘察期間,任何人不許登船,包括我!”
“是!”參謀領命而去,腳步匆匆。
範天雷敬禮:“首長,時間寶貴,我就不多客套了!隨時可能行動,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係著人質的安危!”
金首長還禮:“去吧,需要什麽支援,直升機、船隻、裝備,盡管開口,我會全力配合你們!”
碼頭邊,“夢之舟號”靜靜停靠在岸邊,龐大的船體上布滿了彈孔和焦黑的痕跡。
水兵和海軍陸戰隊員層層警戒,警戒線外,法醫和技術人員正收拾著設備準備撤離,船上已空無一人。
猛士車呼嘯而來,在碼頭邊急停,範天雷帶隊匆匆下車,戰術靴踩在跳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響:“準備勘查設備!給我搜索每一寸甲板,挖出每一顆彈頭,找到每一個腳印!我要知道他們是怎麽幹的,用的什麽武器,可能是誰!行動!”
隊員們帶著背囊和武器下車,迅速登船,動作敏捷得像一群獵豹。
範天雷正準備上船,一輛閃著警燈的軍用吉普車疾馳而來,在他身邊停下。
看到溫國強下車,他急忙迎上去:“喲?老溫,你怎麽也來了?你不是在情報部嗎?”
“這次雖是軍方行動,但我也接到通知,趕來提供情報支援。”溫國強的臉上帶著風塵仆仆的疲憊,眼裏卻很亮。
“有準確情報嗎?關於海盜的?”
“我知道是誰幹的,也知道他們在哪兒。”
“真的?!是蠍子嗎?”範天雷的眼睛驟然眯起,閃過一絲狠厲。
“沒錯,就是他。”
範天雷冷笑一聲,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果然沒猜錯!這次,他死定了!新仇舊恨,該一起算了!”
“還有個情況。”溫國強的表情凝重起來。
“什麽?”
“我帶來了人質名單。”
“有什麽問題嗎?”範天雷皺眉,“在我眼裏,人質就是人質,不管是誰,我們都要救。”
溫國強拿出一張照片,遞到範天雷麵前。範天雷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瞬間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呼吸也仿佛停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