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一十四章 安心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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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拔開瓶塞,帶著苦澀和清香的藥味彌漫出來。
他倒出一粒龍眼大小,色澤暗紅的藥丸,毫不猶豫的就塞進了嘴裏,拿起旁邊床頭櫃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將藥丸咽了下去。
藥丸入腹,起初並沒有什麽感覺。
但過了不到一分鍾,刀疤就感覺一股溫和卻有力的暖流,從小腹處升騰而起,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尤其是受傷的手臂和腿部,那原本如同針紮般的劇痛,竟然在這股暖流的衝刷下,明顯地減輕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酸酸麻麻的癢意。
“怎麽樣刀爺?感覺怎麽樣?”阿強和小弟們都緊張地看著刀疤。
刀疤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臉上逐漸露出難以置信的狂喜神色,他激動地說道:
“渾身暖洋洋的,好像真的不那麽疼了,這藥太神了!”
小弟們聞言,也都露出羨慕和敬畏的神色,看向趙天成的目光更加不同了。
隨手拿出如此神奇的藥物,這位青城派的高人,果然名不虛傳。
趙天成對刀疤的反應並不意外,他淡淡的說道:
“藥力需要時間化開,明日此時,你便能感覺到更明顯的變化,這三日,安心服藥,不要妄動。”
“謹遵前輩吩咐。”
刀疤現在對趙天成是心悅誠服,恨不得把他當祖宗供起來。
趙天成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了一些。
“我此次下山,是為處理孫師兄遇害一事,緝拿凶徒江塵,對此地情況,我並不熟悉,需要你和你手下的人,在這段時間裏,全力配合我,提供一切必要的信息和協助。”
刀疤一聽,立刻拍著胸脯表忠心,盡管這個動作又牽動了他的傷處,讓他疼得齜牙咧嘴,但他還是強忍著說道:
“趙前輩您放心,我刀疤對付江塵那個雜種,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和我手下所有的兄弟,全都聽您調遣,一定全力配合您,把那小子揪出來,碎屍萬段。”
趙天成對刀疤的表態不置可否,他需要的不是口號,而是實際的行動和線索。
他略一沉吟,便提出了第一個要求。
“孫師兄的屍體在何處?帶我去看看。”
刀疤臉上諂媚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
他哪裏知道孫不為的屍體在哪?
江塵殺人之後難道還會留下屍體等他們去收嗎?
他下意識看向阿強,都是這小子當初為了取信青城派,把話說得太滿!
阿強後背冒出冷哼,他更欲哭無淚,早說他哪敢吹牛皮。
他當時為了活命,也為了凸顯事情的重要性,確實誇大了說辭,聲稱親眼目睹了孫執事被殺。
實際上,他們連孫不為的影子都沒見到,更別提屍體了。
趙天成將兩人間的眼神交流盡收眼底,他臉色一沉,鼻腔裏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
“說話!”
刀疤冷汗都下來了,他不敢再去看阿強,硬著頭皮,聲音幹澀說道:
“趙前輩……這個……孫執事的屍體……我們……我們……”
“別告訴我不知道。”
趙天成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起來,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冰冷的厲色,“你們之前口口聲聲說,親眼目睹孫師兄遇害,莫非你們之前所言俱是虛妄?”
“不敢!絕對不敢!”
刀疤差點從床上滾下來,顧不得傷口疼痛,連忙擺手否認,腦子飛速轉動,試圖圓上這個謊。
“趙前輩明鑒,我們確實是親眼看到孫執事被那江塵重創,倒地不起,眼看是活不成了,但是等我們想上前查看的時候,那江塵已經帶著孫執事不知所蹤了,所以我們隻知道孫執事遇害,卻不知道他遺體最終的下落。”
說完他真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編出個符合情況的謊話,實在是不簡單。
阿強心驚肉跳,但也隻能拚命點頭附和道:“刀爺說得對,當時情況太混亂了,江塵動作太快,我們根本沒看清他是怎麽把孫執事帶走的。”
趙天成眯起眼睛。
兩人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心髒狂跳,幾乎要窒息。
過了好幾秒,趙天成才緩緩開口,語氣依舊冰冷,問道:
“那麽,你們是在何處,親眼目睹孫師兄被重創的?”
“這……”
阿強張了張嘴,支支吾吾,一時間編不出一個合適的地點。
刀疤見狀,心裏暗罵阿強沒用,趕緊搶著說道:
“在城西,那邊有個廢廠,叫什麽……紅星。”
這個地點是他之前聽孫不為提過一嘴,說是約戰江塵的地方,雖然他沒親自去過,但用來搪塞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趙天成盯著刀疤,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
刀疤強作鎮定,努力維持著表情。
“城西,紅星機械廠。”
趙天成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即說道:
“帶我去看看。”
刀疤心裏鬆了口氣,連忙應道:
“沒問題!強子,你熟悉路,你陪前輩去一趟!”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給阿強使了個眼色。
阿強心裏叫苦不迭,他哪裏熟悉什麽紅星機械廠?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是刀爺。”
趙天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眉頭微皺:“那還等什麽?即刻出發。”
刀疤連忙催促阿強,“快,陪趙前輩去,機靈點!”
阿強不敢再耽擱,對著趙天成躬身道:
“前輩請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病房。
阿強心裏七上八下,一邊走一邊偷偷用手機搜索了一下位置,發現城西確實有這麽個地方,而且確實已經廢棄多年,這才稍微安心了一點。
他趕緊在醫院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上地址。
出租車朝著城西方向駛去。
一路上,趙天成都閉目養神,沒有說話。
阿強也不敢打擾,隻能緊張看著窗外,心裏祈禱著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車子在坑窪不平的路上顛簸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在一片荒草叢生的郊區停了下來。
前方,一片廠區輪廓出現在眼前,鏽跡斑斑的鐵門歪斜著,圍牆倒塌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