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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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趙靈姝和她娘準備休息的時候,她便宜爹回府了。
    趙伯耕一回府,就把將要陷入沉睡中的昌順侯府都驚醒了。
    外邊熱鬧喧嘩,下人們的請安聲與諂媚聲不絕於耳,讓趙靈姝本來還算美麗的心情,瞬間變得不太美妙。
    彼時母女兩個剛洗完澡,趙靈姝正對著她娘上下其手,美其名曰給她娘塗抹潤膚的香膏。
    她娘那身皮子白的跟玉似的,觸感溫潤滑膩、細嫩柔軟,兼之身材玲瓏有致,那豐滿呼之欲出,腰又細的兩手可握,這身段,饞的趙靈姝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正當她興致勃勃的在她娘身上摸摸戳戳時,趙伯耕回來了,就問掃興不掃興?
    趙靈姝瞬間繃起了臉,不開心。
    與她相反,常慧心聽說趙伯耕回府,卻露出欣喜的表情。細看,欣喜之外更多的卻是鬆口氣的慶幸。
    姝姝明明是個姑娘家,她身上有的她也有,怎麽看見她就兩眼放光,跟個小無賴似的,扒在她身上又是戳又是摸,讓她險些繃不住臉。
    “你爹這時候回來,今晚怕是要歇在府裏了。你就在廂房住著,別過去了。”
    趙靈姝也不想過去,攤在床上跟個貓餅似的,不陰不陽的應一聲,“我不回去,我等娘回來陪我睡覺。”
    常慧心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你都大姑娘家,還有娘陪著睡,傳出去不夠讓人笑話的。”
    一邊穿衣裳,常慧心一邊說,“你小時候也沒這麽黏人,怎麽越長大,還越纏人了。”
    趙靈姝嘀咕,“還不是因為太喜歡娘了。”
    這話把常慧心逗得滿麵笑意,整個人就像是沐浴在陽光下的薔薇花似的,嫵媚嬌豔的讓人忍不住一直盯著她看。
    常慧心又與女兒說了幾句話,就往正室去了。
    趙靈姝躺在床上睡意全沒,又想到讓孫叔調查的事情現在也沒結果,她心煩意亂。
    趙靈姝直覺,她爹鐵定是做了對不起她娘的事兒。
    要不然,怎麽會在她娘熱孝中就迎新人進門,且那新人還帶了個孩子?
    不行,越想越睡不著,恨不能現在就把渣爹抓過來暴揍一頓。
    正想七想八的時候,外邊響起紅葉小心翼翼的說話聲,“姑娘,您睡著沒有?侯爺讓您去正室一趟。”
    趙靈姝一下掀開身上的薄被,陰著臉穿衣裳往外走。
    正室中,趙伯耕正享受著常慧心的伺候。
    常慧心用濕毛巾給他擦了手臉和脖頸,又拿了家常穿的長衫和鞋子給他換上,身上的汗液全消,人也鬆快起來,趙伯耕總算露出個爽利的表情。
    一杯普洱被送到他手中,茶水清香撲鼻,喝一口肺腑都是舒坦的,趙伯耕麵上的表情更愜意了。
    要論會伺候人,還得是常慧心。
    可惜,她生不出兒子來。
    趁著女兒還沒來,趙伯耕與常慧心說,“你怎麽又讓姝姝留宿在薔薇苑?她到底是大姑娘了,總住在咱們院子裏也不好。”
    常慧心在他身側坐下,直直的看著趙伯耕,“有什麽好不好的,反正您又不在府上住。”
    趙伯耕心虛的不敢看常慧心,總覺得她的話別有深意,忍不住側過頭躲避。
    但細想他那事兒做的很隱蔽,為防露餡,他出入連府裏的馬車都不用,常慧心一個心思簡單的內宅婦人,怎麽也不該想到那上邊去。
    趙伯耕自我安慰一番,心裏大定。他又張口,“你也別動不動帶著姝姝出門,她都該相看了,總這麽往街上去,還總惹事,傳出去誰敢和咱們家結親?”
    常慧心已經從趙伯耕這裏,打探到他今天回府的目的。
    還是小胖丫那事兒鬧的。
    因為事情發生在大街上,事後總有人將此事傳出去,加上事情還涉及到兩個侯府,一個王府,那悄默默看熱鬧的人更多。
    趙伯耕不是老夫人,他常在外邊走動,自有他的消息渠道。況且他雖官職不顯,頭上到底頂了個侯爺的名頭,急著巴結他的人也不少。
    趙伯耕就是從那些人嘴裏,聽說了姝姝仗義勇為的事情。
    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兒,趙伯耕其實並不清楚,但並不妨礙他知道,自家閨女抱上了大腿。
    肅王功勳卓著,驍勇英武,肅王還簡在帝心,前程遠大,和肅王府打好交道,百利無一害。
    也是知道此事攸關重大,趙伯耕才改變行程,匆匆回了府。
    奈何他問常慧心打探這件事,常慧心三言兩語就將他打發了,心癢難耐的趙伯耕隻好找閨女詢問詳細經過。
    趙靈姝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她滿麵不悅,敷衍的行個禮,一屁股在她娘旁邊坐下,抱住她娘的胳膊就往她娘身上趴。
    趙伯耕氣鬱,“不是你祖母說你,你最近越發不像話了。你是個快說親的姑娘家,能不能把你的規矩撿起來?”
    趙靈姝瞄她爹,“你是我爹,我若在你跟前還規規矩矩的,你就該反思了。”
    趙伯耕一窒,剛準備說她胡攪蠻纏,趙靈姝就說,“你去看過祖母了?是祖母把你喚回來的?”
    趙伯耕點頭。
    他一開始收到了老夫人的告狀,並沒有把這當回事。姝姝得理不饒人,他母親也不是什麽軟性子,兩人加一起戰鬥力他都怯,索性躲一躲。
    他沒準備回府,是後來聽說了肅王府的事兒,才臨時決定回來的。
    回來後在門外被人攔住了,直接將他迎到鬆鶴園去。
    趙伯耕道:“這是我家,我回來不是天經地義?難道我回個府,還要經誰允許,被誰請了才能進來?”
    “您還知道這是家?我還以為這是客棧呢。”
    趙靈姝懟她的毫無壓力,“不說遠的,隻說近一個月,你回府的時候都沒有一把手的數量。爹啊,衙門的差事真就這麽忙?忙的你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爹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衙門的人故意壓榨你?”
    趙伯耕義正嚴詞,“這是夏季,最近又逢汛期,我忙些是應當的。不僅我忙,整個衙門的人都忙。我忙著疏通城內下水通道,衙門中其餘人,要麽忙著宮殿的修繕,要麽被外調出去,監管河道的挖掘。當官的,食君之祿,分君之憂,要不然陛下白給我們發俸祿?”
    趙靈姝頷首,“您說的懟。好在娘三不五時就派人去衙門給您送膳,要不然這麽繁忙勞碌,您肯定瘦好幾斤。”
    事實上是,別說瘦了,趙伯耕眼看著還胖了些。而且他皮子白淨的什麽似的,別說曬黑憔悴了,反倒白裏透紅,眼瞅著就是日子好過。
    趙靈姝對此隻歎,“這都是娘的功勞,有我娘這個賢內助,爹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是不是啊爹?”
    趙伯耕心虛氣短,接連應了好幾聲“是”。
    “要我說……”
    “你先別說,爹這次是有正事兒找你,你先等爹把話說完。”
    趙靈姝看著她爹,看的趙伯耕心裏狂跳,暗暗揣測是不是這不孝女知道點什麽。
    但也不應該啊。
    姝姝是個暴脾氣,若真聽到點風聲,絕不會如現在一般鎮定。
    那就是沒看出來。
    是他多心了。
    趙伯耕逮著說話的機會,就將趙靈姝全盤盤問一遍。從他們娘倆何時出門,都碰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又是如何與肅王的女兒碰上的,全都仔細打問一遍。
    趙靈姝蹙起眉,不高興,“您這不是問話,是審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