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很甜。
    散發著巧克力的香味。
    關鍵是三塊蛋糕剛剛擺在餐桌上，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許輕語腳下仿佛生了根。
    她看了又看。
    最後還是低著頭轉身離去。
    “等下…”
    楚星從服務員手裏接過一個打包袋，快步走到她麵前，隨後將袋子遞到她手裏。
    許輕語看了一眼袋子裏的奶油蛋糕，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看著少年燦爛的微笑，許輕語漂亮到夢幻的臉蛋浮現一抹紅暈。
    她慌忙將蛋糕還給許墨，撇過頭不敢看他亮晶晶的眼睛：“我吃不下了。”
    “又沒有讓你現在吃，拿回去當夜宵。”楚星把她纖纖玉手推了回去。
    在看到許輕語眼底的清冷後，笑道：“拿回去給你媽媽嚐嚐。”
    這下許輕語徹底愣住了。
    她重新轉過頭，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看著眼前的少年，甚至就連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你……”
    “記得明天去學校，不見不散。”楚星沒有給她說話機會，一邊擺手的同時，一邊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許輕語站在咖啡廳門口，看著少年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她這才轉過身，漫步離去的同時，嘴裏自言自語一般道：“你這樣的話…我欠的債就還不清了…”
    ……
    “老爸老媽，我決定了要考清北大學。”
    推開家門，楚星就對著客廳裏的老爸老媽大聲嚷嚷，他表情嚴肅，滿臉悲壯，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就你？我看還是烤地瓜吧。”老媽去廚房端菜。
    開學楚星已經高三，可以說到了人生的關鍵時刻，現在家裏的一切都圍繞他運轉，就比如晚飯早就已經做好，要等楚星回家才能開飯。
    楚天倒是滿臉淡然，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緊不慢道：“考清北還是考地瓜暫且不急，楚星，你說說在學校到底幹了什麽？開學第一天班主任就往家裏打電話。”
    楚星冷笑一聲：“我和年紀第一坐同位了，在她的影響下我決定發憤圖強。”
    楚天手抖了一下，杯子裏的酒都散了大半，他不可思議道：“和年級第一同桌？兒子你真的開竅了？”
    不怪楚天失態，全年級九百六十個學生，倒數第一交白卷，倒數第二腦子不太好使，楚星倒數第三。
    本來一家人都絕望了，這個時候楚星突然要奮發圖強？
    老媽將飯菜端上桌，表情有些嚴肅：“你同桌是不是個女孩子？還挺漂亮？”
    “老媽你怎麽知道的？”
    楚天重重將手裏的酒杯摔在桌子上：“我就說你小子怎麽開竅了，原來是為了追女孩子。”
    “罷了罷了，老子也不指望你考上什麽好大學，你要真能領個年級第一的媳婦回家我也沒有意見，純當改善咱家基因了，就你這智商，以後孩子要是遺傳你就廢了。”
    楚星瞥了一眼老爸：“那我這智商還不是遺傳您～”
    “老子當年一百分的試卷考三十五分，你要是真的遺傳老子的學霸基因，全年級怎麽也能考個六百名。”
    “瞧瞧你這父子倆出息。”老媽給楚星夾了一塊紅燒肉：“你現在是高三重要時刻，加把勁還能趕上來，以後考上大學，什麽樣的女朋友找不著？”
    楚星趕忙點頭：“所以我才要考清北。”
    “不要好高騖遠。”老媽眉頭一挑：“你那個同桌是不是很漂亮？我聽王師傅說，你把人家小姑娘帶咱們咖啡廳了？還給人家女孩子送蛋糕送咖啡？”
    楚天：“這小子要是把談戀愛一半的精力用在學習上，也不至於考個倒數第三。”
    楚星把手裏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大聲道：“爸你不要看不起人，下次模擬考試，我絕對讓你們刮目相看。”
    “真的？”
    “這還有假？而且我同桌答應幫我補課了，今天之所以這麽晚回來，就是在咖啡廳學習。”
    見楚星說得有鼻子有眼，楚天滿臉欣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下次考試你要是真能進步，我和你媽買酒賣肉去你同學家裏感謝。”
    聞言，楚星眼珠子一轉，“爸，也別等下次了，現在你就有機會感謝人家。”
    “現在？”
    “嗯，我這個同學家庭條件一般，我想讓她每天放學後來咱們咖啡廳做收銀員，一天兩個小時，一個小時五十塊。”
    “你這哪是上班啊，你這是打算劫富濟貧。”楚天手裏的酒杯重重拍在桌子上，“咱們店收銀員一天上班八個小時，一個月才兩千，你同學一天兩小時，一個月給她三千？不愧是數學考十一分的男人。”
    楚星趕忙幫老爸又倒了一杯酒，死皮賴臉道：“爸，先別拒絕，先聽我說，下個月就有模擬考試，要是我同學幫我輔導，成績能進步五十名，一個小時就給她五十塊薪水怎麽樣？”
    “班級進步五十名？”
    “爸你這數學也不能比我高幾分吧，我們班才四十八個學生，上哪進步五十名去，是全年級進步五十名。”
    老媽有些心動。
    楚天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拍了怕兒子肩膀：“年級進步五十名不行，還是考不上大學，進步一百名我就答應你。”
    這下楚星臉上又露出了便溺的表情。
    他什麽情況自己清楚。
    上輩子就是倒數，後來又荒廢二十年，今天上學時，楚星把課本翻了翻，估計下次考試真的能和倒數第二名掰掰手腕了。
    想要進步一百名，還真的要下力氣。
    隻是腦海中閃現許輕語的身影，他又咬牙道：“君子一言。”
    楚天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駟馬難追。”
    “吃飯吧，飯菜都涼了。”老媽催促道。
    ……
    實驗高中在聖都算是重點高中。
    楚星要是能考年級五百名，就能有大學上。
    家裏人對他的要求不高，隻要能考上大學，在學校裏沉澱四年，別回家烤地瓜就行了。
    開學第二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臥室，楚星從柔軟的大床上起來，瞥了一眼精神抖擻的小楚星。
    這就是青春的味道。
    上一世他頹廢潦倒，整天煙酒不離手，身體早就垮了。
    而現在。
    他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穿戴整齊後提著書包出發了。
    在早點鋪買了兩籠包子，怕涼了，楚星飛快朝著學校奔去。
    走進教室，卻發現班級裏的氣氛非常不對勁。
    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李魔頭站在講台上。
    班級裏所有同學低著頭。
    楚星踏進教室的瞬間，全班同學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楚星，還不回到座位上。”
    楚星剛剛坐好，李魔頭就開始滔滔不絕。
    打開書包，從書包裏拎出一袋熱氣騰騰的肉包，楚星用手碰了碰身邊的許輕語，小聲道：“吃了。”
    許輕語低頭。
    一張俏臉瞬間染成了紅色。
    “班主任在看著呢。”
    “你就不會偷吃？”
    許輕語身子顫抖了一下。
    “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