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不餓打開文件袋，從裏麵倒出了幾張照片。
    照片是在一家餐廳，一個年輕男人，正和一對夫妻交流著什麽。
    恰好，上麵的人，餘不餓都認識。
    那對夫妻，就是紅葉山一個遇難者的父母，也是在網上開直播，指責餘不餓的人。
    但是第一次見麵，是在表彰大會結束後，他們神色激動，堵在門口斥責他。
    而坐在那對夫妻對麵的人，餘不餓也認識。
    “肖城禾？”
    “嗯，就是他。”
    餘不餓想了想：“也就是說，我的恩公……哦不，網上抹黑我的人，是肖城禾？”
    “是他，但是不止是他。”陳斯年說，“肖城禾家境普通，沒這麽大的能耐。”
    餘不餓想了想，覺得陳斯年說的也有道理。
    現在網上出現專門針對他的新風向，可不是單獨一個賬號發個帖子就能帶起來的。
    “這麽說，我還有別的恩……仇家？”
    陳斯年點頭。
    餘不餓納悶：“你怎麽忽然查這件事了？”
    “還不是洛妃萱……”陳斯年忽然覺得不對，“你現在不是更該好奇，誰想找你麻煩嗎？”
    “我這麽張揚，被人嫉妒不是很正常嗎？”
    “……”
    好有道理，竟然不知道怎麽反駁……
    這家夥，的確挺招人恨的。
    平複了一下心情，陳斯年說：“肖城禾就是個急先鋒，負責執行，指使他的人是誰，暫且還沒有查出來。
    不過，你也不用著急，現在是時間太短，要不了多久……”
    “其實吧，查不出來也沒關係的。”餘不餓打斷道。
    “嗯？！”
    “反正又不是什麽大事，要我說，就隨他們去吧。”
    陳斯年眯起眼睛，有些看不懂了。
    “你想好了？”
    “嗯。”
    “好，本來就是你的事，你不想追究，我也省事。”
    陳斯年說完，又拿出一個小箱子。
    箱子打開，裏麵是整齊排列的薪彈。
    “一共一百發，還給你。”
    餘不餓一臉驚訝。
    之前在紅葉山，他將手槍和薪彈交給陳斯年。
    陳斯年是將薪彈打完了，還說回頭要還給他。
    餘不餓覺得沒這個必要。
    當時大家是同舟共濟，陳斯年射擊水平高，槍和薪彈在他手上，更能發揮作用。
    本就不算誰欠誰。
    “別推脫，我都已經弄來了。”陳斯年態度堅定。
    “可你也沒打掉這麽多發啊！這得一千萬吧？”
    “沒那麽貴。”陳斯年擺手，“射擊館有路子，大概八萬一發，就是量不多。
    你要有需要，下次可以找我，不過，那就得付錢了。”
    餘不餓立馬衝陳斯年抱拳。
    現在多了一條路子，而且比鬼市更便宜，當然是好事。
    陳斯年接了個電話，準備離開，問餘不餓要不要一起走。
    “我還想再練會槍。”
    陳斯年沒多說什麽，起身離開。
    餘不餓回到靶場，戴上耳罩和護目鏡，安教練一旁指導。
    同時，他腦子裏也想著那女人之前的“指導”。
    將槍械，當成手的延伸，是身體的一部分。
    目標在哪，子彈就會落在哪。
    餘不餓認真思忖著，體會著其中含義。
    “砰！”
    “砰！”
    “砰！”
    連開三槍，最好的成績是五環。
    另外兩顆子彈，也都穿過靶紙。
    安教練在一旁稱讚：“餘少爺，你的射擊天賦還是不錯的！”
    “真的？”
    “那是自然！你的進步很快。”
    餘不餓咧嘴笑。
    看得出來，安教練這一次說的是真的。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餘不餓反複練習，並且不斷進步。
    隻是，他還沒有進入夏書瑤所說的那種境界。
    “餘少爺，差不多了，過猶不及。”安教練適時說道。
    餘不餓點點頭，放下槍，揉了揉酸脹的手臂。
    就算經曆過淬體，長時間的後坐力衝擊，還是有些難頂。
    臨走前，最後看了眼靶紙，八環的穿孔令人心情愉悅。
    “菜得多練！”
    等來到前台結賬時，看了眼賬單，四千多塊。
    對現在的餘不餓而言，這踏馬也叫錢？
    陳斯年之前給他的那張卡，還可以再打五折。
    灑灑水啦！
    等回到“家”裏，看見洛妃萱穿著裙子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手裏拿著一根小棍子，輕輕拍打著左手掌心。
    聽到開門聲，她眼刀飛了過來。
    “喲，餘少舍得回來了？”
    餘不餓撓頭不解。
    “聽陳斯年說，你在射擊館很受歡迎嘛！”
    餘不餓頓感壓力。
    忽然有一種出軌後被正宮抓包的感覺什麽鬼？
    “那個……其實是誤會！壓根不是那麽回事，你休要聽陳斯年搬弄是非！”
    洛妃萱白了他一眼，丟掉手中的棍子，起身拍拍手。
    “你回來的正好，走吧！”
    “去哪？”
    “接人！”
    一個半小時後。
    機場。
    關瑾初和洛妃萱擁抱了下，又朝著餘不餓張開雙臂。
    “哎！大可不必！”餘不餓伸出手擋住。
    關瑾初衝著他翻了個白眼。
    “你個沒良心的，虧我專門回來幫你！”
    “幫我？”餘不餓一愣，一頭霧水。
    洛妃萱在一旁淺笑：“先上車吧，車上說。”
    童叔將車開到跟前，關瑾初拉著洛妃萱坐進後排，餘不餓隻得拉開副駕駛的門。
    “姐夫，你的情況，萱萱姐已經和我說了……”
    洛妃萱伸出手，輕輕拍了一下關瑾初的小手：“不許瞎叫。”
    “哎呀！早晚的事。”關瑾初一擺手，不以為意，“我爺爺現在很忙，而我恰好閑著，所以我就來了！”
    餘不餓回過頭，看向洛妃萱，眼神中有驚訝，也有好奇。
    “不用這麽看我，你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嗎？武道學院考核在即，既然你想試試，那就試試吧！”
    洛妃萱看得出來，餘不餓已經做出決定，就是要學洪黎給的那本淬體武學。
    雖然在她看來，這選擇過於冒險，可既然無法改變，那就要給予幫助。
    餘不餓既感動，又感激。
    關瑾初能來，那肯定是看洛妃萱的麵子。
    為了自己的事，洛校花肯定花了很多心思。
    除此以外，還有來自對方的理解與尊重！
    他歪坐著，問道：“那瑾初妹妹，你有辦法了嗎？”
    “什麽瑾初妹妹，呸！”關瑾初白了他一眼，“辦法嘛！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頂不頂得住！”
    “哦？”
    “首先，我要對你的身體韌性進行評估，決定你墜落的高度。其次，我需要封住你的心脈，激活你的命氣。
    最後……餘不餓，你要想好，用上我的法子，你會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關瑾初停頓數秒，幽幽道，“也許那一刻，你會巴不得自己死去！”
    餘不餓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