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是誰這麽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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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秦剛父子和準備去麵見皇帝的容疏影,天不亮就到了大門外。
    沒看到素常停在大門外的馬車,秦世清問站在門口的兩個小廝。
    “馬車呢?都啥時辰了?車夫喝醉了還是咋了?不想在秦家吃這碗飯,趕緊滾蛋!”
    秦剛看一眼秦世清,這孩子,怎麽就沉不住氣?
    他們今天出來的比素常早了些,車夫應該馬上就能出來。
    小廝立馬稟報:“馬車昨日送到墨家商行檢修去了。”
    “什麽?”秦世清立馬就急眼了。
    “好好的馬車檢修個……”屁。
    最後麵那個字被他咽在肚子裏。
    他在外麵一直是翩翩君子,屁字萬不該從他的嘴裏麵蹦出來。
    剛才一陣牢騷,已經在影兒麵前失態,幸虧影兒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不會和他計較。
    這時候,不能第二次失態,影響自己的形象,令影兒對他失望。
    默了默,壓下心中的怒氣,平靜下來問道:“是誰這麽大膽,敢私下裏把馬車送到墨家商行?”
    墨家商行那是什麽去處?檢修一次,比平常人家買一輛嶄新的馬車都要多花費不少銀子。
    “是我家小姐派人送去的。”
    “那父親的馬車呢?怎不見出來?”
    小廝抬頭看了一眼,重新低下頭,道:“一並送去墨家商行了。”
    秦世清再也壓不住心中翻騰著的怒火。
    頓時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指節發白。
    沈棲月竟然擅自將馬車送去墨家商行檢修,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這不僅浪費了大筆銀子,更耽誤了他上朝的時辰。
    皇帝最忌諱臣子遲到,今日若是因此被責罰,豈不是令他冤枉至極?
    難道要他和影兒走著去上朝麵見皇上不成?
    這裏是東城區,住的都是朝廷官員,出入都是豪華的馬車,若是被人看到他帶著剛剛立下大功的影兒徒步上朝,豈不被人笑話死?
    剛剛樹立起來的貴公子形象,還不得被人一眼識破?
    他越想越氣,心中暗罵沈棲月不懂事,簡直是欠揍!
    平日裏她任性也就罷了,如今竟敢如此胡鬧,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裏。
    秦世清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衝回家中,好好教訓沈棲月一頓。
    “父親,我們怎麽辦?”秦世清強壓怒火,轉頭看向秦剛。
    秦剛皺眉,沉聲道:“先找輛臨時馬車,趕緊進宮。其他的事,回去再說。”
    這沈棲月,的確太不像話了,這麽大的事,不和他們父子商議,就擅自做主把馬車送到墨家商行。
    不知道他們父子今天一大早要去上朝?
    這沈棲月就是故意的。
    可眼下,並不是回去找沈棲月的時候,得想法子趕到皇宮才是。
    秦世清點頭,心中卻已打定主意,回去定要讓沈棲月知道,什麽叫規矩!
    可這裏是東城區,誰家沒有三兩架馬車備著,即便是車行有租賃的馬車,也不會到東城區來做生意。
    思及此,秦世清的臉色更加鐵青,恨不得對著沈棲月罵上三天三夜。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去找一輛臨時馬車?”
    秦世清朝站在大門口的小廝喊了一聲。
    “是。”
    小斯轉身離開,朝著黑夜裏而去。
    容疏影算是明白了,這恐怕是沈棲月故意的,明知道她今天要進宮麵見皇上,在此之前,把馬車送到墨家商行去。
    後宅女子的小把戲,以為這樣,就能難得住她了?
    她又不是困在後宅的小女子。
    “世清,時辰不早,馬車未必就有現成的,我們不若一邊說話,一邊走著去皇宮,這樣的話,不隻是省下租車的銀子,還鍛煉了身體。”
    “可是……”
    秦世清心中五味雜陳。
    瞧瞧影兒,總是這樣通情達理,不隻是事業上能幫他,精神上也能給予他鼓勵。
    反觀沈棲月,簡直上不得台麵。
    這就休怪他一直利用她。
    “隻是委屈你了。”
    秦世清萬分歉疚,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匹馬,匍匐在地上,供容疏影乘坐。
    “沒關係,我們是夫妻,就該共患難。”
    秦剛也道:“為父也好久沒有徒步出門了,我們父子比比誰的腳程比較快,如何?”
    秦剛也覺得,等著租來的馬車可能靠不上,倒不如徒步進宮。
    被人嘲諷了沒關係,誤了上朝的時辰,輕則被皇上罰俸祿,重則丟官罷職。
    不管是哪種懲罰,他都不願意承受。
    沒一會,這一幕就被秦夫人知道了。
    “什麽?”
    秦夫人神情一凜:“好好的,把馬車送去墨家商行幹什麽?”
    前來稟報的是她的娘家侄子朱換。
    自從來了京城,朱換就跑來秦家,因之前和沈棲月說過,她娘家已經沒人了,冷不丁地多了娘家人,怕沈棲月不願意接受。
    同時,又不想自家親侄子重新回去鄉下受苦,無奈之下,隻好說朱換是邊城來的,早年間曾經幫助過秦家,給朱換安插了一個護院頭領的差事。
    “誰知道呢?沈家的馬車,結實的就像是鐵打的,就連姑父乘坐的那輛馬車,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送去墨家商行,平白的被墨家商行賺去一筆銀子。”
    這筆銀子若是在他的手上,他一定在賭坊賺回幾倍。
    到時候,他娶媳婦的銀子就有了。
    站在一旁的女子,小聲道:“表嫂手上有銀子,願意讓表哥出門風光,也算是有心了。”
    秦夫人看一眼女子:“你少說兩句,你們兄妹倆的身份,沈棲月並不知道,別露了陷。”
    在她跟前白吃白住也就算了,還敢多嘴管閑事,特別是幫著沈棲月說話,簡直不知所謂。
    女子是她娘家侄女朱月英,安排在身邊,說是丫鬟,平常時候,並沒有使喚過,隻跟著她吃香喝辣。
    朱月英默默垂著頭,翻了翻白眼。
    她早就看上表哥了,可姑母就是不答應,就連給表哥做個通房,姑母都不開口。
    說什麽沈棲月身份高貴,容不得表哥納妾有通房。
    冷不丁的,表哥從外麵帶回來一個女子,要兼祧兩房,還不是要壓沈棲月一頭,娶來做正房夫人?
    壓下心中的不甘,默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