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腦子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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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孤止卿的目光卻一直未曾離開過對麵的琉煞,方才,他的衣袖中似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在暗中波動,此人到底意欲何為!
    她正沉思,忽然一道軟萌的小奶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娘親,我們可以回去了嗎?呆寶想念軟乎乎的水靈床了”
    “好、好,我們這就回去”
    宴席已然結束,孤止卿撫了撫他的額頭,隨即起身離去,陸虎等人見狀,也一同跟隨她的腳步,出了宮門。
    路上,千陌笙抱著呆寶,還在咕噥不已:“呆寶,爹爹的懷抱不香嗎,難道就比不上你的水靈床?”
    “香啊,可是硬邦邦的,不像水靈床軟綿綿噠”呆寶回答得滿臉認真。
    千陌笙立刻自豪道:“呆寶,男子漢大丈夫,就得像爹爹這般,有著堅實的胸膛,這樣才能保護小幼崽和娘子!”
    “好噠,那呆寶以後也要像爹爹這般厲害”呆寶一臉崇拜地望著他,令千陌笙瞬間破防:“嗬嗬”
    走在一旁的孤止卿也終於放下了憂愁,展露笑意。
    這樣,真好!
    待他們回到寒山院,天已微亮。
    陸虎一行都已滿臉疲憊,各自回房睡下了。
    唯獨方羽戎小弟弟眼睛睜得像銅鑼一般,不隻沒有一絲倦意,反而興味濃濃:“蛇小弟們,快,將這些糕點送給春月”
    話音才落,不計其數的暗影蛇群們頭頂著各種精致吃食,排列有序地湧進了春月房中:“嘶,大哥,你說主人小娃娃是不是腦子有包,竟然派我們來給這小姑娘送吃食”
    “嘶,二弟,這你就不懂了,主人他這是欲擒故縱,先將她嚇得魂飛膽破,再飛身而來,英雄救美,這樣才能讓這小姑娘死心塌地”
    “嘶,不愧是主人,果然套路深!”蛇老二嘶完,還伸出粗壯的尾巴敲了敲熟睡中的春月,緊接著一聲駭人的尖叫聲就傳遍了整座寒山院。
    方羽戎第一個衝入,隻見暗影蛇群們自春月房中瘋狂湧出,且個個耷拉著腦袋,好似受到驚嚇的是它們:“主人,東西送到,我們先閃了!”
    “春月,你沒事吧?”方羽戎小心翼翼靠近,還未行至她的床榻邊,就被突然伸出的一拐棍戳了個痛徹心扉:“啊!”
    陸虎飛身而來,正好瞅見這一幕,差點沒忍住笑出聲:“活該!”
    “小春月,你可無事?”
    他大步上前,急忙將瑟瑟發抖的春月摟進懷中,上下摩挲著她那副瘦弱的胳膊,以表安撫。
    春月緊緊揪著他的領口,弱生生道:“小叔,我好害怕”
    “別怕,有小叔在這,一定不讓這個小崽子再靠近你分毫!”陸虎低頭替她擦了擦額間的汗跡,又抬首惡狠狠地瞪了方羽戎一眼:“小崽子,還不快走”
    “好好好,我這就走,春月,你別生氣,行嗎”方羽戎的語氣十分卑微,一步三回頭,心中亦是填滿了懊悔。
    該死,他這是好心辦壞事了嗎!
    孤止卿自房中走出,剛好瞧見一臉頹喪的方羽戎,遂問道:“方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我……”
    見她發問,方羽戎忍不住將方才發生的事以及心中的懊悔一股腦全倒了出來:“所以,我現在該怎麽做,才能讓春月消氣?”
    “哎,你這個小弟弟當真是幹啥啥不行,嚇人第一名!”孤止卿故意搖頭歎氣,方羽戎見狀,眼裏的委屈都快要奪眶而出了:“小美人姐姐,不如你教教我唄”
    “嗯,那好,今日,我便教你一招,你最擅長的是什麽?”
    “奏笛!”他突然滿眼期待地望向她,然而孤止卿隻留給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便轉身離去了。
    “小美人姐姐,你別走啊,然後呢?”盡管他竭力叫喊,也不見半分回應。
    所以是要他吹奏一首亂神曲,迷惑春月的心智,然後她就對他唯命是從啦!
    午膳。
    千陌笙忽然緊緊盯著孤止卿,令她心生疑惑:“夫君,怎麽了?”
    “娘子,之前那個寒渣渣親筆簽下的欠條,你可還有?”他嚴肅發問。
    孤止卿低頭回憶了一瞬,隨即自衣袖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蠟黃字條:“這是僅存的一張原版,夫君有何用?”
    “嗬嗬,娘子將他給我就行”千陌笙燦爛一笑,就連嘴邊的湯漬都帶著一抹詭譎的波光。
    傍黑,趁著陸虎練功的空檔,方羽戎再次來到春月門前,這次他沒進去,隻是默默坐在門口,為她吹奏了一首清幽婉轉的安寧曲,以此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歉疚。
    房內,本還輾轉難眠的春月在聽見這道幽婉的笛聲後,竟也獲得了一絲寧靜,終於沉沉睡去。
    自從爹娘相繼去世後,她最害怕的便是入睡,因為在睡夢中,她總能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可今夜,她卻擁有了一個難得的美夢,讓她不願醒來……
    三日後,皇城之外。
    “大膽,識相的快放開本王,本王可是一朝太子!”寒徹天怒聲咆哮,直到他頭上的黑布被人取下,才知自己早已被帶到了郊外:“你們這群賤民,想要對本王做什麽”
    他才被貶為庶民,就被人綁到了郊外,這莫非是老三要殺他滅口。
    “嗬、還自稱太子呢?你現在已經是低到塵埃的庶民了,而且現在還成了真正的賤民!”幾名壯漢不顧形象地張狂大笑,還順勢朝寒徹天踹了一腳,令他重重倒地。
    “閉嘴,你們才是賤民,本王乃是一朝太子!”寒徹天依舊死死守著他那分文不值的太子名號,怒目嘶吼。
    見此,壯漢們臉上的恥笑之意也越發濃烈:“不如,你看看這是什麽!”
    “竟然又是這張欠條!你們想要銀兩去第一錢莊取便是,為何要綁本王來此”寒徹天氣到七竅生煙。
    “這可不是普通的欠條,乃是賣身契!”男子將那張泛黃的字條遞到他跟前,最後麵的一排小字,赫然入目:若欠債者不能按期繳納銀錢,則賣身抵債!
    “什麽、本王不認!”寒徹天奮力掙紮,好似一隻臨死還在四腳亂蹬的惡獸。
    孤止卿,你好狠的心!
    虧他還曾想過要為她改邪歸正,她竟如此對他,總歸是不值得!
    “認命吧,太子!”壯漢猶如拖豬一般,將他一路摩擦,但剛得意沒多久,就被一道突然出現的黑影擊得應聲倒地:“啊!”
    “是你!”寒徹天驚顫的同時也著實泛起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