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陰司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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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毅卻是不知,這牛頭馬麵急迫的不是那任務。
而是想要快些完成那任務,急著回去喝酒!
如今,美酒正在眼前,哪有不喝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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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後。
“哈哈哈~未曾想到牛毅兄弟是牛妖出身,難怪我見牛毅兄弟的第一眼便極為親切!”
牛頭麵上那牛鼻孔喘出陰氣,漆黑的牛臉上露出滲人的熱情笑容。
馬麵也在一旁端起酒碗,熱情回應!
“說的是極!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牛毅兄弟,土地公,請!”
牛毅見狀笑了笑與土地公對視一眼,同樣端起酒碗與這兩位碰了碰!一同飲下。
這牛頭馬麵明顯十分好酒,一番飲酒下來,雙方也熟悉了不少,那牛頭馬麵也直接熟絡的與牛毅兄弟相稱。
眼見牛毅沒有出聲拒絕,更是未曾不樂意,牛頭馬麵更是熱情了許多。
“還不知道,兩位兄弟此次來這群山地界,所為何事?又怎需土地公相助?以兩位的本事,一般的差事應當不會用上兩位才是。”
牛毅的性格便是如此,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對上麵那些大佬自是要恭敬有加,但是對如土地公這等的山間地祇,牛頭馬麵這等地府勾魂使者,也是從未自視甚高。
他的心境向來平和,若是誌趣相投,與凡人相交,也未曾不可。
聽聞牛毅此話,這牛頭馬麵更是熱情了許多,牛頭更是鼻孔呼出陰氣,大笑道:
“哈哈哈哈~牛毅兄弟太抬舉我二人了,不過此事確實不簡單!”
牛頭說著,從腰間取出一枚漆黑長令。
“好叫兄弟知曉,此寶乃是招魂令,這陽世生靈,陽壽一到,此寶便能立生感應,引那生魂來此,再由鬼差帶著生魂,魂歸地府。”
“但如今,卻有一姓黃名芸的老太,本應在五年前壽盡過世,但卻被人用了邪術,嫁接他人陽壽,始終吊著口氣。”
土地公聽聞這話卻是一愣,這怎麽聽著這麽熟悉....
牛毅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想起自己當年在那項風身上的因果線中見到的種種,接著似是有些好奇的接著問道:
“兩位可知是何人所為?又為何要如此?”
卻見馬麵那馬臉上笑了笑,道:
“牛毅兄弟莫急,且聽我慢慢與你道來。”
“要說那黃芸其人,也是罪孽深重之輩。”
“其丈夫早亡,家有一子,名為項風,對其極為溺愛,致這項風養成了一副潑皮無賴性子,平日裏偷雞摸狗,欺壓老弱。”
“十六年前,那項風看中了一位名為石翠的女子,竟趁夜闖入其家中行那不軌之事。”
“隨後其母黃芸怕此事敗露,為了維護項風,四處傳揚捏造這石翠的惡名,顛倒黑白的說是這石翠勾引他家兒子。”
“那石翠父母剛剛亡故,本就無依無靠,因那黃芸四處在城中散播謠言,那石翠終是在眾人的閑話下不堪受辱,投井自盡。”
“至於那黃芸與項風,則在那日之後,心中有鬼,搬到了上塘村中居住。”
“這石翠來到地府後,便入了那枉死城,在枉死城遊蕩了八年,在這期間卻不知從何處學了些鬼仙的手段,造了個假魂,竟又尋了個通往陽間的裂縫,逃了出來,直到近日才敗露出來。”
“也正是這石翠,用了那邪法,嫁接項風壽命為那黃芸吊著一口氣,日夜折磨二人。”
“地府陰司之中,自有法度,以那黃芸與項風的罪責,少不了要去那拔舌地獄,油鍋地獄,車崩地獄走上一遭,受刑百年,最後打入畜生道。”
“枉死城遍地枉死冤魂,若是都如這石翠一般,豈不是亂了套?”
“若這隻是陽世的事,那自然由謝必安,範無救這兄弟二人去處理,但那石翠畢竟是從枉死城走脫,這便變成了我兄弟二人的職責。”
那馬麵說著攤了攤手,而此時牛頭也看向土地公,粗獷的聲音道:
“此次來尋金兜土地公,也是因為此次來捉拿那石翠遇到了困事。”
“那石翠手段有些詭異,我兄弟二人去上塘村尋她,未曾想到她竟消失在上塘村中,連帶著那黃芸項風母子一起,但這招魂令卻能隱隱感應到黃芸生魂的大概位置,依然指向了金兜山周圍這三百裏地界。”
“因此,我兄弟二人想請土地公幫忙找找這石翠。”
土地公了然的點點頭,起身拱手道:
“小老兒明白,請兩位使者稍等片刻。”
認真說來,這二位的位格可比土地公高上許多,畢竟土地公也隻是地祇神仙中最低那一級,遍地都是,而這兩位卻是陽間都聞名極廣的勾魂使者。
若不是看在牛毅的麵子上,他二人不可能也沒必要對土地公如此客氣,否則,他們二人剛剛就不會直接闖入金兜山了。
就是未曾想到,此地竟然隱居著牛毅這位存在。
隻見土地公閉上眼睛,木杖輕一跺地,不過片刻的功夫,土地公便睜開了眼睛,看向牛頭馬麵,麵色有些驚訝的道:
“這黃芸與項風,竟是還在那上塘村中。”
牛頭馬麵則麵麵相覷,牛頭沉吟片刻,道:
“應當是那石翠用了什麽專門防著我等勾魂使者的法子,看樣子她早有準備,此事也怕是多有蹊蹺啊....”
“也罷,我二人當再去看看。”
馬麵點點頭,同牛頭一同起身,拾起一旁的鋼叉。
而牛頭則將桌上招魂令收起,又將腰間那皮囊解下放於桌麵,同馬麵一同朝著牛毅拱手道:
“多謝牛毅兄弟款待,但那石翠,還需我二人早些將其抓回複命,我二人身無長物,這一袋陰鐵便都送給牛毅兄弟,權當回禮。”
“此番出行能識得牛毅兄弟這般人物,當真快哉!哈哈哈哈!”
這牛頭馬麵兩位勾魂使者也不等牛毅回話,身形便化作一陣陰風離開了這金兜山。
牛毅看著桌上皮囊,失笑搖頭。
跑這麽快,這是怕他不收?
“唉~到底還是來了。”
聽到土地公感歎,牛毅也不由得收斂笑容,點了點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等可以視而不見,然而那地府陰司卻是不能。”
他當年為何盯了那項風一眼,一是讓那項風離他遠遠的,二便是從那滲血的因果線中看到了許多當年之事。
一個年不過十九,本就孤苦無依的女子,受了那項風迫害,又被那黃芸顛倒黑白的四處造謠,受盡滿城人的口誅筆伐,最後絕望的投井自盡。
她,如何能不恨!
牛毅感慨著搖搖頭,將那桌上陰氣繚繞的黑皮囊拿起。
不光這其中的陰鐵,便是這皮囊本身,也是件十分不錯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