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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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隊長說得對,陳老已經退休了,他的命令不作數,你們這是假傳命令,強搶裝備。”
“作不作數,不是你說了算。”
李峰冷聲接口,他指揮著其他隊員試圖從側麵突破。
“今天這裝備,我們拿定了,誰敢阻攔,就是妨礙公務,後果自負。”
“好大的口氣,李峰,你以為你是誰?”王正站在人群後方,陰惻惻地說道:
“沒有批條,你們這就是搶劫,一大隊的兄弟們,給我看好了,誰敢動倉庫一下,立刻給我拿下,出了事我擔著。”
“你擔著?你擔得起嗎?”
李峰毫不退縮地頂了回去。
“耽誤了陳老的事情,我看你這身皮才真的保不住!”
雙方劍拔弩張,互相指責,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對方臉上。
四大隊的人要衝,一大隊和王正的人拚命阻攔,推搡、辱罵、威脅之聲不絕於耳,場麵混亂到了極點。
後勤部裏其他部門的人早就嚇得躲得遠遠的,生怕被殃及池魚,吳主任更是縮在角落裏,麵無人色,瑟瑟發抖,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眼看口頭衝突無法解決問題,而且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峰心急如焚。
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陳猛,別跟他們廢話了,強行突破。”李峰當機立斷,厲聲喝道。
“早就該這樣了。”
陳猛怒吼一聲,不再顧忌,猛地用力向前一撞,將擋在麵前的一名一大隊隊員撞得踉蹌後退,他身後的四大隊隊員也同時發力,如同楔子般狠狠嵌入對方的人牆之中。
“媽的,他們真敢動手。”一名被撞開的一大隊隊員又驚又怒,下意識地就揮拳朝著陳猛打去。
陳猛反應極快,側頭躲過這一拳,同時掄起消防斧的木質柄端,狠狠砸在那名隊員的肋部。
“呃啊。”那名隊員吃痛,悶哼一聲彎下腰去。
這一下,如同點燃了導火索!
“打人了,四大隊的打人了!”
“攔住他們!”
一大隊的人見狀,也徹底被激怒了,紛紛動手還擊。
拳頭、腳踢、甚至有人抄起了旁邊的掃帚、拖把之類的工具,朝著四大隊的人身上招呼過去。
四大隊的隊員們早就憋著一股狠勁,此刻見對方動手,更是毫不留情,揮舞著手中的撬棍、消防斧乃至拳頭,與一大隊的人扭打在一起。
一時間,後勤部內拳腳相交,怒罵聲、痛呼聲、器械碰撞聲響成一片,場麵徹底失控,從對峙升級為了大規模的混戰。
王正看著這混亂的場麵,臉上非但沒有驚慌,反而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意。
打吧,打吧。
打得越凶越好。把事情鬧得越大,四大隊的罪名就越重。
到時候,看誰還能保得住他們。
混亂的後勤部內,吳主任蜷縮在角落的辦公桌下,雙手死死抱著腦袋,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
他看著眼前這如同街頭鬥毆般的混戰場麵,聽著那令人牙酸的擊打聲和慘叫聲,心髒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完了……全完了……
他腦子裏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事情徹底鬧大了。四大隊的人竟然真的和一大隊的人打起來了。
而且還是在他負責的後勤部裏!
一想到四大隊背後可能站著的那位陳老,吳主任就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陳老啊!
那可是跺跺腳濱海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就算退休了,捏死他一個小小的後勤部主任,也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住手……快住手啊……”吳主任帶著哭腔,聲音微弱得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他絕望地看著打得不可開交的雙方,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走到了盡頭。
王正站在相對安全的區域,冷眼看著眼前的混戰,臉上那陰狠的笑容愈發明顯。
他注意到縮在角落裏、麵無人色的吳主任,不由得嗤笑一聲,踱步過去,用腳尖踢了踢桌子腿。
“喂,老吳,躲在這裏裝什麽死狗?”
王正的語氣充滿了鄙夷,“瞧你那點出息,嚇成這副德行?”
吳主任抬起頭,看著王正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顫聲道:
“王……王大隊長……不能打了……再打下去要出大事了……四大隊他們……他們背後有陳老啊……”
“陳老?又是陳老。”
王正不耐煩地打斷他,臉上滿是不屑。
“我說老吳,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陳老他已經退休了,一個過氣的老頭子,有什麽好怕的?他現在說話還不如我放個屁響。”
他這話說得極其粗俗和狂妄,但吳主任卻絲毫笑不出來,反而更加恐懼。
“話……話不能這麽說啊王大隊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陳老他……他在濱海經營這麽多年……門生故舊遍地……真要動起真格來……”
“動真格?他拿什麽動真格?”
王正冷哼一聲,雙手抱胸,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
“現在的濱海,是趙副城主的天下,趙副城主馬上就要徹底掌控大局了,等那時候,別說一個過氣的陳老,就是楊千萬,也得乖乖滾蛋,你怕他一個老頭子幹什麽?天塌下來有趙副城主頂著,有我給你擔著。”
他越說越激動,指著混亂的戰場,對吳主任,也像是在對周圍那些還在猶豫觀望的人吼道。
“都給我聽好了!今天誰要是慫了,往後就別在濱海混了,一大隊的兄弟們,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算我的,讓這些不識抬舉的四大隊雜碎知道知道,現在這市局,到底是誰說了算。”
王正的囂張和鼓動,讓一部分一大隊的人更加賣力,下手也越發狠辣。
但也讓一些原本隻是被迫參與、或者心中尚有疑慮的人,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和寒意。
往死裏打?這王正,是真的瘋了嗎?
吳主任看著王正那瘋狂而篤定的眼神,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敢再說什麽,隻是把頭埋得更低,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可能被徹底掀翻、撕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