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第一代緝毒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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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12月2日。
    瓦邦黑狗街,吳剛開著防彈改裝的麵包車,他再一次朝著景族的製毒車間撞去,下了車,他取出手槍,不顧景族代表的勸阻,手槍對碰毒的三人開槍。
    然而吳剛麵無表情指著屍體:“把碰毒的屍體都掛在電線杆上。”
    “曬一周。”
    景族代表眼神怨恨低著頭不敢表現。
    吳剛這種人太凶,他在青年軍威望極高,如今青年軍近七百人,其中五百人追隨吳剛。
    而後驅車離開。
    吳剛繼續搜尋,那些賭場也售毒的店鋪,吳剛一樣拿著槍進入,對準賭場老板腦袋,砰。
    沒有任何猶豫,而後讓手下把屍體掛起來。
    吳剛在對自己吼,誰也不能忤逆老大。
    這是原則,無論任何人, 老大安排好的路徑,誰違反,他殺誰。
    直到瓦邦鬼樓,吳剛看到新的一幕。
    幾個小混子一樣的青年在張貼東西,吳剛眼神銳利的盯著這些人貼著反毒標語,三生教育。
    吳剛眼神開始變得柔和,他走了過去,看著膽戰心驚的混子:“誰指示你們這樣做的?”
    其中一個混子,很狂態,閻赴不顧危險站出,他感覺眼前軍閥氣息很濃,但他還是站出:“我!”
    “你誰啊,在老子地盤貼反毒標語,你不想活了。”吳剛故意惡狠狠瞪著閻赴。
    “這裏早就該沒毒了。”閻赴說著,繼續貼著,用米糊。
    吳剛忽然一腳將他踹倒,而後他掏出槍對準閻赴的腦袋:“老子說這是我的地盤,不允許貼反毒!”
    閻赴頂著槍口繼續貼:“開槍吧,我之前早就該死了,但有人喚醒了我,所以我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做。”
    閻赴繼續貼著,甚至在意紙張貼的正不正。
    吳剛看了許久,這混蛋小子真像老大,不過他和老大不一樣,老大的自信是假的,傲然是假的,狂態也是假的,唯獨老大的悲憫和平靜是真的。
    但這小子,從內到外散發著極致狂態,他根本就不在意死亡,他完全在意他做的事情。
    而且這小子很有自信,自信的很,還有他幹淨,健康,手臂和大腿沒有針孔,幹幹淨淨的一個青壯小子......
    吳剛忽然很想拍拍他肩膀說,你真像他,但也不像,你太自信和陽光了,這一幕太閃耀,我都不敢認,因為我的老大沒有自信......
    “你認識何小東嗎?”閻赴忽然開口,他覺得眼前軍閥肯定認識,所以閻赴好奇,何小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為什麽有人說何小東是劊子手在瓦邦發起多次戰鬥,還有人說鬼樓死了近百人的廝殺是何小東創造的,還有百姓感謝何小東,而在監獄何小東還幫自己殺了仇人,讓自己逃出了監獄。
    所以閻赴好奇,何小東到底什麽人。
    “何小東?”吳剛茫然一笑,然後嘟囔道:“我不認識他啊!”
    “他是誰啊。”
    閻赴失落:“不知道,隻是一個很奇怪的老頭。”
    “老子限你一小時滾出瓦邦。”吳剛開始吼了,他站在麵包車上,拿著槍對著地麵點射,那些跟閻赴的混子嚇得癱軟在地。
    閻赴則還是慢悠悠的張貼,他甚至對其他混子說:“你們走吧,記得繼續貼反毒,宣傳反毒。”
    幾個混子膽戰心驚害怕的厲害甚至哭出聲,但他們沒有走,怕得要死也沒有走。
    閻赴則在軍閥隊伍注視下在鬼樓默默貼著。
    鬼樓原本三棟大樓,倒塌了一座,剩下兩座牆上全是彈孔,地麵還有鐵蒺藜,手雷爆炸痕跡,髒亂的很。
    但現在開始多了標語,油漆也寫著——製毒危害三代人,建設新瓦邦。
    吳剛就坐在車內,拿著槍,對著閻赴,一直看著,他表情神情凶狠,但內心柔軟看著。
    吳剛看著閻赴手下那些混子,他們害怕也不走,
    好像啊。
    好像是昔日的青年軍和老大啊。
    這個混蛋有意思。
    “你不是魏瑕,你太陽光了,太自信了,你甚至非常堅信你能改變這個世界,你的自信連我都不敢看。”
    “我的老大是強撐著自信,強撐著咬牙切齒去改變,他不相信,但也去做,一點點做到。”
    “老大,這片土壤有趣的人越來越多了。”
    吳剛那一刻很想哭,什麽時候他的老大能恢複好身體,堂堂正正的,健健康康的帶著他們奔走。
    吳剛落寞帶人走了,走之前他安排了十個軍人,暗中保護閻赴一行人。
    瓦邦還要亂,還要廝殺。
    他們不能死,他們要好好的。
    散發希望的人,一定要好好的。
    吳剛坐在車內,開著車窗,帶著八輛軍車隊伍,不斷巡視其他勢力,但凡碰毒的繼續殺,他像是一柄利劍,永遠在前,絕不妥協和解。
    殺了就讓人把這些毒狗屍體掛在樹上,電線杆上。
    然後繼續殺。
    吳剛還被刺殺了兩次,但他不在意。
    老大不在,他就是一杆劍,永遠讓那些朽爛的人害怕!
    ..........
    同時間泰國清邁59泰軍方街區。
    趙建永疲憊,吃了太多精神抑製藥劑,他困倦的厲害,強撐著讓自己提起精神。
    終於狙擊鏡出現新的畫麵。
    三輛運兵車裹挾著一輛麵包車,車門打開,先出現兩名身體強壯的打手,而後趙建永看到了心心念的魏瑕同誌。
    魏瑕又變了。
    他真的是老頭了。
    因為沒有牙齒嘴巴塌陷,眼瞳塌陷,佝僂著腰,整個人散發死氣,但他走路的時候則開始像個少年。
    開始肆無忌憚走著,甚至還在地上拉伸著腿。
    哈哈哈,趙建永在笑著,流著淚笑,他幾乎想到了魏瑕下了車說的話。
    魏瑕肯定在說:“終於到地方了,你們周總呢,出來接老子啊。”
    “都滾一邊去,老子不需要攙扶。”
    “我比你們還要活得久。”
    “滾蛋,老子不著急見人,我要鍛煉一下。”
    “等會給我整點吃的。”
    趙建永笑著,在狙擊鏡裏,他看到魏瑕快哉的進行仰臥起床,盡管他起不來,但還是賴皮的運動,緩解身體的疲憊和疼痛。
    狙擊鏡看不很清,但有時候魏瑕手腳因為疼的莫名抽動,就像是小兒麻痹症一樣。
    趙建永笑著, 狙擊槍開始來回轉動,他在找人。
    他在等待周乾恩是否出現!
    直到趙建永渾身膽寒,因為魏瑕身前一輛運兵車猛然爆炸。
    火焰凶猛。
    一瞬間軍區全亂了,魏瑕被衝擊在地,其他打手迅速拉著魏瑕。
    而原本毫無動靜的政事大樓裏,幾乎快速湧出士兵,在短短幾分鍾之內包圍大樓。
    趙建永感到一陣膽寒,這是誰在算計?
    有人製造了爆炸案好像要殺魏瑕和周乾恩,
    但周乾恩更惡毒,他提前在大樓內部藏了軍人,發現爆炸後迅速包圍。
    都在算計。
    這是誰。
    趙建永最後隻感覺腦袋一暈,因為有人捂住了他的嘴,針孔注射他的脖頸。
    趙建永最後意識是——被算計了.....
    可到底是誰?
    泰國有特種部隊嗎,有這種算計能力??
    怎麽可能,美方也沒有這種算計能力,他的偽裝,偵查,包括窺探,都來源於東方第一代最狠步兵老師教導,這些老師都是對越作戰佼佼者。
    擁有真正成熟狠辣的作戰能力,趙建永不相信東南亞這些特種作戰能發現自己。
    ......
    一棟木屋,趙建永疲憊睜開眼,他第一時間迅速想動手,麵前站著一個老人,頭發花白,鷹鉤鼻,神情很凶。
    幾乎不用動手,老人隨便一腳朝著趙建永膝彎踢去,疲憊太久趙建永直接被踢倒。
    “老子叫魏忠國!”
    “清邁華人大同村村長。”魏忠國伸出手,他沒去扶趙建永,而是再次踢了他一腳。
    “瑞麗市我教導你如何潛伏,偽裝,刺殺,選點,你都忘了對吧,真他麽廢物。”魏忠國氣的指著趙建永。
    “你看看你怎麽學的!”
    “你知道你在59街區多危險嗎!”
    “周乾恩這個老畜生早就做了防備,他就是測試有沒有其他勢力出現,魏瑕隻是一個誘餌!”
    魏忠國越說越開始眼眶紅,他開始扶起趙建永。
    趙建永完全呆住了,昔日92年的記憶開始出現。
    1992年4月7日,魏梁同誌父親魏忠國被瑞麗市緝毒大隊特聘為總教官,那成為瑞利市緝毒大隊一隊的訓練噩夢。
    魏忠國訓練極狠,當時趙建永隸屬於瑞利緝毒大隊二隊,一般不會執行和毒販正麵交接任務,一隊屬於先鋒隊,二隊曾經參與了半個月的訓練。
    在訓練之後,趙建永看到這個老頭就害怕。
    打過越戰的人太狠,訓練手段堪稱噩夢,比如二十四小時武裝密林潛行,要求三個人在樹上對十人進行伏擊,同時還要設多個陷阱。
    還有在五十人圍堵之下進行偽裝,不惜一切的偽裝並完成刺殺。
    記憶全部來襲。
    魏忠國開始身姿站的筆直,他開始換上粗糙的麻布衣,然後站的筆直,忽然敬禮,這一刻92年4月。
    瑞利緝毒大隊作訓場,那時魏忠國一身戎裝對著緝毒一二隊敬禮:“你們是什麽!”
    “你們是我國第一道最重要阻攔毒品的鋼鐵力量!”
    “你們是鋼鐵!”
    “你們要麵對什麽,麵對一群歇斯底裏,為了錢失去理智,甚至連家人都殺的瘋狗!”
    “所以我們要比他們更狠,更強!”
    這一刻,趙建永撐了許久的堅強再也繃不住了,他趴在地上慟哭,喊著:“魏瑕怎麽辦!”
    “魏瑕怎麽辦!”
    當聽到魏瑕,魏忠國這個從內到外的狠老頭一瞬間矮了一截,他不能聽孫子的名字,聽了就疼,虧欠太多了。
    “我是故意安排爆炸的,爆炸不會波及小瑕。”魏忠國虛弱的很。
    “我必須安排一場爆炸,不然小瑕根本沒機會殺周乾恩,這種談判怎麽殺?全是周乾恩的人,我需要通過一場爆炸讓青年軍有借口為魏瑕鳴不平。”
    “接下來你回瓦邦,帶著青年軍開始攻擊任何勢力,你們的借口就是,周乾恩沒有態度,沒有誠實,沒有保護好你們老大何小東!”
    “你們要求談判時青年軍或者其他勢力必須介入!”
    “這樣,機會就有了。”
    “我是清邁華人大同村村長,這是我營造的身份,華人村早些年還是製毒村,現在一些村還在製毒,在清邁我們話語權很重。”
    “周乾恩肯定不敢讓青年軍參與談判,但他必須退步,所以他會選擇其他勢力參與,比如!清邁華人村!”
    “到時候我就參與,我就有機會殺周乾恩了。”
    “我等太久了,比小瑕還要久。”魏忠國說出了他的計劃!
    他不再是昂揚的樣子,因為他也看到了小瑕比他還要蒼老的樣子,他真想哭。
    嚎啕的哭,他殺了太多人,見了太多狠事,魏忠國還是疼的厲害。
    自己的親孫子啊!
    一家人!
    怎麽都這樣了。
    魏忠國開始顫抖,他又露出無法掩飾的殺意:“老子一定要剁碎周乾恩。”
    “到時候你帶著小瑕離開,你們回國!”
    魏忠國語氣開始央求:“一定要治好他啊。”
    “治好他。”
    他語氣沒什麽自信,他知道孫子到底多慘,可魏忠國沒辦法,當他真正知道魏瑕來到瓦邦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時候瓦邦混亂至極,他根本不能參與。
    最初魏忠國想著他來幹掉彭家,取而代之,然後等待周乾恩。
    但小瑕來了,提前將他的計劃完成。
    可魏家怎麽辦啊.....
    “走吧走吧,讓瓦邦青年軍亂起來,讓周乾恩在談判退一步!”
    “走吧走吧,以後我會告訴你們我為什麽來這裏。”
    “走吧。”
    “趕緊結束,讓小瑕走!”
    魏忠國揮著手,疲憊的揮著手。
    趙建永沒見過, 他記憶裏92年的教官全身上下硬骨頭,狠的不能再狠,從不會萎靡不振,但現在教官擦著淚水,甚至恍惚發呆。
    趙建永被車送走。
    小木屋裏,魏忠國摔在地上,他拒絕其他人攙扶,他讓手下都滾出去。
    他一個人走到裏屋,看著牌位。
    他愛人孫春花的牌位,還有他提前給自己準備的牌位。
    兒子魏梁的牌位,兒媳梁曉玲的牌位。
    還有.....魏瑕的牌位。
    魏忠國頭發花白,垂暮之年,他坐在椅子上,輕輕撫摸著牌位,一直站著,背影愈發佝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