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來自二十多年前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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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年12月初。
    記憶回溯出現新的。
    開新區,酒廠老倉庫,經濟發展大形勢下開始出租。
    磚牆整齊,裏麵到處都堆積著酒壇子,但已經空了。
    魏瑕跟在毒販阿虎後麵,一路抵達。
    這次他是受邀前來,看家夥的。
    卷簾門被掀開,刺耳聲響中,阿虎帶著魏瑕一路穿過酒壇。
    裏麵易容過的光頭穿著厚夾克,頭頂也帶著棉帽。
    眼見魏瑕抵達,咧嘴笑著。
    “來了?今天帶你見見世麵。”
    魏瑕正在喝酒,聲音響起那一刻,攥住酒瓶的指尖忽然泛白。
    他沒忘。
    就是這個聲音!
    大口喝酒,魏瑕拚命掩飾自己異常,腳步不自覺靠近,開始分辨細節。
    兩年前,駱丘市礦業小鎮,魏家老宅。
    一個光頭開麵包車撞擊大門,他身高一米七七左右,體態健壯。
    口音帶有滇邊特有聲音。
    手臂,半截蠍子紋身隨走動隱約自袖口浮現。
    魏瑕有些發抖。
    他是激動。
    95年除夕夜畫麵一度湧上心頭,手幾次不自覺伸向腰間匕首,又強行壓抑自己停下。
    他想動手。
    “不行,不能動手!”
    魏瑕在心中告訴自己,眼眸因為充血而逐漸猙獰。
    禿頂中年人還沒出來,那個混蛋才是藏得最深的。
    於是大口吞咽酒水,任由火辣辣痛覺一路順著食道流入胃中。
    魏瑕跟在兩人身後,繼續穿行,抵達酒廠倉庫最深處。
    隨著一道不起眼的生鏽鐵門被推開,魏瑕變了臉色。
    牆壁被改造過。
    手槍十多把,有各類型號,甚至還能看到滇西常用步槍。
    改裝過的越野車上,更有幾顆手雷,加厚輪胎,防爆玻璃......
    這些都是東南亞搞來的武器。
    連魏瑕都不由瞳孔收縮,眯起眼睛。
    抖音,微博,頭條此刻彈幕震撼。
    [這就是97年那批毒販的實力嗎?這些大威力殺傷性武器,一旦出現在城市,幾乎能影響幾百人安全]
    [他們果然都是瘋子,這樣的勢力,還是做為販毒集團下線,無法想象他們背後又是怎樣!]
    [看來對方還有更多成熟隱蔽的運輸線路,原來魏瑕始終在對抗的,竟然是這樣的勢力]
    畫麵幾乎定格。
    回溯繼續。
    光頭帶著魏瑕一路前行,也開始介紹。
    現在倉庫中隻有七人,除了魏瑕和光頭之外。
    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很聰明,毒販都叫他昆叔。
    帶著魏瑕抵達這裏的,是不碰毒的馬仔阿虎。
    另外還有三人,具備明顯東南亞特征。
    光頭稱之為阿東,阿南,阿西。
    沒有得到任何真實有效名字,都是綽號。
    幾人得意看著,光頭甚至動手拆卸組裝兩把槍械。
    大威力武器冷冰冰出現,氣息愈發壓抑。
    一路靠著大量飲酒掩蓋異常的魏瑕走出倉庫,酒精在胸口翻湧。
    他瘋狂嘔吐,吸氣,之後跌跌撞撞返回房間,洗澡。
    手臂上針孔在鏡子水霧中模糊。
    他冷著臉,點燃煙,瘋狂燙掉皮肉上針孔痕跡。
    骨子裏的厭惡,掩蓋不住。
    熱水衝刷,從燙傷血肉處滾動,痛感劇烈。
    之後魏瑕也再度整理好,開始和昆叔,光頭,阿虎幾人碰麵。
    改革開放,市場形式開始變化。
    毒販也在天海製藥規劃下,準備癲狂一把,徹底讓毒肆虐。
    白城,業城,菏市各地代表都在拉渠道。
    魏瑕也在光頭三人帶領下,開始遊走蒙娜夜總會,找到碰毒的大老板。
    “這些貨純不純,我說了不算。”
    “大家一起嚐嚐!”
    光頭聲音沙啞,魏瑕率先動手,眼底近乎病態興奮,將藥丸倒入酒杯,一飲而盡。
    之後擺動雙臂,失態高呼。
    燈光昏暗,酒味和糜爛氣息瘋狂擴散。
    一眾大老板也興奮跟隨,之後眼神失焦,高呼癲狂。
    音樂聲震耳欲聾。
    魏瑕拚命保持清醒,壓抑腦海中逐漸擴大的感官混亂,一邊癲狂享受,高呼狂笑。
    一邊記錄一切。
    彼時,抖音直播間彈幕震撼。
    [瘋子,魏瑕現在選擇徹底墮入黑暗,布局尋找背後的人]
    [他的身體已經在崩潰邊緣,和同齡人不一樣,不僅停止發育,更暗傷遍布,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布局漫長一年,多次故意沾染,現在魏瑕總算打入對方內部,開始潛伏,現代警方開始尋找線索了吧,那些碰毒的人,都出現在記憶畫麵中]
    長子對比從一開始綜藝,如今已經熱度爆表。
    社會學,心理學,犯罪學等各方麵專家開始研究。
    警方也開始部署調查,按照魏瑕記憶畫麵做為罪證提取。
    熱度一度突破千萬!
    新一幕同步出現。
    夜總會,魏瑕做為率先碰毒和酒的人,很快失態。
    眼神渙散,似乎有些無法控製情緒。
    因為和其中一個大老板口角爭執,魏瑕狠狠攥拳,揮舞,和幾人扭打在一起。
    指甲從這些人皮肉中劃過,衣服也染上對方鮮血。
    魏瑕身體虛弱,被打的很狼狽。
    阿虎和光頭怒罵這條瘋狗,將之丟出夜總會。
    “踏馬的,雜種,出來啊......”
    夜總會門口,魏瑕抹了一把鼻血,癲狂咆哮,似乎不服。
    直到光頭和阿虎離開,魏瑕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小房間,再三確認無人跟蹤,才終於恢複清醒。
    第一時間將來指甲殘留皮屑組織,沾染血液衣衫放好,包裹。
    燈光下,他思索許久,帶著證據離開。
    無名山穀很冷。
    寒風吹動,魏瑕在父母墓碑前看著,將這些犯罪分子的DNA埋在墓碑之下,他還將這裏的信息告訴黃毛。
    “現在有兩條路了。”
    冷風刺骨,身軀傷痕很疼,但魏瑕拚命站得筆直。
    “如果我沒有完成,至少還有長江可以將證據送到。”
    “哪怕十年,十五年,二十年。”
    “以後肯定會有人知道!”
    少年落寞,對著空氣,也決絕開口。
    現代。
    警方已經開始關注,注意到魏瑕將殘留皮屑組織和沾染鮮血的衣衫層層包裹,埋在荒墳邊緣。
    有人震撼。
    “快,現在立刻趕到現場,禁止破壞痕跡。”
    不知道為什麽,黃毛那邊後手似乎消失,因為他們翻遍檔案,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黃毛舉報,提交證物的記錄。
    但好在他們在魏瑕父母墓碑下,按照記憶追溯畫麵記載,警方找到被包裹好的證據。
    “人造琥珀,加上添加甲醛化學試劑對DNA進行固定,抑製DNA降解酶的活性......”
    “殘留物很少,但足夠了。”
    頭條,微博彈幕彼時也震撼。
    [痕跡還在!魏瑕已經開始了,保存所有殘留DNA痕跡,這就是他打入對方內部要做的]
    [他開始和毒販對決,在為家人全都找到後路之後,徹底放手一搏]
    [這種人對自己比對敵人更狠,甚至不惜親手毀了自己人生,怎麽可能放過任何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