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空咽了一下口水。
    今晚，他們兩個，是不是……
    蕭錦月就這樣眼看著石空紅了臉，然後眼神閃躲，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想想他的反應，還有下人問的話，蕭錦月略一思索就猜到他在想什麽了。
    “要，去備吧。”蕭錦月笑著說。
    “是，那我這就去準備兩桶熱水，公子稍待。”下人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聽到兩桶熱水，石空不知道是放鬆了些還是失望了些。
    蕭錦月覺得好笑，“你在想什麽？表情變幻的真快。”
    “沒，沒什麽。”石空不太敢看她。
    蕭錦月知道，但也不說破，隻是如常的和他閑聊著，直到下人敲響木門，然後由四人抬著兩個大桶進來。
    現在屋裏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可能是因為習性，哪怕住在木屋，屋中也仍然點燃著火堆，借此來取暖。
    裝著熱水的水桶被抬進來，然後下人們就識趣的退下了，隻是有一個一直跟著石空貼身伺候的下人朝他擠了一下眼睛。
    他不擠，石空本來就已經羞澀的臉紅了，現在接收到他的目光，更是感覺自己的臉像是燒著了一樣。
    明明屋中算不上暖和，但石空卻是窘迫的汗都快下來了，甚至想打開門窗好好吹吹冷風透透氣。
    “洗澡吧，我們各自背過身去，誰也不看誰，怎麽樣？”蕭錦月像是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一樣，語氣如常的問。
    石空像是得救了似的連連點頭，“好。”
    蕭錦月嗯了一聲，就轉過了身，來到其中一個木桶前。
    石空長長鬆了口氣，不敢再看蕭錦月，也轉過身到了自己的那個桶。
    身後有著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知道那聲音是什麽，當下更是渾身緊繃，好像連呼吸都忘了。
    接著就傳來了入水的聲音。
    石空咽了一下口水，然後就聽到了蕭錦月的疑惑聲音，“你還沒有入水嗎？”
    “呃，馬上了。”
    他這才回過神，手忙腳亂的開始動。
    在這中途，他的腦子完全不受控製，不禁在想蕭錦月現在是什麽樣子，她是真的背對著自己嗎，還是有偷偷在看自己？
    不，不會的，錦月她向來說什麽就是什麽，怎麽可能會說到卻沒做到。
    可盡管這樣想著，他卻一點也放鬆不起來，明明是麵對野獸也絲毫不心慌的高壯雄性，卻在入木桶時差點被絆倒。
    他卻不知，在他身後有一雙眼睛正流連著，而那雙眼睛的主人還在嘴角噙著笑容。
    蕭錦月看著他褪去礙事的獸皮，展露出蜜色又緊實的肌膚，隨著他彎腰抬腿的動作，後背和大腿處的肌肉也被拉扯動，呈現出了完美的線條，充滿了力量感。
    蕭錦月泡在水裏，用手撩起水撫過自己的皮膚，有些遺憾於石空已經坐進了木桶中，隻露出了半個後背。
    “錦月，明天我們一早就出發嗎？”
    身體被熱水包圍，石空這時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似的，他乖巧的沒有回頭，隻是邊洗澡邊問蕭錦月。
    他想聽到她的聲音，不然一旦她那邊安靜，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象她現在的樣子。
    蕭錦月有一搭沒一搭的撩著水，“嗯，吃完早飯我們去找霍羽他們，然後就離開王城。”
    其實她現在不吃東西也沒事，但是那樣未免不合群，會顯得太過怪異。
    而且有時候溫熱的食物也會帶給人滿足感，所以一般情況下蕭錦月還是會正常吃飯的，隻有在有事忙，或者修煉的時候辟穀。
    “好，我們這次去要離開半年的時間，出發前我收拾幾件衣服，另外也在家裏帶些藥過去，以備不時之需。”石空邊洗邊說，“你呢，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嗎，有的話我讓下人準備著。”
    他說完，卻不聽蕭錦月有什麽回答。
    “錦月？”
    他心中疑惑，不由提起了心，開始擔憂了。
    明明人就在同一個屋子裏，不可能遭遇到什麽危險，但他沒有親眼看到，就是會無比牽掛。
    這一次仍沒有聽到蕭錦月的回答聲，但似乎有著什麽別的聲音響起。
    石空皺起眉頭，正在想著要不要回頭，卻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溫熱觸到了自己的肩上。
    他朝著肩上看過去，便見到了一隻很漂亮的手放在那裏，手很白嫩，上麵還帶著水珠。
    漸漸的，屬於手掌的溫度從肩上開始蔓延，石空不由身子一僵，聲音一下子結巴起來——
    “錦、錦月？”
    “石空。”
    雌性的聲音帶了一些玩味的笑意，她的另一隻手也放到了他的肩上，然後像是環住他的脖子一樣貼近他。
    後背有著溫軟靠上來，雌性說話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耳畔，讓石空渾身僵硬著，連呼吸都不敢出聲。
    “怎、怎麽了？”石空咽了一下口水。
    他被蕭錦月從身後擁在懷裏，卻一點也不敢回頭去看，自己像是被綁住似的僵硬無比。
    “你娘已經同意了我們的事，她和你姐姐都不會再反對我們了。”蕭錦月的聲音在他耳畔流連著。
    有點熱，也有點癢，這種癢意蔓延到了全身，所有的地方都不受控製起來。
    “嗯。”石空的喉嚨發緊，聲音也異於平常。
    蕭錦月能看到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於是手很自然的碰了過去，發現它的主人已經緊張的像個石頭一樣了。
    她輕笑了一下，去咬他的耳垂。
    石空的手緊緊攥住木桶的邊沿，牙齒已經咬住了下唇，好止住令人羞恥的聲音溢出。
    “所以，我們可以結契了。”蕭錦月含糊的聲音道。
    石空正想點頭，卻是發現蕭錦月的手伸到了半空中，然後便開始了結契的動作。
    他不由定睛看去。
    石空曾見過不少人結契，比如族裏有不少雌性和雄性看對眼了，也不管是在何處，便會當場結起契。
    但以前看的時候都沒有什麽感覺，他知道一切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旁觀者，是在看別人的事。
    可是現在，他卻一眨不眨的盯著蕭錦月的手，親眼看著她是如何與自己結契的。
    當結契完成的那一刻，他的手已經與她握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