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四章 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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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執事和王富貴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老李你說話啊!到底出什麽事了?那個江塵到底是什麽人?
”李母看著丈夫失魂落魄的樣子,心急如焚,不停的搖晃著他的胳膊追問。
李建國沒有聽到她的問話,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巨大的恐懼和絕望之中。
電視裏依舊播放著歡快的戲曲,此刻卻像是在為他敲響喪鍾。
“急死我了。”李母急得直跺腳。
李建國回過神,看著妻子焦急擔憂的臉,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聲音沙啞的說道:
“沒事,你在家裏待著,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我下去一趟。”
李母一聽更急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下去?你這樣子我怎麽放心讓你下去,到底出了什麽事?你跟我說清楚,那個江塵是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報警吧?”
“不!不能報警!”
李建國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搖頭,他猜測江塵既然沒有直接闖上來,而是在樓下等,或許是不想牽連他的家人,但這並不意味著對方會放過自己。
如果報警,激怒了對方,後果可能更不堪設想。
他定了定神,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對妻子撒謊道:
“不是找麻煩,是生意上的事情,有點……有點急事,必須我親自下去跟他談,對,談生意。”
“談生意?談生意你嚇成這樣?”
李母根本不信,臉上寫滿了懷疑和擔憂,“非要現在談?非得下去談?”
“必須下去……非去不可……”
李建國喃喃道,眼神裏充滿了無奈和認命。
他知道,這一關,躲是躲不過去了。
李母看著他堅決的神情,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而且丈夫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
她隻好鬆開了手,擔憂的叮囑道:
“那你小心點,談完了就趕緊上來,飯菜快好了。”
李建國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像是奔赴刑場一樣,腳步沉重走向門口。
就在他伸手握住門把手的時候,李母突然又喊住了他:
“等等!”
她快步走到衣架旁,取下一條厚厚的羊毛圍巾,不由分說地給李建國圍上,一邊整理一邊絮叨,“外麵風大,你臉色這麽差,別著涼了……早點回來。”
看著妻子關切的眼神和動作,李建國眼眶一熱,差點掉下淚來。
他用力眨了眨眼,把酸澀逼了回去,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他打開門,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每一步都感覺有千斤重。
樓道裏昏暗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更添了幾分陰森和壓抑。
剛走到樓洞口,還沒來得及適應外麵昏暗的光線,一個平淡的聲音就從旁邊的陰影處傳了過來,如同鬼魅:
“李老板,夠悠閑的啊,讓我等了這麽久。”
李建國渾身一僵,猛地轉過身,隻見江塵正倚靠在單元門旁的牆壁上,雙手插在褲兜裏,神情淡漠的看著他。
昏暗的光線勾勒出他年輕而平靜的側臉,但在李建國眼中,卻比任何妖魔鬼怪都要可怕。
李建國被嚇的魂飛魄散,控製不住地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上,才勉強站穩。
他指著江塵,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你……你……你究竟是誰?”
江塵緩緩從陰影中走出,臉上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是誰?我不是已經讓你老婆轉告你了嗎?我叫江塵。”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建國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尖聲叫道:“江塵應該已經死了,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快走,不然我報警抓你!”
他色厲內荏威脅著,手忙腳亂地想去掏手機,卻因為太過慌亂,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江塵看著他這副狼狽驚恐的模樣,嗬嗬低笑了兩聲,“報警?抓一個差點被你弄死的人?李老板,你覺得這邏輯通嗎?”
李建國喘著粗氣,眼睛瞪得溜圓,血絲更加明顯,他死死盯著江塵,試圖從他臉上找出偽裝的痕跡,但失敗了。
他嘶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要假扮江塵的名字來嚇我,我跟你無冤無仇!”
江塵無語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語氣帶著點無奈,又帶著點冰冷的嘲諷:
“李老板,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不是假扮,我就是江塵,如假包換,至於你派去殺我的那個什麽青城派的孫執事,還有你的好女婿王富貴……”
他頓了頓,看著李建國驟然收縮的瞳孔,一字一句的說道:“他們已經被我埋了,現在,輪到我們來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
那句他們已經被我埋了,徹底劈垮了李建國心中最後的僥幸。
他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噗通一聲癱坐在地,屁股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傳來一陣鈍痛,但他卻渾然不覺。
他仰著頭,看著陰影中江塵那張年輕卻冷漠的臉,巨大的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就怕了?”江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裏帶著一絲戲謔,“找人殺我的時候,不是挺有膽量的嗎?”
李建國渾身都在不受控製的哆嗦,牙齒咯咯作響,他像是沒聽到江塵的嘲諷,隻是兀自沉浸在巨大的震驚和恐懼中,喃喃的問道:
“富貴……富貴他真的死了?”
盡管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那是他的女婿,雖然不成器,但畢竟是女兒托付終身的人。
“不然呢?”江塵嗤笑一聲,眼神裏滿是鄙夷,“我給過他機會,不止一次,可惜他和你一樣,選擇了最愚蠢的那條路。”
確認了王富貴的死訊,李建國感覺心裏最後一點支撐也崩塌了,恐懼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的他幾乎窒息。
他注意到江塵的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脖子上那條厚厚的羊毛圍巾上。
江塵輕輕嘖了一聲,似乎覺得有些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