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晴也是第一次來王淑敏學校。
    去年開學，是王天祝送王淑敏來的學校。
    好在李婉晴知道王淑敏是哪個係的，問了同學才找到了她的宿舍。
    “王淑敏啊，她下午沒課，出去約會了。”同宿舍的同學跟李婉晴說道。
    李婉晴眼睛微睜，懷疑自己聽錯了，“約會？”
    那位同學看著李婉晴不悅的表情，心裏咯噔一下，捂了捂自己的嘴，然後李婉晴再問，她就什麽也不說了。
    就這麽一句話，就把李婉晴氣的差點發作了。
    她壓著火氣，在王淑敏的床上坐了下來，臉色難看的厲害，嚇得一個宿舍的同學都不敢在宿舍呆了。
    李婉晴拳頭緊握。
    不回家是吧？
    約會是吧？
    我倒要看看你還想幹什麽？
    李婉晴就這麽一直等到了王淑敏從外麵回來。
    “媽——？”
    王淑敏一打開門，就看見她媽坐在她床邊，用一種吃人的眼神看著她。
    王淑敏心髒猛地跳起來，她眼神閃爍，慢慢朝李婉晴走了過來。
    小心翼翼的問：“您怎麽來了？”
    “你剛才幹什麽去了？”李婉晴冷不丁的問道。
    王淑敏聞言遲疑了片刻，訕訕道：“沒幹什麽，就在教室看書去了。”
    “跟誰一起？”李婉晴的聲音冷冽。
    王淑敏手指微微蜷縮，“同學。”
    “哪個同學？男的女的？”
    王淑敏垂著眼簾，苦笑了一下，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媽就是知道了，現在來興師問罪的。
    李婉晴見她不說話，站起來。
    用手指著王淑敏，“所以說你不回家，真的是在學校談對象了？”
    王淑敏依舊是站著沉默。
    李婉晴氣的朝她走了幾步，然後在王淑敏頭上拽了一把她的頭發，王淑敏頭皮一陣疼，發出了“啊”的叫聲。
    李婉晴冷眼看著她，“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你們學校的領導，我倒要問問他們，你是來上學的還是來找對象的？到底是哪個渾小子勾引你了，讓你有家不回，我的話也不聽，我要讓他在學校待不下去。”
    李婉晴說著就要往外走，王淑敏趕緊拉住了她的胳膊，哀求道：“媽，別去，別去，我知道錯了。”
    李婉晴用力甩開王淑敏，王淑敏跌坐在地上，抱住了李婉晴的腿。
    李婉晴又踢了她幾腳，“放開。”
    王淑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都是我的錯，跟別人沒關係。”
    她越這樣說，李婉晴越是火大。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癟三，讓你這麽護著，你一個女孩子，還要不要臉了？我以前跟你說的，你都學狗肚子裏麵去了？家裏給你介紹的好人家，你死活不同意，倒是在外麵給我勾三搭四，我告訴你，趕緊給我斷了，不然你學也別上了，給我回家。”
    王淑敏崩潰的大喊一聲，“媽——，你是我媽嗎？我隻是談個對象，怎麽就像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了，我都二十多了，難道我都不能談個戀愛嗎？你給我介紹的那些個，哪個不是你看上了人家的家世，可我不喜歡，你為什麽就不能聽聽我的想法呢？難道我是你的工具嗎？我沒有思想嗎？”
    李婉晴怒視著她，“你是我生的，就要聽我的，我把你養這麽大，不是讓你來忤逆我的，我現在警告你，外麵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你趁早給我斷幹淨，馬上給我回家，準備嫁到劉家去，不然你就給我休學，學校也別來了，你知道的，別逼我，我可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的，你最好聽話。”
    王淑敏緩緩放開了李婉晴的腿，自嘲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中帶著絕望，眼裏再也沒有了一絲光亮。
    李婉晴瞪著她，不知道她在發什麽瘋。
    朝她喊道：“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回家。”
    王淑敏麵無表情的看向李婉晴，“我記得你們之前已經登報跟我斷絕關係了，我現在跟你們沒關係了，我的事你管不著。”
    李婉晴嘲諷的笑了一聲，“那可是你爸跟你斷絕關係，你拿出來報紙仔細看看，上麵有沒有提過我的名字，所以我還是你媽，隻要我還活著，我就要纏著你，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認我，我就鬧的你名聲盡毀，就連你那個——對象，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我讓他在京市都待不下去。”
    王淑敏笑了，“媽，你看看，你真厲害，就這麽幾句話，就捏住了我的心髒，我真佩服你，把自己的女兒逼到這個份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成功，特得意，我作為你的女兒，不，是你的工具，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王淑敏站了起來，失魂落魄的去收拾東西，隻是眨眼間，她就打開窗戶，踩著凳子爬了上去。
    李婉晴嘴微張，還沒來的及說什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王淑敏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天呐，這裏可是六樓。
    聽著窗外的驚呼聲，李婉晴呆愣住了，久久沒敢過去看一眼。
    王啟明上班期間，突然右眼跳的厲害，他摸了摸眼皮，繼續手裏的工作。
    沒過一會兒，他就聽見有人叫他。
    “王啟明，有你的電話。”
    王啟明放下手裏的活，跑了過去，接起來的一瞬間，就聽見了李婉晴在電話那邊哭，許久才聽清，“你妹她跳樓了，現在在醫院搶救，你快點來。”
    “跳樓了——在醫院搶救——”王啟明的耳邊不停的重複這兩句話。
    在他發呆時，他手裏的電話掉了下去，他假都顧不上請，撒腿就往外跑。
    等他到醫院的時候，看見李婉晴站在手術室門口，不安的走來走去。
    “小敏呢？”王啟明氣喘籲籲的跑過去。
    “啟明，你可來了，剛才嚇死我了。”李婉晴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王啟明看著手術室的燈，然後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小敏怎麽會跳樓？”
    說起這件事，李婉晴就生氣，“你是不知道，那個死丫頭在學校居然談對象了，我就是讓她跟人家斷了，然後回家嫁到劉家去，她就想不開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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