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身上帶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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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江塵大隊長的手下,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關乎江大隊長的安危,懇求見您一麵。”
“李峰?江塵的手下?”
陳老聞言,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
他並不認識這個李峰,但對江塵可太了解了。
“是,此人形容狼狽,身上帶傷,情緒非常激動,甚至跪地懇求,我們已搜查過,他未攜帶武器,他說……江塵大隊長被趙金虎副城主陷害,身陷囹圄,危在旦夕,隻有您能救他。”侍衛將情況簡要匯報。
“趙金虎?”
陳老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他對趙金虎的某些行事作風早有耳聞,並不認同。
如今聽到江塵被其陷害,而且楊千萬的電話又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不通……
種種跡象聯係起來,讓這位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人瞬間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決斷。
“帶他進來吧。”陳老緩緩說道,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就在偏廳見我。”
“是。”侍衛領命,躬身退了出去。
陳老站起身,踱步到窗邊,看著窗外庭院中蒼翠的鬆柏,眼神深邃。
濱海的水,看來比想象中還要渾啊。
這個叫李峰的年輕人,或許能帶來一些關鍵的信息。
侍衛退出書房後,陳老整理了一下衣袍,緩步走向偏廳。
他心中思緒翻湧,江塵被抓,楊千萬失聯,李峰狼狽求救……
這一連串的事件絕非巧合。
他需要親自聽聽這個李峰怎麽說。
偏廳內,李峰局促不安地站著,雙手緊張地交握在一起,目光不時瞟向門口。
當他看到那位須發皆白、麵容慈祥卻不失威嚴的老者在侍衛的引領下走進來時,他立刻挺直了腰板,但臉上的焦急和疲憊依舊難以掩飾。
“陳老!”李峰上前一步,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顫,他想要行禮,卻被陳老抬手製止了。
“不必多禮。”
陳老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平和卻帶著洞察人心的力量落在李峰身上,“你就是李峰?江塵的手下?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你如此急切地要見我。”
麵對陳老那平靜卻充滿壓迫感的注視,李峰不敢有絲毫隱瞞,他深吸一口氣,將壓抑在心中的所有信息和盤托出。
“陳老,事情是這樣的。”
李峰語速很快,但條理清晰,“今天上午,監查隊的周斌突然帶著一份所謂的調查文件來到我們四大隊,以莫須有的罪名,強行將江塵江大隊長帶走了,我們試圖阻攔,但周斌手持文件,態度強硬……”
他詳細描述了周斌如何囂張地帶走江塵,以及江塵為了不連累四大隊,選擇主動配合離開的情景。
“江塵被帶走了?”
陳老聞言,一直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明顯的震驚之色,他那雙閱盡滄桑的眼睛微微睜大,“監查隊?周斌?他們憑什麽帶走江塵?可有確鑿證據?”
“絕對沒有!”李峰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完全是趙金虎副城主的報複,因為昨天江隊依法逮捕了當街行凶的趙坤,那是趙金虎的堂弟,趙金虎懷恨在心,這才動用關係,弄了這麽一份文件來陷害江隊!”
陳老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花白的胡子微微翹動。
趙金虎護短和跋扈他是知道的,但如此公然地對一位市局大隊長進行報複,甚至動用監查隊,這手段未免太過下作和肆無忌憚了。
然而,陳老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震驚之餘,他立刻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他目光銳利地看向李峰,帶著一絲審視和警惕。
“既然事情發生在市局,江塵又是楊千萬副城主頗為看重的人,你為何不去找楊副城主求助,反而要舍近求遠,找到我這個老頭子這裏來?”
這個問題直指核心,也透露出陳老的謹慎。
他需要確認李峰的來意和背後是否還有別的隱情。
聽到這個問題,李峰的臉上瞬間湧上了巨大的屈辱和憤懣,他握緊了拳頭,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和一絲後怕。
“我去了,陳老,我第一時間就去了城主府,想要求見楊副城主。”
李峰的聲音提高了些許,“可是……可是我連楊副城主的麵都沒見到,我剛到東配樓,就被趙金虎的人攔住了,他們根本不聽我解釋,直接動手,把我打成這樣,還汙蔑我衝擊城主府,現在……現在恐怕全城的通緝令都已經下來了!”
他指著自己臉上的淤青和淩亂的製服,證據確鑿。
回想起在城主府的遭遇,那種無力感和憤怒依舊灼燒著他的心。
陳老看著李峰臉上的傷,聽著他那充滿悲憤的敘述,眼神一點點變得凝重起來。
城主府的守衛竟然直接對前去求助的市局執法人員動手?
還下達了通緝令?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阻攔了,這分明是……
就在這時,李峰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一種基於事實的推斷和決然,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陳老,我懷疑……楊副城主他……他很可能已經被趙金虎軟禁了,或者至少是被完全控製了,否則,城主府的人絕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阻攔求助,甚至對我下此狠手,楊副城主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這絕不是巧合。”
軟禁這兩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在偏廳中炸響。
陳老的身體微微一震,一直沉穩如山嶽的氣勢也出現了一絲波動。
他緩緩靠向椅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太師椅的扶手,眼神變得無比深邃。
如果李峰所言屬實,那麽事情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這已經不僅僅是針對江塵個人的打擊報複,而是趙金虎在進行一場精心策劃的奪權行動。
利用江塵事件作為導火索和借口,趁機控製甚至扳倒楊千萬,從而徹底掌控濱海的大權。
書房裏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李峰粗重的喘息聲和陳老手指敲擊扶手的細微聲響。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陳老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但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僅僅是深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