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剛回到宿舍，手機鈴聲響起。
    是萬峰證券的客戶經理王麗雲。
    “葉先生您中午有時間嗎？我訂好了餐廳，咱們在餐廳談一下吧。”
    “可以，你把地址發給我。”
    葉塵之所以答應王麗雲，是想更加具體的了解證券行業。
    後續開一家投資公司，肯定會涉及到股票、期貨等行業。
    他要未雨綢繆，提前做準備。
    葉塵收到地址後，打了一輛車前往。
    十一點多他來到餐廳的包廂。
    包廂內坐著一個大概二十六七歲年輕貌美的女子，化著淡妝，長相、身材絕對算得上美女級別，比東財證券的那個邢麗娟漂亮不少。
    王麗雲站起身麵帶笑容，聲音清脆悅耳：“您是葉先生嗎？”
    “我是葉塵，你是王小姐？”
    “是我，葉先生請坐。”
    王麗雲請他坐下，給他倒了杯茶水：“葉先生您點餐。”
    葉塵隨便點了幾樣，王麗雲又點了幾樣。
    等服務員出去。
    葉塵看著她問道：“王小姐今年多大？”
    王麗雲笑容滿麵：“我27歲，葉先生你看上去真年輕，還在上大學嗎？”
    “對，我是江海交通大學大四學生，王小姐你在金融行業工作幾年了？”
    “一年多，我是江海財經大學研究生畢業，畢業後就一直在公司工作。”
    葉塵：“感覺這個行業怎麽樣？”
    王麗雲心裏有些詫異，搞不懂葉塵怎麽跟自己閑聊上了。
    不過對她來說是好事，利用的好可以和客戶搞好關係。
    “不怎麽樣，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葉塵有些好奇：“方便具體說說嗎？”
    王麗雲莞爾一笑：“沒什麽不方便，我當初大學報這個專業，以為畢業可以成為金融業的精英，拿著高薪資待遇做最輕鬆的工作。”
    “畢業後我才明白，人脈背景才是最重要的，像我們公司那些人，很多學曆不如我，能力不如我，他們卻能做更好的工作，升職名單上都是他們的名字。”
    “而我這類人隻能做最底層的工作，每天去拉客戶，拉不到客戶就被領導批評，績效獎金降低，每個行業都有艱辛和不易。”
    葉塵微微點頭：“王小姐方便問一下你平常的月收入嗎？”
    王麗雲：“像我屬於是沒什麽業績的，每個月都是拿一萬五底薪，房租、生活費什麽減去，一個月剩不下多少錢，如果業績好，像我們一個同事業績好，高的時候月薪能達到幾十萬，平常也有十幾萬。”
    重點大學研究生畢業，月薪一萬五在社會上來說比較正常。
    不過和身邊的同事一比，差距就出來了，心理會發生某些變化。
    葉塵這個大客戶，也是領導隨機分配給她的。
    其她人要麽國慶假期休息了，要麽還在攻克其他客戶，最後領導把任務交給她了。
    葉塵繼續問道：“你的同事能力這麽強嗎？一個月能達到幾十萬的收入？”
    王麗雲的眼神閃過一絲不自然，笑著說道：“她們能力挺強的，從事這個行業好多年了，我才剛剛做一年。”
    葉塵：“王小姐你拉到過幾個客戶？”
    王麗雲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還沒拉到過大客戶。”
    領導之前給過她五個大客戶的信息，她一個都沒成功。
    第一個客戶努力兩個月也沒成功，宣告失敗。
    上一個客戶本來有成功的幾率，但暗示她要陪睡一段時間，她給拒絕了。
    大客戶不是一天兩天能拉過來的。
    公司都有規定，期限兩個月，超過兩個月還沒拉過來，那就是失敗。
    要麽換人繼續拉，要麽就放棄這個大客戶。
    每個證券公司給的優惠條件差不多，人家本來就很熟悉原來的證券公司，為什麽要來你的公司這邊？
    除非你能給大客戶更多的好處。
    女客戶經理的優勢就在這。
    為了業績為了錢可以做一些超出道德底線的事情。
    這種人有錯嗎？
    葉塵上一世對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
    他一開始覺得這種女人可恥，不要臉。
    但後來某個女同事為了給父母籌錢看病，也做了這樣的事情。
    她拉攏到大客戶，給公司帶來價值數億的合同。
    女同事得到大筆獎金，父母的病治好了。
    當得知事情真相，葉塵覺得自己以前好像錯了。
    一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麵去評判對錯。
    他曾深度思考。
    深層次來講，她付出了某種東西，得到某種東西。
    促使一些女人變成這樣，難道這物欲橫流的社會沒有問題？
    社會變成這樣，問題又在哪裏？
    ……
    葉塵看著王麗雲微笑道：“加油，你肯定會成功的。”
    她或許是一個有原則的女人，但是對公司來講她不一定是個好員工。
    隻有能為公司創造效益的人，才是好員工。
    葉塵要是公司老板，也不會找這樣的員工當客戶經理。
    一個大客戶都拉不來。
    一點效益也無法給公司創造，公司要你何用？
    “謝謝葉先生。”王麗雲表示感謝。
    敲門聲響起，服務員走進來，端進來一樣樣飯菜。
    這是高檔餐廳，葉塵點的飯菜就得一千多，再加上她自己點，這頓飯大概兩千塊。
    這筆錢公司不會報銷，隻能客戶經理自掏腰包。
    要是沒拉到大客戶，隻能認虧。
    “王小姐你說一些事在手機裏不方便講，現在可以說了。”
    王麗雲：“葉先生如果您來我們公司開戶交易的話，我可以把我的個人提成返給你一部分。”
    葉塵笑著問道：“如果拉到我的話你每個月提成有多少？”
    王麗雲：“如果葉先生賬戶內的資金是一千萬的話，我每個月有一萬的提成。”
    她內心覺得葉塵肯定是富二代，不然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錢。
    葉塵：“你覺得我會在意你那些提成嗎？”
    王麗雲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她除了這些沒有別的能給。
    除非是出賣身體。
    “葉先生是我冒昧了，我知道您不缺這些錢，就是想表達自己的心意。”
    葉塵微笑道：“你的誠意我能看到，先吃飯吧。”
    王麗雲心裏歎了口氣，覺得這個大客戶可能還是談不成。
    想到前兩日家裏父母的催促，她心裏有些無奈和焦急。
    弟弟結婚彩禮錢還不夠，親戚都借遍了，還差十萬，父母讓她出。
    父母說培養她這麽多年不容易，該回饋一下家裏。
    她才工作一年，手裏沒那麽多錢，隻有三萬多。
    相比起那些大腹便便、肥頭大耳的客戶來說，葉塵年輕帥氣，最起碼不讓人覺得惡心。
    此時她的內心產生些許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