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對“快了”兩個字有了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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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霽想起了什麽:“你剛剛說你聽診器壞了,為什麽壞了?”
辛知遙一聽目光閃躲,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出聲。
周霽是誰,一眼看出了她有事瞞著自己。
“說實話。”
短短三個字,讓辛知遙有種被嚴刑拷打的感覺。
她嚅囁道:“昨晚去世的病人家屬來科室鬧,起了一些爭執,聽診器被踩壞了。”
周霽的下頜肉眼可見的繃緊:“受傷了沒有?”
“就、就手指有點淤青,”辛知遙慢吞吞地朝他伸出手:“聽診器掉地上,我想把它撿起來,連帶著手指被踩了。”
周霽看到她指尖的淤青時目光微凝,伸手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微微呼氣。
辛知遙看到他的動作有些恍惚,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是怎麽樣哄安安的。
“你這雙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怎麽可以這樣胡來。”周霽的語氣帶著不讚同。
“看聽診器掉到地上,我下意識就去撿了,當時沒考慮那麽多。”
“聽診器可以再買,要是你手受傷了怎麽辦?”
辛知遙認錯態度很好,低著頭說道:“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
周霽看著她垂著頭委委屈屈的模樣,無奈的斂眉:“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學醫是你的夢想,為了站在手術台上你寒窗苦讀,付出了多少努力,不希望你得不償失。”
辛知遙心裏感動,他一直都在為她考慮。
“好。”她點了點頭。
“這事接下來怎麽處理?”
“主任和醫務科出麵了,由他們跟家屬協商,以後應該不會再來為難我們。”
周霽沉吟了片刻:“在醫院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可能性都有,治病救人是好事,但人性是複雜的,你付出了真心未必能得到回報,記得要保護好自己。”
他溫聲叮囑,卻看到辛知遙歪著腦袋在看他。
“怎麽了?”
周霽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隻聽辛知遙笑道:“你感覺不像是我老公。”
周霽一揚眉。
“像我的老父親。”
父親就父親吧,還偏偏加個老。
周霽神色一正,故意用嚴肅的語氣:“我跟你說正事。”
“知道了知道了。”辛知遙連忙點頭:“老……”
周霽以為她要喊老公,誰知她話頭一轉:“老父親。”
“……”
周霽看著她眼裏閃著狡黠的目光,心想她真是欠收拾。
夜晚,一盞台燈讓臥室陷於昏黃曖昧的氣氛之中。
床上兩具交織的身軀,周霽的手臂鉗著辛知遙的細腰,盈盈一握。
粗重的呼吸聲在房間裏響起。
辛知遙咬著嘴唇,呻吟聲令她覺得羞恥。
模糊的身影就在眼前晃動,她的指尖不自覺陷入他緊致的手臂。
“可、可以了。”辛知遙嬌喘。
那嬌滴滴的聲息更是撩起周霽的欲望。
鉗製著她的手腕推高至頭頂,紊亂的呼吸,眼底彷佛燃著兩團熊熊火焰。
好熱!
兩人都出了一身汗。
“周霽~。”
辛知遙軟綿綿的求饒。
“叫我什麽?”
男人清越的嗓音透著沙啞,即使屋裏光線不明,也能看到他眼裏的灼熱。
辛知遙眼眸蒙上一層水霧。
“老公~”
卻見周霽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目光深邃。
“怎麽不叫老父親了?”
這話說得辛知遙的臉火辣辣的。
周教授竟然有這方麵的癖好,幹這種事的時候喊他老父親,虧他想得出來。
她臉色漲紅,伸手想推他。
“別亂動。”
周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裏的火焰好像要把她燃燒。
辛知遙的眼淚都好像要流了出來,委委屈屈道:“別動的人是你。”
她雖然也喜歡跟周霽做這種事情,可他耐力好,每次她嚷著不行的時候,他後勁十足,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占了個老字。
周霽的指腹摁住她的下唇、
“還叫我老父親麽?”
辛知遙的腦袋搖成撥浪鼓。
“想不想要早點結束?”
辛知遙點頭如搗蒜。
“你應該叫我什麽?”
辛知遙幾乎沒有猶豫。
“老公。”
“老公。”
“老公。”
軟綿綿的聲音像是貓叫,還帶著顫音。
周霽喉結滾動,聲音暗啞:“快了。”
這一晚辛知遙對“快了”這兩個字有了新的認識,她也第一次清晰意識到,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騙人的。
第二天扶著發酸的腿到科室,同事看到她好奇問道:“辛醫生,你腿怎麽了?”
辛知遙頓時感到尷尬,趕緊擺手道:“沒什麽、沒什麽。”
她強忍著酸意,正兒八經走路免得被別人發現什麽異常。
進了辦公室,發現裏麵隻有李輝在。
辛知遙跟他對視了僅僅一秒,又平靜地挪開了視線。
要是換做以前,她雖然也看他不順眼,但起碼會為了維持同事之間的和平跟他打聲招呼,現在心裏還帶著怨氣的她連表麵的和平都做不到。
看到她那冷漠的態度,李輝動了動嘴皮子,口中的那句“早”遲遲說不出口。
電腦打開,辦公室隻有劈裏啪啦的敲鍵盤的聲音,李輝感覺自己好像是她手裏的鍵盤,被她充滿怨氣地敲擊著。
想到抽屜裏的袋子,李輝將它拿了出來,正準備起身,瞥見兩個同事突然進來,他原本已經離開凳子的屁.股又硬生生坐下。
一上午他都沒找到跟辛知遙單獨一起的機會,直到快到午飯時間同事們都去飯堂吃飯。
見辛知遙似乎準備起身,李輝見縫插針拿著袋子走到她位置。
“給你的。”
辛知遙疑惑地看著突然遞過來的袋子,抬眼就看到了李輝側著身瞥著眼,那神情那動作,更像是一種施舍。
“什麽?”辛知遙語氣平靜。
“聽診器,跟你之前的一模一樣。”
辛知遙沒伸手去接:“不用。”
不知道是受不了她冷漠的態度還是因為她看都沒看就拒絕了他,李輝有些生氣:“辛知遙,我都已經跟你道過歉,也重新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聽診器給你,你到底還要怎麽樣?”
辛知遙掀了掀眼皮:“你道歉我就必須得原諒你?”
“道歉的真正意義是我承認自己錯了,並願意接受你負麵情緒的反複,並不是我都說過對不起了,你還想要我怎樣。”
李輝被她的話一堵。
“李醫生,你有真正尊重過我嗎?又或者說,你有真正尊重過女性嗎?”
李輝皺起了眉頭:“我怎麽沒有尊重過你。”
“如果你有尊重過我,會擅自將屬於我的私人物品丟掉?哪怕是賠禮道歉,你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李輝的表情有些難堪,隨即他目光一凝,視線落在她桌麵角落的一個嶄新的聽診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