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ICU？”莊曉不由嗤笑，“這老頭倒挺能活。”
    他雖然從沒見過徐國平，但董葳蕤跟舒蝶的事情讓他對這老頭的觀感可好不到哪兒去。
    再加上現在的藥物副作用事件，怎麽想這老頭都不像個好人。
    莊曉其實倒更好奇他是怎麽培養出徐老師這樣的兒子的。
    舒蝶回頭好奇，“曉哥，你好像對等風來意見很大？之前那個藥上市之前我爸集團裏就有人建議投資或者收購，但你強烈反對，我爸也沒什麽興趣。
    “後來藥物上市之後你也不打算用，難道你跟那個徐國平認識？”
    “不認識。”莊曉擺擺手靠躺回去，“隻是想不通副作用這麽大的藥是怎麽通過審核跟臨床試驗上市的。”
    開玩笑呢，以他的謹慎程度，既然決定遠離那個所謂的“秘密”，那自然不想扯上任何關係。
    “這個藥是在國外進行的三期臨床，發現問題不大之後國內就引進了，畢竟也是咱們國內的公司。”舒蝶已經打開平板電腦開始翻看資料了。
    “隨他們去吧。”莊曉打了個哈欠，“咱們回去吃飯才是正道，葳蕤，你哥下班了沒？”
    今晚好好休息，如果時間回溯了就再來一次。
    反正也已經確定這條長達八年的“故事線”的終點並不是劉浪的死亡。
    多來一次，用排除法一條條排除，最後總能找對答案。
    董葳蕤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發現莊曉在閉目養神，於是放慢了車速讓車子走的更平穩一點，“快了，他說他買點兒水果過來。”
    “好，我先躺一會兒，到家了喊我就行。”這短暫的休息時間，莊曉不再去想那麽多。
    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去找李明，或者市局的其他什麽“李警官”，然後看看他到底留下來了什麽線索。
    一路無話，等到了地下停車場，沒等舒蝶喊他，莊曉就自己醒了。
    他下車伸了個懶腰然後跟著女孩兒們上樓，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鍾，在飯菜都差不多全做好的時候董澤宇來了。
    他手裏還拎著個圓滾滾的西瓜跟一兜陽光玫瑰葡萄。
    “無籽麒麟瓜，咱們吃完飯吃。”董澤宇跟莊曉也沒客氣，鞋都沒脫就往裏走。
    下樓去接他上來的董葳蕤跟在他身後進來，然後就去了廚房穿上圍裙準備把剩下的菜炒出來。
    董澤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是！你讓我妹做飯啊！”
    莊曉接過西瓜放進冰箱，聞言回頭調侃，“怎麽，打算讓我給你做？”
    “那可不，大老板給我做飯，想想都覺得爽。”董澤宇綠豆小眼裏的吃味兒都快溢出來了，“主要是我妹以前可沒給我做過飯！”
    莊曉看了眼他的體型，“有可能你妹隻是想讓你健康點兒。”
    他無奈扶額，“八年前我就說過你再這麽吃下去肯定會胖，敢情你是一點兒沒聽啊。”
    “我這是作息不規律的亞健康肥胖。”董澤宇無奈吐槽，“莊哥你是不知道我們壓力有多大，這去掃樓登基住戶信息，基本都找不到人，結果領導還給壓力。
    “時不時值個班，再配合出警，什麽時候睡覺什麽時候吃飯都不知道，能不胖才怪。”
    正巧這時候飯也做好了，他倆幹脆幫忙端菜之後坐到飯桌前接著聊。
    “那你今天也是忙出警去了？”
    聽到莊曉的話，董澤宇咽下嘴裏的炒雞蛋放下筷子歎氣，“那不是處理糾紛嘛，這會兒交接班我才回來。”
    他忽然抬頭，“莊哥，你記得咱們以前那高中吧。”
    “記得，怎麽了。”莊曉慢條斯理往嘴裏送著米飯。
    那學校跟他們已經沒什麽關係了。
    “嗐，還不是那個等風來的老板，咱們學校以前跟初中是同一所學校嘛，他以前在初中部那邊當過化學老師，去年學校六十周年校慶，他捐了一大筆錢把教學樓全推倒重建了。
    “結果那會兒答應學生家長的補償沒給到位，這會兒教學樓全都重建完一年了學生家長忽然組織起來堵路鬧事要給個說法，當地轄區派出所警力不夠，這不就抽調我們去了嘛。”
    董澤宇說著也覺得無奈，“咱都知道其他家長是被鼓動的，他們目的也是為了要錢，但領導肯定不想事情鬧大，這會兒我師傅還在那邊，市局也派人過去了，就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李叔負責帶隊。我半夜說不定還得過去接班呢。”
    莊曉調笑道：“你自己要當警察的，能怪得了誰？”
    今天人家李明要執勤，正好可以明天再去找他，一會兒吃完飯跟太師說一下，讓他明天帶自己去找李明好了。
    “嗐，誰說不是呢，早知道我就聽李叔的在市局幹了，這街道派出所竟幹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家長裏短的咱就隻能和稀泥，結果還得被罵，兩邊都不討好。”
    董澤宇聳聳肩，“難怪我同事他們一個個臉色天天跟被人欠了千八百萬似的，上個周末我跟同事說好了去洛河灘邊燒烤釣魚，結果一路火花帶閃電，剛出市區就接到通知回去執勤，那一個個罵罵咧咧就調頭回去了。”
    莊曉撇嘴，“洛陽地邪，小心烏鴉嘴。”
    洛陽這地方的馬路沒有正兒八經的東西南北走向，全都是斜著的，長此以往民間就流傳起了“洛陽地斜”的說法，慢慢就演化成了“洛陽地邪”。
    “呸！別亂說！我可不想回去加班！”
    董澤宇剛呸了兩下，手機忽然就響了。
    他掏出一看來電人，臉就是一黑，“莊哥，你可真特麽是烏鴉嘴！”
    來電人是他師傅王利。
    這個點王利他們應該還在現場執勤維持秩序，這會兒打電話肯定沒好事。
    莊曉樂了，“你先接了再說，大不了晚上再整一頓宵夜。”
    “行，這可是你說的，我要吃鮑魚！還要吃海參！我這輩子都沒吃過！”董澤宇綠豆小眼似乎在放光。
    哦，隻是燈太亮有點兒反光。
    “行行行，都吃都吃。龍蝦螃蟹也能吃飽，咱不吃主食。”莊曉其實也想吃。
    沒錯，雖然他現在是“大老板”，但鮑魚海參什麽的...其實他也沒吃過。
    “那就這麽說定了！”
    董澤宇愉快的接通了電話。
    但僅僅幾秒後，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莊哥，我得回去一趟。”
    “怎麽了？”
    “現場發生了衝突，李叔阻攔的時候...被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