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來吧,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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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英武的小乖乖,以後你要個讀書人!”
“咱老魏家,出的都是兵戶,咱們玩刀子累了,你這一代得抱著書。”
1990年,山東曲阜,魏忠國抱著小魏瑕,他身材魁梧的很,一米八五的老頭在人群很出眾,雖然頭發白了,但高大,老爺子把魏瑕放在脖子上,嘿嘿嘿的跳著。
魏梁也在,梁曉玲笑吟吟看著,一家人從山東老家聊城來到曲阜走親戚。
魏忠國又說“不過可不能當孔子後代這種,咱們當讀書人怎麽著也得當於謙這種,當雷鋒同誌,咱們堂堂正正,為百姓說話,為人民說話。”
“好不好,以後我家乖乖會是最好的讀書人!”
魏忠國又把魏瑕舉起,然後接住,一家人開始吃當地有名的熱豆腐,喝當地羊肉湯,九十年代初期的曲阜有著八十年代的影子,到處貼著標語。
讓我們永遠銘記,偉大的,忠愛人民的湖南先生。
曆史雖逝去,但他們不滅的思想,熱愛人民的意誌將永遠留存。
魏瑕被爺爺舉起,他看著四麵八方數不清的標語,還有無數的保衛人民的繪圖,這些畫麵進入他的眼中。
他咯咯咯笑著,飛著,父親,爺爺都在舉著他。
“我被我父親舉過頭頂,所以我不會低頭,也不會屈服,更不會因害怕,敵強,而妥協。”
“我永遠都不會妥協。”
“所以。”
“我不會以我的死,讓索吞和境外勢力合作。”
“而是以我的死,讓境外勢力被迫和索吞合作。”
“讓索吞成為此地真正的話事人。”
出太陽了。
太陽來了。
呼
可出太陽沒一會,瓦邦便風聲獵獵,呼嘯作響,吹得磨光玻璃呼呼的響著,天空又開始陰暗起來。
“要下雨了。”老緬醫看著窗外,他也疲憊休息,連續一夜在魏瑕身上每一處紋身地圖顏色加深,他也累的厲害。
“老緬醫,你肯定有法子讓我站起來,讓我完成一次衝鋒。”
“給我來點藥吧。”魏瑕嬉笑著,眼神帶著凶殘的戾氣,他嘿嘿樂著。
魏瑕在想著,我都想好了,
我開始殺境外勢力代言人孫秉禮,然後讓索吞來殺我,讓索吞在境外勢力麵前上演一出大戲。
這出戲不光能讓境外勢力相信索吞,還能讓索吞徹底占據主動。
而不是成為彭家這種傀儡勢力!
“尼可刹米注射液,土的寧興奮脊髓藥物,這些能提高提高中樞神經係統機能。”
老緬醫拿出注射液,魏瑕伸出前臂,手臂實在是太猙獰,落針的地方都泛著紅腫,伴隨著注射開始,魏瑕感覺眼前清醒了一些,&nbp;他不再是記憶眩暈,不再是時不時回憶。
“還有呢?這是我最後一次行動了,這些不夠。”魏瑕搖著頭,現在隻是意識清醒,還不夠。
不夠的。
自己的最後一次,怎麽著也要狂霸起來,躁起來!
“還有麻黃堿,能擴張氣管,勉強讓舒服點,提高身體氧氣減少疲勞。”老緬醫眼神複雜,他繼續開始注射。
魏瑕感覺身體好受點了,外麵開始下雨,但身體舒服點了。
真舒服。
氣管不再是疼的厲害,舒服多了。
魏瑕開始不再皺眉,他樂嗬伸手接著雨滴,他開始嚐試走路,盡管還是虛弱的厲害,但起碼不再是出現幻覺了。
“再來點,我還要殺人呢,還要當騙子,我需要再強壯點。”魏瑕像是小時候一樣,像是一個孩子在要糖果,他給弟弟妹妹去婚禮現場搶糖果吃。
像是昔日一樣,大家搶著,他看著弟弟妹妹吃著。
“最後了!苯甲胺,能讓你身體狀態提高,反應短暫提高。”老緬醫歎著氣,他打開了好幾個醫療箱子,取出苯甲胺注射液。
三種注射。
世界開始清洗,幻覺徹底消失,眼前的世界畫麵不再是晃動,這個世界開始變得具體起來。
知覺,聽覺,反應,都在飛速的提高。
好舒服啊。
好像回到了1994年,那時候年輕的小魏瑕身體強壯,能吃能喝,每天帶著弟弟妹妹蹦蹦跳跳。
魏瑕開始走路,他嚐試一點點走,飛速走,快走。
摔倒。
“別扶我。”魏瑕搖著頭,他自己站起來。
形銷骨立的身軀變得有著病態癲狂的活力,走路像是消耗著一切生機。
但還是有點累,真的很累。
還不夠,這些興奮中樞的藥物還不夠。
自己等會要瘋狂好長一會,需要更大的刺激。
“沒有了,這些一起注射會死人的,大腦嚴重損傷!”老緬醫搖頭。
“可我走路還是沒勁,等會不行啊,等會我要衝鋒的。”
“老緬醫,再幫幫我。”魏瑕站直,他開始穿著西裝褲,還有皮靴,這都是以前吳剛在清邁買的,讓他帶回家穿,吳剛希望老大風風光光的回家。
現在魏瑕開始穿上這些衣服了。
“還有就是毒了”老緬醫很不情願。
但在刺激精神中樞方麵,毒品是近乎於摧毀般的霸主級存在,也是提振精神亢奮最恐怖的存在,會讓人歇斯底裏的癲狂和興奮但後果!
魏瑕沉默。
自從瓦邦開戰,彭家覆滅之後,他接近兩個多月沒碰過毒。
他真厭惡,最厭惡。
從不碰毒之後,戒斷反應經常出現,但魏瑕還是最厭惡,很厭惡。
不能碰毒!
砰!
再次摔倒,還是虛弱的厲害,摔倒之後整個人精神萎靡,還是虛弱的厲害,那些神經中樞亢奮的藥物太微弱了,刺激力度太小。
“董歸鄉同誌!”
魏瑕那一刻站的筆直,他溫和,眼神平靜,波瀾不驚,雙手輕輕拍著老緬醫肩膀。
“我今天要去廝殺。”
“很費力氣,我要帶著湄公河的勢力去刺殺孫秉禮境外勢力。”
“所以要鏖戰,我還要配合死在索吞手下。”
“我還要欺騙湄公河勢力配合我去刺殺。”
“所以你知道的,等下很費力氣。”
魏瑕笑著,看著老緬醫,點著頭。
老緬醫恍惚,哎,他深深歎著氣,然後佝僂著背,是的,他知道彭家倉庫有毒品,他像是老了十歲開始去取毒品。
嘩嘩嘩---外麵下雨了。
七點了,天亮了,但因為下雨陰暗的厲害。
魏瑕站在窗邊,他現在沒有幻覺了,在淩晨時候他還能看到吳剛,阿斑,父母站在雨中,站在窗外的影子。
但現在魏瑕看不到了,他隻能眼神迷茫在雨水中搜索。
沒有。
老緬醫來了,拿著針管,他手第一次打哆嗦,他最厭惡毒,魏瑕也最厭惡毒,但要注射這種破玩意完成最後的精神振奮。
真他麽荒誕,老緬醫罵道。
魏瑕在說著“我這身皮很重要!”
“&nbp;你記得選一段幹淨的皮膚,然後紋上一段話。”
“這段話是——老子在哪啊?奶奶的,總算回家了,你哭什麽啊,給老子找點吃的。”
魏瑕嘿嘿笑著。
他得給趙建永同誌留下點東西,不然他又哭,又悲傷,情緒又失控。
他不能失控,他受罪太多了,他要好好生活,代替我去看未來。
“來吧!”
“來啊!”
魏瑕看著針管,點著頭,他看著外麵雨水,再也沒有幻覺了,隻有雨水。
疼痛來襲的瞬間,魏瑕把手伸出窗外,像是小時候一樣用手觸碰著雨水。
雨水飛濺落在指頭上時針頭剛刺穿表皮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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