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的哥哥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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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年3月2日。
    海外審判者直播間。
    始終坐著的蒙麵身影眼睛這一刻很亮。
    他也在看著長子追溯。
    他之前很戾氣,但這一刻笑起來時,目光變得柔和。
    柔和的看著。
    看著吳剛,看著趙建永,看魏瑕。
    他們希望最後留下的。
    是自己。
    留下的人會死。
    業城病房外的燈火在玻璃窗上暈開,染成五光十色的寧靜。
    魏坪政低下頭,這位東昌省官員有些不知所措,聲音啞的不像話。
    “二哥。”
    “柳長江,滿漢,魚仔,吳剛......”
    “他們對哥哥,比我們好多了......”
    平靜的病房泛開漣漪。
    腦波初始人羅國慶教授很虛弱,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到現在為止,記憶依舊是多視角在拚湊。”
    “吳剛的記憶,魏瑕,魚仔,滿漢......”
    他指著病床,全然不顧自己急促的呼吸。
    “這具身體......這個人真的是長江嗎?”
    記憶太多了,太詳細,更像是一個比柳長江狠的多的人。
    準確來說,這個人理性無比,更像是一個學曆極高思維縝密極致的人。
    因為長江太聽老大話了。
    魏瑕好幾次孩子氣的嘟囔,嘟囔說這一段別放出腦波。
    但畫麵還是放了。
    這不像是長江。
    這像是一個絕對理性毫無感情,宛如機器的“魏瑕”。
    在恍惚和茫然中。
    長子追溯出現新的一幕。
    98年五月中旬,駱丘市開始炎熱起來。
    桌案上的台燈散發明亮光線,茶杯中的熱水已經冷卻。
    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傳來,偶爾停頓。
    柳長江很忙碌,他還在通過老大留下的資料,尋找省部的人。
    到底誰在派人找魏家!
    資料堆積三十多頁,上麵寫滿了手下從各個渠道搜集來的名字,信息。
    鄭學愛,張國棟,馬家惠......
    諸如此類字樣填滿空白。
    他收起紙張,最終眼前留下兩份資料。
    省經濟統籌部副部鄭學愛,省經濟統籌部副部李國同。
    指尖敲打桌麵,柳長江靠在椅子上,放空思維。
    現在他所有思維路線越來越趨近老大。
    目前隻有這兩個人有機會,同時也有手段提拔景觀明。
    半晌柳長江起身,關掉台燈,抱起外套。
    他決定親自盯著,同時撥通了一個電話。
    “昆省和東南亞那邊有消息嗎?”
    電話那邊搖著頭。
    柳長江低頭,無力靠著牆壁。
    還是沒有老大的消息。
    但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開始繼續扮演老大!
    一天後,一頭黑發,聲音沙啞,渾身傷疤紋身的柳長江被帶到警局,手腕上還染著殷紅。
    這次柳長江故意打架,又進了警局。
    “你小子,這是第幾次進監獄了?”
    孫海洋盯著麵前的“魏瑕”,臉上寫滿恨鐵不成鋼。
    昔日他在礦區小鎮主持人販案的時候,魏瑕明明不這樣的。
    “之前你怕家裏人擔心,連肚子上中了刀都要忍著回家。”
    “現在怎麽就這樣了?”
    柳長江眼珠一轉,笑嘻嘻的靠在椅子上。
    “那我之前是什麽樣的?孫局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嗎?”
    他打聽著老大的一切細節,因為他真的想了解老大的一切。
    孫海洋撿了幾個細節隨口說了,旋即撥通魏瑕姥爺程忠的電話。
    對方已經習慣孫海洋打電話意味著什麽,明顯很煩躁,直接按掉。
    柳長江被放出來之後,坐著麵包車去了一趟宗族,故意讓一些人看到他從魏家宗祠離開。
    果然,一些大貨車司機開始打電話。
    柳長江毫不在乎的叼起一根煙,靠在車座上。
    這就是他給自己定下的任務。
    魏瑕必須一直在駱丘,活在孫海洋,活在魏家宗族這些人麵前。
    但是不能活在弟弟妹妹麵前。
    他們麵朝陽光的人啊,
    不該記得自己。
    車輛啟動,這次一路朝著駱丘學校去。
    今天是學校活動,魏俜靈這個上過省台的小明星正在唱歌。
    遠遠看著,柳長江靠在柵欄上,笑容寵溺。
    真可愛啊。
    他把路上買來的花束交給手下,讓人送上去,自己開始轉身。
    黃昏的光暈將黑發枯瘦的柳長江背影拉得很長。
    “老大,你要送的花,我送了。”
    “駱丘魏瑕一號。”
    “永遠在!”
    “老大,你一定要活著,我快抓到省份那個人了。”
    ……
    業城病房裏,魏坪生,湯汝隴,董霆忽然站起身。
    因為孫海洋這個魁梧的漢子,如今的老頭,他哭的嗷嗷的。
    “是你......”
    “魏瑕.......柳長江......”
    他有些語無倫次,眼底的恍然大悟偏偏夾雜著說不出的情緒。
    魏坪政也茫然看著,旋即苦笑。
    難怪。
    難怪姥爺記憶裏的魏瑕是個打架鬥毆進監獄的慣犯。
    原來一切都是柳長江在扮演!
    因為他要製造一個“魏瑕”始終在駱丘市的假象!
    魏俜央和養父湯汝隴目光交錯,湯汝隴儒雅散開,愧疚的低著頭。
    她也凝視著畫麵中被黃昏拉的愈長的影子。
    “難怪我們不知道,因為你一直在讓毒販,在宗族,讓姥爺知道。”
    “長江哥......”
    那些嘔心瀝血全都埋葬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一旦掀開,竟讓她覺得胸腔疼的那樣厲害。
    ....
    “我的哥哥是假的。”
    “以後的他,每一處都有人扮演他。”
    “我的哥哥啊。”
    “我該怎麽找到真正的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