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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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慘白,映照著一塵不染卻充滿肅殺之氣的走廊,影衛們黑色的身影在其間快速穿梭,如同地獄派來的勾魂使者。
趙坤和王正被保護在隊伍相對靠後的位置。
趙坤看著影衛們高效而冷酷的推進,興奮得渾身發抖,仿佛已經看到堂哥重獲自由。
而王正則臉色蒼白,雙腿依舊發軟,每一次門被強行破開的聲響都讓他心驚肉跳,褲襠處的濕冷不斷提醒著他剛才的恥辱和此刻的危險。
他開始懷疑,自己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局長位置,卷入這場瘋狂的冒險,到底值不值得。
與此同時,衝出監控室的陳猛,一邊朝著西區方向狂奔,一邊對著緊隨其後的那名年輕執法者吼道:
“快!給李峰打電話!直接打他手機!告訴他西區被入侵,監控被黑,對方人數不明,裝備精良,讓他立刻調動所有能調動的人手過來支援!快!”
年輕執法者邊跑邊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找到李峰的號碼撥了過去。
陳猛則帶著聞訊趕來、同樣倉促拿起武器的十幾名值班執法者,如同尖刀般直插西區。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對方至少進去了七分鍾,按照影衛展現出的效率,恐怕已經深入腹地。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西區內部複雜的結構和李峰提前布置的一些非電子類防禦手段,能夠稍微延緩一下對方的腳步。
刺耳的警報聲同樣穿透了層層阻隔,傳入了西區深處,一間特別加固的獨立囚室。
這間囚室位於西區最核心的位置,四麵是厚實的混凝土牆壁,唯一的鐵門厚重無比,門上隻有一個狹窄的送飯口和一個可以從外部開關的觀察窗。
室內陳設極其簡單,隻有一張固定在地上的鐵床和一個不鏽鋼馬桶。
趙金虎原本正蜷縮在冰冷的鐵床上,試圖用睡眠麻痹自己對於未來的恐懼和絕望。
他已經在這裏被關押了不短的時間,外麵的風雲變幻他隻能通過提審人員的隻言片語和偶爾看到的報紙來猜測。
趙家是否已經放棄了他?歐陽家會不會出手?
這些念頭日夜煎熬著他。
就在他半夢半醒之際,那穿透力極強的警報聲,如同驚雷般在他耳邊炸響!
趙金虎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心髒在瞬間瘋狂跳動,幾乎要撞破胸腔!
這警報聲……
有人來了!是來救我的!
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和希望,如同岩漿般從他心底噴湧而出,瞬間衝垮了多日來的萎靡和絕望。
他猛地跳下床,因為激動和虛弱,腳步有些踉蹌,但他不管不顧,像一頭被困已久的野獸,瘋狂地撲到那扇厚重的鐵門前。
他將臉緊緊貼在冰冷的觀察窗玻璃上,拚命向外張望,但視野有限,隻能看到對麵空蕩蕩的牆壁和一小段走廊天花板。
他豎起耳朵,極力捕捉著外麵的動靜。
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極其細微卻密集的腳步聲,以及某種……類似消音器射擊的噗噗聲?
沒錯!一定是有人打進來了!
是阿坤!是歐陽家!他們來救我了!
“我在這裏!在這裏。”
趙金虎用盡全身力氣,扯開嗓子瘋狂地嘶吼起來,聲音在狹小的囚室裏撞擊回蕩,震得他自己耳膜嗡嗡作響。
他生怕外麵的人聽不到,或者找錯了方向。
同時,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轉身,撲到那張鐵床邊,雙手死死抓住床沿,用盡全身力氣瘋狂地搖晃起來。
鐵床與固定在地麵的螺栓之間發出刺耳難聽的嘎吱嘎吱的摩擦聲。
這還不夠,他鬆開手,又用拳頭,用手肘,甚至用頭,不顧一切地撞擊著堅硬的鐵床架,發出咚咚咚的沉悶巨響。
金屬與金屬,肉體與金屬的碰撞聲,混雜著他聲嘶力竭的呼喊,在這寂靜的囚室裏顯得格外突兀和響亮。
“快來啊!我在這裏!西區最裏麵!快來救我!”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眼中布滿了血絲,臉上因為極度激動而扭曲,汗水、口水甚至因為用力過猛而磕破額頭滲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讓他看起來狀若瘋魔。
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如果錯過了,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甚至是死亡的終結。
他必須弄出足夠大的動靜,指引救援者找到他。
這突如其來的警報,這舍生忘死的衝擊,就是他黑暗命運中唯一的光。
他必須抓住。
福伯如同暗夜中的頭狼,敏銳的耳朵在嘈雜的警報、零星的抵抗聲和影衛破門的蜂鳴中,精準地捕捉到了那一絲異樣,從走廊深處某個方向傳來的、持續不斷的、沉悶的撞擊聲和隱約的人聲嘶吼。
那聲音在隔離區死寂的背景下,顯得格外清晰和……充滿希望。
他抬起手,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整個推進的隊伍瞬間停滯下來,所有影衛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保持著警戒姿態,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福伯。
福伯側耳傾聽了片刻,枯瘦的手指如同標槍般,精準地指向走廊右側一扇看起來比其他門更加厚重、沒有任何觀察窗、隻在中央有一個小型送飯口的金屬大門。
那持續不斷的撞擊和呼喊,正是從這扇門後傳來。
“那裏有動靜,破開它。”
福伯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兩名負責技術破拆的影衛立刻上前,一人用便攜式掃描儀快速檢查門鎖和門體結構,另一人則嚐試用高頻解碼器幹擾電子鎖。
然而,掃描儀屏幕上迅速顯示出紅色的警告標識。
“福伯,這門是機械密碼與物理雙重加固結構,內部有獨立電源的震動和溫度感應報警器,直接破譯或暴力切割會觸發警報,並且需要至少十分鍾。”
負責掃描的影衛迅速匯報,語氣依舊平穩,但內容卻不容樂觀。
十分鍾?外麵的警報已經拉響,執法者的援兵隨時可能趕到,他們根本沒有十分鍾可以浪費。
福伯甚至連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