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索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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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秋10月3日。
    柳長江拿著攝像機對自己拍攝,他嬉笑著,學習魏瑕一樣狂態。
    “我是魏瑕,我警告任何人不要靠近這裏!”
    “老子手裏有槍,我什麽都幹得出來。”
    “我開槍了!”
    柳長江嬉笑著,癲狂的,拿著空彈殼的手槍,對著攝像機一遍遍拍攝。
    但他演不出這種戾氣,麵對人民公安,柳長江是很溫和,他隻有對壞人很凶。
    “哎,怎麽辦啊,這聲音太虛了,唬不住人,我要鬧大點啊。”
    於是又是開始,一遍遍的出演,包括對手臂紮出紋身,製作曾大量針孔注射的痕跡。
    “還不太行,針孔太少了。”
    柳長江自言自語,他如今老的厲害,這些年他像狗一樣伺候那些壞官,奔波國內國外,幫助海外腦波機構到處籌錢,他真虛弱。
    人老了記憶就會渙散,長江開始想,老大的樣子,怎麽記不清啊,長江開始緊張,我不能忘記,我得記得他。
    直到96年到98年的記憶來襲。
    兩個都染著黃毛的小子勾肩搭背唱著打靶歸來歌,他們看到那些賴皮直接踹過去,那些企圖偷錢包的小偷直接把門牙打掉。
    那時候衝鋒在前是魏瑕,他說:“你他麽的別衝太前,長江,你比老子還小一歲,你滾我後麵!”
    “這群混蛋都帶著刀子,你沒學過擒拿,別靠我那麽近,老子好歹練過幾年。”
    “我先靠近,然後你再來!”
    魏瑕凶巴巴的訓斥,長江低眉順眼的聽著,老大就是這樣,每次打架他要在前麵,直到確定敵人沒刀子,他才允許長江衝上來。
    哪有這種老大?
    這踏馬神經病啊!
    “ 所以,我也神經了。”長江麵前放著槍,他嘿嘿笑著,嗷嗷的像狼一樣吼著,他早就老的厲害了,一個很蒼老,特別像魏瑕的男人,因為他也有著書卷氣。
    長江一邊往手臂繼續紮著針孔痕跡,前臂出現猩紅的血孔,一個接一個,越來越多....
    之後長江開始帶小弟,老大又有了魚仔,滿漢,還有幾十個小弟。
    長江也是一樣,他自己衝前麵,禁止小弟第一個衝鋒。
    “別叫我老大,我們就一個老大。”
    “我不讓你們衝是因為老大說過,每個人的命都很重要。”
    “你們不能跟枯葉一樣的死掉,如果我讓你們這麽死掉,我就是畜生!”
    於是。
    魚仔。
    滿漢。
    也開始這麽做,他們每次打架,他們都首當其衝,衝在最前麵,但為了保險也為了活著,他們都經常穿防彈衣,不是為了防彈,而是為了防止被捅死。
    小弟也經常抱怨為什麽穿這玩意。
    於是魚仔,滿漢,長江就踹小弟一腳:“你他嗎的穿好,以後都得穿著,都好好活著,別學習港台片的道上打打殺殺。”
    “咱們老大說了,咱們要當俠客,好好的活,港台片那群人算俠客嗎?”
    “咱們收那些為富不仁的保護費,保護那些好的人,殺壞的人,懂嗎。”
    記憶收回,還是2024年的秋風疾襲,長江嘿嘿樂著,他開始拿起手槍,然後撥打了警方電話:“十分鍾後,駱丘萬達商場,我開始持槍襲擊。”
    “倒計時開始。”
    掛斷電話。
    長江收回了昔日記憶,他驅車,狂態的很,因為終於能開始躺在病床上了。
    腦波總計劃要開始了。
    啊啊啊啊!
    “老大老大老大,我馬上找你啦!”
    長江嘿嘿樂著笑嘻嘻的,眼睛都一眨一眨,真開心。
    萬達商場天台,長江在人群中掏出手槍,對天開槍,砰砰砰!
    人群開始混亂。
    保安,警方都開始來,於是開始對峙。
    長江故意打在建築上,打在鐵皮上,故意引的事情鬧大,直到他故意腹部被子彈擊中,他才哀嚎著躺在地上。
    警方迅速前來,摁住他,死死的摁著他。
    長江在笑著。
    死去活來的笑著,不是疼,是終於等到了。
    那個娘們,好吧,那個迷戀老大的女人總算開始總行動了。
    “叫什麽!”警方在對柳長江怒斥。
    “魏瑕!”長江傲得很,他盡管被摁著他還在努力仰起,梗著脖子:“老子的弟弟是大商人有錢,老子的弟弟是官,也厲害,還有我妹妹身份高!”
    “老子不怕。”
    “你們最好對我客氣一點!”
    麵對官方記者拍攝。
    長江甚至主動麵對鏡頭,看著鏡頭:“老子的弟弟妹妹很牛,牛得很!”
    “你們抓了我又咋滴?”
    “還是會放了我。”
    警方猛然把他摁進車裏,開始送往醫院,而後一檔重磅新聞開始從駱丘官媒爆發。
    【魏家長兄——白天持槍襲擊,罪大惡極,自恃家人身份地位極高悍然行凶】
    該新聞開始衝上第一波熱搜。
    ......
    “靈靈,這就是狗長江的結局。”魚仔嘿嘿笑著,他溫和,甚至夾著嗓子看著魏俜靈。
    這可是老大最喜歡最疼愛的小公主。
    “長江,其他人呢,其他人呢。”董霆聲音很心酸,他很喜歡這群人,這群人敢愛敢恨,盡管他身份是退休官方,不能說這種話。
    但董霆不在意什麽破麵子,憑什麽不能說,媽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所以董霆大口麵對記者,無所謂的說:“你們很好!”
    “非常好!”
    “如果在以前,我也願意跟隨你們,轟轟烈烈的把毒販,把那群畜生全部宰了,全部剁碎了!”
    “但是現在我老了,但是我也要說,因為心中少年氣還在,所以我要誇你們,我支持你們,我和你們站在一起!”
    “你們踏馬的真的非常好,這踏馬的才是該做的。”
    “那些毒販該殺,壞官也敢殺!”
    董霆幾乎肆無忌憚的說,他對外形象一直是沉穩內斂,幾十年的刑偵讓他不擅長表達,但他親自看到魏瑕藏在血肉的鈣片,魏瑕掰斷牙齒寫的密信。
    他親自觸碰過,親自破譯,他早就把魏瑕當成弟兄。
    所以晚年了,他身份特殊,但憑什麽不能說。
    退休的孫海洋麵色複雜,他臉色鐵青,因為他一直以來帶著審判詢問魚仔的態度。
    駱丘緝毒大隊長退休的馬鐵港這一刻開口了:“握個手吧。”
    馬鐵港看著魚仔。
    伸出手。
    魚仔忽然大笑,捂著肚子笑,笑的死去活來的。
    笑的幾乎眼淚出來了,魚仔才鄭重伸出手,他一隻手戴著手銬,一隻手分別和馬鐵港,董霆握手。
    “你們很不錯。”
    “你們沒有高高在上,沒有審判我,沒有質問,沒有謾罵我,謝謝。”
    “老大選的人果然對,你們真正把我們當人,沒有覺得我們是麻煩,我們是混蛋,我們破壞了規矩。”
    “很感謝,老大追隨你們真的很好。”
    “其他人已經開始了。”
    “你們不知道那娘們....那嫂子多凶殘。”
    “攔不住的。”
    “那個人職位再高也攔不住,因為這次我們失敗,下次我們還繼續出現。”
    “直到那個藏得最深的老東西出來。”
    魚仔溫和,但他眼神毫無溫和之感。
    孫海洋低著頭,他歎了口氣:“我隻是覺得你們鬧的太大了,肯定還有其他辦法。”
    孫海洋想到95年那個魏瑕就心疼,但他覺得太大了,事情太大了,會牽扯很多人,包括魚仔他們都將沒有未來。
    可魚仔隻是搖著頭:“沒辦法。”
    “敵人高高在上。”
    “我們跟狗一樣到處嗅著,尋找,到處被打壓。”
    “沒辦法。”
    “所以索吞臨死前提出了一個方案。”
    魚仔看著眾人的眼瞳還有攝像機的拍攝,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除草計劃。”
    “現在是腦波行動除草計劃的最後一步。”
    “索吞也死了?”魏坪生呆住。
    魚仔又耷拉著身子,因為被手銬拷的很緊,他虛弱的身軀隻能依靠在牆上,但他眼神很溫和:“他很開心的去死了。”
    “真羨慕他。”
    “索吞是笑著去死的,他說他看到老大來接他了。”
    “那是2004年的秋天,索吞先去駱丘認領了八百棵市政槐花樹,認領人叫何小東。”
    “他說老大喜歡槐花,他希望讓駱丘在飛速發展建設的同時道路兩旁開滿槐花樹,這樣老大來的時候,整個駱丘道路一片雪花。”
    “這是他為迎接老大準備的禮物。”
    “他說本來這件事該吳剛去做的。”
    “但吳剛這個混蛋沒了,所以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