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心中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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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軟倒在地,被迅速拖入連廊下方的設備間隱藏起來。
    整個過程,隻有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響,瞬間便被夜風帶走。
    穿過連廊,靠近西區隔離區的外圍電網時,一座高高的瞭望塔上,探照燈有規律地掃過下方的空地。
    兩名影衛如同狸貓般貼著牆根移動,利用探照燈掃描的間隙,迅速靠近塔樓基座。
    其中一人從腰間取出一個帶著吸盤和微型屏幕的裝置,悄無聲息地貼在塔樓外牆的線纜管道上,屏幕上迅速閃過一串串數據流,顯然是在幹擾或者短暫接管探照燈的控製係統。
    另一人則如同靈猿般徒手攀爬上光滑的塔樓外壁,在探照燈又一次掃過的黑暗間隙,從瞭望口閃電般探出手,精準地命中了塔內哨兵頸後的穴位。
    那哨兵身體一軟,趴在控製台上,失去了意識。
    探照燈依舊按照原有的規律轉動著,但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威懾。
    趙坤跟在後麵,看著影衛們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清除掉一路上的障礙,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這已經不是潛入,這簡直是一場完美解剖。
    他原本的恐懼,漸漸被一種扭曲的興奮所取代,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在手,救出堂哥似乎真的指日可待。
    就在他們終於抵達西區隔離區那厚重金屬大門外的最後一片陰影區域時,福伯停下了腳步。
    他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潮紅、呼吸急促的趙坤,聲音依舊低沉平穩,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催促:
    “聯係內應,確定具體位置和最後一道門的開啟方式,我們時間不多,巡邏空缺很快會被發現。”
    趙坤一個激靈,連忙點頭,手忙腳亂地從夜行衣內側掏出那個手機。
    他的手指因為激動和緊張而有些顫抖,好不容易才解鎖屏幕,找到王正的號碼,飛快地編輯了一條簡短的信息:
    “已到西區門外,速報具體位置及開門方法!”
    信息發送成功的提示剛剛亮起,趙坤就死死攥住手機,屏息凝神地等待著回信,仿佛那小小的屏幕連接著他全部的期望。
    與此同時,正在市局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時快餐店裏,假裝吃宵夜實則焦灼等待消息的王正,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幾乎是觸電般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那條簡短的信息,狂喜瞬間衝昏了他的頭腦。
    成功了!
    他們真的摸進去了!
    就在西區門外!
    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連麵前那碗幾乎沒動過的麵條都顧不上,隨手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胡亂披上,也顧不上是否穿反,就像一隻被點燃的炮仗,衝出了快餐店,朝著市局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要去接應,要去親眼見證這曆史性的一刻,要去迎接他未來的寶座!
    夜色中,王正的身影顯得有些踉蹌和倉促。
    他抄了近路,從市局側麵一個平時很少人走的小門鑽了進去,這裏距離西區隔離區相對較近。
    他滿腦子都是即將到來的勝利,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環境的變化,也沒意識到自己這慌不擇路的行為,在高度戒備的影衛眼中是多麽的突兀和可疑。
    就在他穿過一片小樹林,即將靠近西區外圍那片陰影區域時,異變陡生。
    一道比夜色更加深邃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從他側後方的樹後閃出!動作快如閃電,王正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後頸,同時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隻手如同鐵箍般鎖住了他試圖掙紮的雙臂,膝蓋重重頂在他的後腰,將他整個人死死地按倒在地,臉頰緊緊貼著冰冷潮濕的地麵。
    一股濃鬱得幾乎實質化的冰冷殺氣,如同無數根細針,瞬間刺入王正的每一個毛孔,深入骨髓。
    那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純粹為了毀滅而存在的恐怖氣息。
    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這一刻都凝固了,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停止了跳動。
    極致的恐懼如同海嘯般淹沒了他,大腦一片空白,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了。
    他甚至能聞到身後那人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金屬和硝煙混合的氣味,那是死亡的味道。
    褲子瞬間傳來一股溫熱和濕漉漉的感覺,他竟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和恐怖的殺氣,嚇得失禁了。
    眼淚和鼻涕不受控製地湧出,與泥土混合在一起,但他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那隻捂住他嘴巴的手如同鐵鉗,剝奪了他求救的最後可能。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一定是被李峰安排的暗哨發現了。
    完了,全完了,不僅計劃敗露,自己也要死得如此窩囊和不堪。
    就在王正意識即將被恐懼吞噬的邊緣,一個低沉而熟悉,此刻卻如同天籟般的聲音及時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自己人。放手。”
    是福伯的聲音。
    那隻扼住他命運的鐵手驟然鬆開,那股幾乎將他靈魂都凍結的殺氣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壓製著他的影衛如同出現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退後,再次融入了陰影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王正如同一條瀕死的魚,癱軟在冰冷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在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褲襠處的溫熱和腥臊讓他羞憤欲死,但更多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與這些人為伍,本身就是行走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便會屍骨無存。
    王正癱在地上,如同離水的魚般劇烈喘息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壓下那幾乎要讓他心髒停跳的恐懼。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雙腿軟得如同麵條,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最後還是趙坤皺著眉頭,帶著一絲嫌棄地上前,伸手將他拽了起來。
    王正也顧不上自己滿身的泥土和褲襠處難堪的濕痕,剛一站穩,就連忙對著陰影中福伯的方向點頭哈腰,臉上堆滿了諂媚到極點的笑容,聲音因為剛才的驚嚇還有些發顫:
    “是是是,福伯,我就是王正,小的就是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