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趙西峰遲遲破不了案，梁書記遇害這個案子持續發酵。
    就連身在姑蘇的林宇也感受省委的怒火。
    最直接影響就是姑蘇市委每天都要開會，今天反腐倡廉會，明天民主生活會，用各種方法響應省委號召。
    雖然趙西峰一次次打電話來求援，但林宇對他愛莫能助了。
    他雖查出省紀委副書記涉案，但也不能憑幾句口供就去調查一名省紀委副書記。
    而且趙西峰也沒那膽子，他隻想讓林宇去省城專案組當他的助手，跟他一起分擔壓力。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林宇不可能答應他的。
    公安局，張光明一大早就等著向林宇匯報工作。
    “局長，昨天晚上又有人向我打聽杜副局長情況。”
    林宇道：“你怎麽說的？”
    張光明回道：“按照局長的要求，對他們說杜副局長加入了專案組，吃住都在局裏。”
    “很好，把他們的名單記下來，交給朱主任，讓他查一查！”
    “我這就去。”
    林宇看到張光明幹勁十足，滿意點頭。
    杜興華事件讓他長個教訓，他是公安局長，必須鎮壓所有聲音，要把姑蘇市公安局打造成鐵桶一般，至少要像他在鹿城當局長那樣滴水不漏。
    程氓跟著領導進辦公室，倒水泡茶的忙活起來。
    林宇看完資料，程氓端著泡好的茶走過來。
    “領導，我想把洪鹿調來市局。”
    林宇接過茶喝了一口，問道：“她現在還在鹿城？”
    程氓道：“鹿城張局長推薦洪警官進姑蘇黨校進修，為期兩個月，如果領導同意，我去給她辦手續。”
    林宇不動聲色放下茶杯道：“這個代主任當得還習慣吧？”
    程氓感激道：“承蒙領導的栽培與提拔，沒有您的引領，我走不到今天，我一直在心裏感謝領導。”
    林宇笑道：“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我看你這個代字可以拿點了。”
    當初那些下屬，隻要支持他工作，林宇一個也沒虧待。
    桌上紅色電話突然響了。
    程氓心中一驚，這是領導專用的保密電話，立即退出去。
    林宇拿起話筒。
    “喂，林宇嗎？”
    “我是，您是？”
    “我是省委秘書長向朝”
    “向秘書長，你好，我是林宇。”
    “你馬上來省委一趟。”
    “好，我知道了。”
    林宇聽對方掛了電話，立即用桌上另外一部電話通知開會。
    很快幾位副局長還有局黨委委員都來到會議室。
    林宇匆匆走進來，宣布道：“我接到省委通知，要我過去一趟。”
    龔開疆忍不住道：“局長，是因為梁書記那個案子嗎？”
    最近他們公安局多事之秋，連續落馬三位局長，剩下的他還有蔡副局長，都瑟瑟發抖，生怕林宇看他們不順眼，把他們也送進去。
    林宇點頭道：“大概是，我不在的日子，局裏由張副局長主持工作，有什麽事，你們也可以向我匯報。”
    張光明激動道：“局長放心，有什麽問題，我親自向你匯報。”
    林宇微微點頭，現在公安局隻有三位副局長，除了張光明，就剩龔開疆和蔡副局長，他不可能讓他們主持工作。
    朱大能剛提的政治處主任，級別還不夠。
    程氓進來道：“局長，車已經準備好了。”
    林宇看下時間，又交待幾句才離開，這次去省裏，他專門調了一個大隊特警在路上執勤。
    上車之前，林宇給韓書記打了一個電話，雖然是省委秘書長親自打電話，但對方沒有強調保密，他是姑蘇官員，離開崗位得向市委匯報。
    電話接通後，林宇先將省委命令說了一遍。
    韓書記笑道：“你能打這個電話我很高興，馬上過來吧，我在省委等你。”
    林宇意外道：“韓書記，這什麽情況？”
    韓書記解釋道：“省委等會開會討論梁書記那個案子，叫你過來，很可能是讓你接替趙副廳長。”
    林宇道：“這麽急？”
    “能不急嗎，現在隻是督促，等到變成督導，那上麵就要派掃黑除惡小組下來了，現在沙書記和孟省長都希望盡快把這個案子破了。”
    韓書記感歎一番，讓林宇盡快趕過來。
    林宇問道：“這案子省廳趙副廳長幹得好好的，李副書記推薦的人，怎麽要換人了？”
    韓書記不緩不慢道：“這位趙副廳長出車禍了。”
    林宇疑道：“他怎麽也出車禍了？”
    韓書記諷刺道：“所以說他精明呐，案子雖然沒破，但留下個因公受傷的美名。”
    林宇暗暗搖頭，這趙西峰真是糊塗，在這個時候出車禍，沙書記會怎麽想，那位李書記又會怎麽想。
    經過三個小時疾馳，林宇順利抵達金陵。
    這座城市林宇來過幾次，還有一個在讀碩士，但省委省政府辦公大樓，林宇是第一次來。
    抬頭看著眼前大樓，林宇忍不住詢問小劉。
    “你確定沒走錯？”
    “領導，就是這。”小劉看著導航，十分肯定。
    林宇無語，麵前破破舊舊的幾層樓竟然是蘇省省委所在地。
    還沒鄉鎮府辦公樓豪華呢！
    更別說跟他的公安局辦公樓相比了。
    咱們蘇省領導太謙虛了！
    林宇唏噓不已，全國經濟第二大省，竟然這麽節約。
    大門口，一個武警走過來盤問。
    “幹什麽的？這裏不準停車！”
    小劉道：“這位是我們姑蘇公安局長，來這裏有公事辦理。”
    武警立即敬禮。
    林宇確定了大門口掛的是省委省政府的牌子，詢問道：“這車能開進去吧？”
    武警恭敬道：“省長辦公室打過招呼，林局長的車可以放行。”
    “小同誌，謝謝啊！”
    林宇上車，讓小劉從大門口開進去。
    在外麵看省委大樓很老舊，到了樓底下，稍微有些改觀，至少樓裏和外麵不一樣了，否則他都不好意思在豪華大樓裏辦公了。
    林宇根據指示牌找到省委辦公樓層，被一位工作人員攔下。
    “你找哪位領導？”
    “我是姑蘇公安局的，向秘書長讓我來的。”
    “向秘書長找……姑蘇公安局長？”這人有些疑惑，還是給林宇指了方向。
    “到那邊休息室等著，向秘書長在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