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走吧,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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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子對比畫麵定格。
    【長子對比心理分析】直播間內,主播陳瀟複雜看著。
    “又為一名妹妹找到退路了。”
    “二弟魏坪生被送到稅務局科長蘇建功收養,教育很好,對經商幫助很大。”
    “三弟魏坪政被老城區區長嶽建軍收養,教導魏坪政學習政治知識,培養政治嗅覺。”
    “兩邊家境殷實,對待孩子認真。”
    “現在到了四妹魏俜央。”
    “魏瑕在把每一個弟弟妹妹送走。”
    話音頓住,陳瀟忽然想到。
    “你們沒發現嗎?現在魏坪生和魏坪政幾乎已經不怎麽回到魏家。”
    這也代表,他們快要脫離滅門旋渦。
    彈幕出現,情緒複雜。
    [以魏瑕的性格,不可能讓他們麵對危險]
    [是因為魏瑕始終在故意傷害他們,降低他們對魏家的認同感]
    [隻是魏瑕為了達成這樣目的,徹底被家人放棄了,他沒有家了]
    彼時長子對比節目還在繼續。
    【魏坪生模擬長子】畫麵開始。
    如今的魏坪生穿著廉價襯衫,故意裝扮成熟。
    之前通過倒賣電子產品賺了一點錢,開始投資做生意。
    “老板,外麵倒騰灰產的人一直在打聽姓魏的一家人,他們說這家人很值錢。”
    有跟著他一起做生意的小弟匯報。
    魏坪生沉默,思考許久,咬牙自言自語。
    “看來四妹也要送走了。”
    他將自己關起來,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發呆,腦海中浮現出昔日魏瑕為長子的時候。
    魏瑕在農村打架鬥毆,欠債賭博,一家人被迫去駱丘市。
    之後魏瑕還把自己送到稅務局科長蘇建功家收養。
    養父很溫和,自己上學安全,有人輔導,生活環境也很好,還經常回魏家看望。
    但後來自己不願意回去了,因為一回去魏瑕就向養父要錢,讓他唾棄厭惡。
    思緒回神,魏坪生看著如今自己為長子,恍惚般喃喃。
    “那一世明明沒有什麽壓力,為什麽模擬長子這麽難?”
    “魏瑕那時候明明吊兒郎當就過去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小房間裏,魏坪生怔然良久,心存疑惑。
    隻是片刻後再度咬牙,神情疲憊。
    “扛不住也要走!”
    病房內。
    主持人看向魏坪政,複雜開口。
    “因為那個時代,有魏家長子扛住一切,但模擬中沒有,所以一切變了。”
    “因為他扛住一切嗎?”
    主持人話音落下,魏坪政那一刻眼神恍惚。
    從最初滅門開始,魏瑕用警方和山民掩護。
    之後被追查,又親自抵達黑礦,算計販毒集團。
    之後更是打入販毒集團,準備將之連根拔起。
    短短一兩年布局,魏瑕已經報仇三次,將弟弟妹妹都牢牢保護在身後。
    這位魏家長子什麽辦法都試過了,就是沒有試過逃避。
    他忽然看向病房,奄奄一息的頹靡身影,這一年也不過四十幾歲。
    三十年前,魏瑕剛剛十幾歲。
    “那他之後怎麽度過這樣漫長人生?”
    他不知道魏瑕最終選擇走什麽路,但似乎每件事情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魏坪政攥緊拳頭,麵前出現新畫麵。
    96年五月,東昌省駱丘市,天氣炎熱。
    街頭矗立電話亭被刷成明黃,有人排隊等待撥通。
    年輕男女扛著音響,穿著喇叭褲,搖頭晃腦聚在一起跳舞,格外時尚。
    遊戲廳裏不少少年圍在一起,看著操作杆晃動劈啪作響。
    這年代彩色電影投影在這裏不多,所以買票入場的人絡繹不絕。
    街頭還有小商販販賣皮帶,白襯衣,黑墨鏡和尖頭大皮鞋處處可見,都市女郎穿著寬肩收腰大衣昂首挺胸。
    不遠處,學校內懸掛鍾聲敲響,傳來朗朗書聲。
    人群中,還有偷偷摸摸,染著黃毛,紋身傷疤遍布的青年行走。
    赫然正是魏瑕。
    算算時間,身為教授,湯汝隴也該上班了。
    之前他查過,湯汝隴上午有課。
    果然,人群中出現抱著書本身影,正在購買報刊。
    魏瑕也湊在人群中購買,像是巧合一樣,看著湯汝隴驚訝開口。
    “湯教授。”
    湯汝隴夾著報刊回頭,入目身影黃毛刀疤,紋身猙獰,讓他下意識心生嫌惡,冷聲回應。
    “哪位?”
    魏瑕笑嘻嘻湊到身邊,開口。
    “您不認識我,我可聽過您的名字。”
    說到這,他裝模作樣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
    “湯教授,聽說你們一直想要個女兒,要孩子不要?”
    湯汝隴聽到,麵色一變,掏出手機徑直報警,魏瑕甚至沒來得及阻止。
    電話掛斷,湯汝隴才憤怒開口指著魏瑕。
    “你知道販賣人口是什麽罪嗎!混賬!”
    “年紀輕輕幹這些喪盡天良的事,等著警方過來吧!”
    魏瑕也不害怕,連忙擺手。
    “嗨,湯教授,我不是人販子,你看照片。”
    “這是我妹妹,聽話的很,隻是家裏太窮了,我在外麵賭錢手氣不好,欠債太多。”
    湯汝隴沒說話,隻冷冷看著。
    人群中黃毛接到示意,湊上前來,一把抓住魏瑕領子。
    “孫子,挺能躲啊,躲,看你往哪躲!”
    “這是你家裏人?穿的人模狗樣的,有錢就快點替他還了!”
    說到這,黃毛故意還看了一眼湯汝隴,神色狠辣。
    黃毛配合演戲,但當他提起拳頭一度揮不下去,直到魏瑕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黃毛無奈一拳對魏瑕打去。
    砰!
    “還,我還,黃毛哥,馬上就有錢,我妹妹值錢。”
    臉腫起老高一塊,魏瑕還笑著躬身,諂媚點頭。
    湯汝隴見狀,忍不住怒斥。
    “混賬!拿妹妹換錢,你算什麽東西!”
    “我妹妹能做飯洗衣服,學習也好,以後說不定能給你們當個管家不是,花不了多少錢。”魏瑕隻是捂著臉笑著。
    他看著湯汝隴,知道他心腸慈悲,一直想要個女兒。
    拯救一個小女孩,還能圓夢,他不信打動不了湯汝隴。
    “滾!”
    湯汝隴怒斥時,警方也已經趕到,被帶走時,魏瑕聳肩,無所謂開口。
    “那就弄到農村去看看唄。”
    “總能賺點錢。”
    這一刻,湯汝隴怒火洶湧,也無奈取消報警,給了魏瑕一張名片。
    “拿著,滾!”
    深夜,魏瑕帶著黃毛再度出現在湯汝隴家窗外,他連續三天蹲在巷口數那家晾曬的童裝。
    【湯家的房屋就立在居民樓東頭,三層瓷磚貼麵的陽台上晾著蕾絲窗簾。】
    【每天不重樣的蓬蓬裙,昨天甚至看見女主人往晾衣繩上掛了一雙紅皮鞋。】
    【那是湯家昔日女兒的,十年前湯家大女兒意外病逝,湯教授妻子陷入偏執,一直在晾曬衣物,總覺得女兒還在】
    此刻那張燙金名片在褲袋裏蜷成鋒利的棱角,隔著粗布不斷刺痛大腿。
    魏瑕看著。
    隻有這種家庭才會好好對待妹妹。
    她早就該得到被愛,被嗬護,被認真對待的生活了,而不是呆在一個時刻充滿危險的家。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