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薑梨,我受傷了,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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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照野,你真是病得不輕!”
    薑梨簡直要被裴照野這話給惡心死了。
    她固執地護在陸景珩麵前,冷聲說,“還我用陸景珩氣你……”
    “你配麽?”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跟秦暮雪纏纏綿綿、你儂我儂,我不愛你了,我開始了嶄新的生活,你卻纏著我不放、在我麵前裝深情……”
    “裴照野,你真的好賤!”
    “你不該叫裴照野,你應該叫裴好賤!”
    裴照野麵色慘白如紙。
    他不敢想,她竟會說他好賤!
    無視他眸中的疼痛,悔恨,薑梨繼續涼聲說,“我再說一遍,我早就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們也早已分手,麻煩你別再來糾纏我,更別在我男朋友麵前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但凡你還要點兒臉,就趕快滾,別惡毒地惡心別人!”
    “梨梨……”
    裴照野如何不知道,她的心,已經落到了陸景珩身上?
    他就是不願意承認。
    也不敢承認。
    這些天,他一直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她總會回到他身邊的。
    畢竟,他們相依相伴四年,他們之間,有那麽多那麽多美好的回憶。
    他著了魔一般一遍遍回憶著過往的美好,好像隻要他沉浸在過往的記憶中,她就不會真的離開他。
    “別惡心巴拉地喊我名字,晦氣!”
    想到方才陸景珩唇角滲出了血,薑梨沒心情繼續搭理裴照野,而是側過臉,心疼而擔憂地望向他。
    “陸景珩,你流血了,是不是很疼?”
    “梨梨……”
    裴照野痛不欲生。
    他唇角也流血了。
    而且,陸景珩隻是挨了他一拳,他卻生生挨了陸景珩好幾拳,還被他踹了一腳。
    他明顯比陸景珩傷得更重。
    可她卻對他的傷、他的疼毫不在意,滿心滿眼都是陸景珩。
    明明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秦暮雪回國前,就算是他手不小心蹭破一點兒皮,她都會心疼到眼圈泛紅。
    他跟人打架,哪怕隻是挨了一拳,她也會眼淚汪汪,問他是不是很疼。
    “我說了別喊我名字!裴照野,惡心人你可真有一套!”
    想到陸景珩身上本就有傷,裴照野還給了他一拳,薑梨對裴照野的厭惡,更是達到了頂峰。
    她抬手,小心地擦去陸景珩唇角的血痕,因為太心疼他,她聲音中止不住染上了濃重的哽咽。
    “我們回病房,讓醫生給你處理下傷口。”
    “薑梨,我沒事。”
    最開始,被她關心,陸景珩想裝得疼一些,好讓她更討厭裴照野,也更心疼他。
    可看到小姑娘眼淚汪汪,金豆子都快要淌下來了,他又舍不得她心疼,還是溫聲安慰她,“回去你給我抹點兒藥就好,一點兒都不疼。”
    “陸景珩,你這個傻子!”
    聽到他說不疼,薑梨強忍的眼淚直接淌了下來。
    “那我們回家,我給你上藥。”
    “薑梨,別哭……”
    看著她臉上暈開的淚痕,陸景珩簡直要心疼死了,他幾乎是手足無措,指尖顫了好幾下,才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痕。
    “誰讓你受傷!”
    薑梨氣惱地推了他一把。
    想到他心口也有傷,她又心疼地抱住了他,“以後你要是再敢受傷,我就一直哭!”
    “陸景珩,以後別再受傷了,好不好?”
    “好。”
    陸景珩又哄了她幾句,就小心地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一起上車後,開車離開。
    裴照野就那麽如同丟掉了魂魄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她心疼陸景珩、為他掉眼淚。
    萬箭穿心。
    看著她含著淚輕柔地擦去陸景珩唇角的那點兒血痕,他忍不住又想起了一年前的一件事。
    她大學時的一位學長,妄圖對她圖謀不軌。
    他狠狠地教訓了她那位學長,在打鬥中,他也挨了一拳頭,唇角滲出了血。
    那時候,她心疼得眼淚一直掉,一遍遍問他是不是很疼。
    哪怕他說不疼,她的金豆子依舊沒有止住。
    她用力撲進他懷中,說再不想看到他受傷。
    那時候的她,真的很乖,很甜,是獨屬於他的甜。
    她撲進他懷中的那一瞬,他雖然依舊冷冰冰的,但實際上,他心裏甜到不像話。
    所以,他給她抹藥的時候,他故意嘶了一聲。
    果真,她又心疼得紅了眼圈,各種關懷他。
    她明明很在意他的。
    她怕他會受傷,怕他會受委屈,怕他不能跟她一起走很長的路。
    可今天,他比一年前傷得要重很多很多,她卻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對他說。
    甚至,她看向他的眸中,還帶著憎惡與仇視,仿佛他是什麽惡心的蒼蠅蚊子。
    心口蔓開的劇痛,讓他的身體一時之間都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他完全無法阻攔陸景珩帶她離開,隻能心如刀割地看著她距離他越來越遠。
    直到徹底看不到了陸景珩的車,他才對著她離開的方向僵硬地抬起了手,如同夢囈一般呢喃,“薑梨,我受傷了……”
    “很疼……”
    沒有人撲進他懷裏,含著淚捧起他的臉,為他心疼擔憂。
    沒有人小心地擦去他唇角的血痕,請求他以後別再受傷。
    也沒有人十指相扣,帶著他回家,連夜風都不願輕吻他。
    他現在,真的還有家嗎?
    沒有了她的婚房,不像是家,倒像是一座冰冷的墳墓,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帶著一顆枯萎的心,在裏麵苦苦掙紮,直至死亡。
    “薑梨,我流血了……”
    “梨梨……”
    裴照野一遍一遍念著她的名字。
    在外人麵前向來冷硬、強大的他,此時好似受盡委屈的孩子,拚命想尋求幾分安慰、幾分溫暖。
    可那個曾全心全意愛他、依賴他的姑娘,再不會對他說一句,以後別再受傷了,我會心疼。
    她也不會,再喊他一聲阿野……
    裴照野痛苦地捂住臉,如同被埋進了墳墓的孤狼一般低低嗚咽。
    他本來,很幸福很幸福的。
    他怎麽就親手把他的幸福弄丟了呢?
    ——
    夜色漸沉。
    仿佛有一隻張牙舞爪的惡獸,籠罩在半空。
    謝維代裴照野出麵,已經收回了裴照野送給秦暮雪所有的房產以及大半的珠寶。
    當然,秦暮雪揮金如土,自己肯定沒法還上裴照野花在她身上所有的錢。
    剩下的那部分,是傅嶼洲替她還的。
    市中心的大平層被裴照野收回去後,她現在住在傅嶼洲送她的獨棟別墅裏麵。
    “啊!”
    幾乎是她剛走進客廳,一道黑影就從洗手間衝出來,死死地掐住了她脖子。
    客廳燈打開,看清楚麵前人是韓征,她身體頓時如同篩糠一般戰栗。
    “韓征,你怎麽進來的?你快放開我!”
    這邊的別墅區安保很好,她不敢想,韓征這個瘋子,竟能不聲不響地闖進她家裏!
    “賤人!”
    韓征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他一手掐住她脖子,一手暴戾地甩她耳光。
    “你一邊纏著裴照野不放,一邊吊著傅嶼洲,還一晚上跟兩個男人上床……”
    “你這麽給我戴綠帽子,今晚我弄死你這個騷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