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陽雷煉丹
    在孔方三人的帶領下，白墨很快就來到了千機閣的一處閣樓門前。
    千機閣之所以稱為千機閣，就是因為此處林立著幾十間大大小小的閣樓。
    在這些如此龐大數量的閣樓中，隻有三間由天璣峰直接管轄，分別為珍寶閣、常務閣以及文修閣。
    珍寶閣，顧名思義，便是兌換法寶、靈草以及丹藥的地方，日常裏內門弟子可在此地以靈源丹兌換所需要的寶物。
    不過，珍寶閣雖然寶物的質量不錯，但價格較高，對於一個月隻能領取幾十顆靈源丹的下三代弟子來說，珍寶閣的寶物過於昂貴了一些。
    那日，白墨擂台賭鬥身負重傷，楊角給他服下的丹藥便出自珍寶閣。隻不過當時一顆小小的丹藥，居然需要六顆靈源丹兌換，可見珍寶閣寶物的昂貴。
    常務閣則是發布宗門任務的地方。
    內門弟子，但凡感覺領取的靈源丹不夠用，就可以在常務閣接受宗門任務，完成任務之後，同樣可以在常務閣領取數量不等的靈源丹作為報酬。
    不過常務閣的任務大都費時費力，而且報酬很低，若非萬不得已，很少有弟子會選擇這一條路。
    最後的文修閣則是內門弟子日常修煉交流之地。
    內門弟子，但凡在修煉上遇到了問題，都可到文修閣內進行學習，甚至還有機會向資深長老請教。
    當然，也有人會將自己的修煉經驗編纂成冊，在文修閣內進行售賣，用來交換的貨幣自然也是靈源丹。
    除了以上由天璣峰直接管轄的三處閣樓之外，千機閣內幾十座閣樓都處於開放狀態，隻需要根據閣樓大小交納一定數量的靈源丹，任何人都可以獲得閣樓的使用權。
    因此，在千機閣內開設了數量可觀的，大大小小的商鋪。
    在這裏，既可以買到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也可購買美酒佳肴，甚至偶爾在一些小鋪子裏，還能買到珍寶閣內都很難見到的法寶和功法。
    可以說，千機閣內隻有想不到沒有尋不到。隻要能夠支付足夠的靈源丹，那麽總能在此地買到自己心儀的物品。
    當然，如此方便的場所自然會滋生一係列灰色產業，包括地下賭坊、可以借貸靈源丹的錢莊，甚至據說隻要支付足夠的靈源丹，還可以高階弟子出手一次。
    蜀山信奉適者生存的準則，除了惡意傷人性命是明令禁止的之外，門下弟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從某種層麵來開是默許的。
    因此，隻要不算太過分，這些灰色產業基本都不會有人管。
    而白墨如今麵前的這座閣樓，正是近幾日剛開了一間灰色產業。
    “天元丹坊？”白墨看著閣樓之外一塊巨大的鎏金牌匾，眉毛忍不住挑了挑。
    孔方小聲道：“白墨師兄，這就是謝明德的產業。”
    楊角猶豫地掏出了那一包靈源丹道：“白墨師弟，雖然我現在這麽說有點不合時宜，不過我想將這包靈源丹送進去提純，你沒有意見吧。”
    不隻是楊角，田大力此刻也摩挲著自己那包靈源丹，顯然有些猶豫。
    他們自然是知道白墨和謝家的恩怨，但是對於能夠提純靈源丹的天元丹坊，他們也真的難以拒絕。
    因此，雖然很不好意思，但二人還是問出了口。
    誰知，白墨絲毫沒有生氣，反而主動從空間靈戒之中又掏出了一包靈源丹扔給了他們。
    “無妨，白墨明白，兩位師兄也都是為了修煉罷了。正好，師弟這也有一包靈源丹，你們也知道我跟謝家的那點破事，也不好進他們謝家的產業，隻能有勞兩位師兄代勞了。”
    二人一聽大喜，連忙接過了白墨手裏的包裹。
    田大力撓了撓後腦勺：“還得是咱白墨師弟大氣。師弟放心，你的靈源丹我們一定一顆不少的都帶回來。”
    白墨抱拳拱手：“那就有勞兩位師兄了。”
    說罷，二人也不猶豫，帶著共計三袋靈源丹，走進了天元丹坊。
    孔方有些奇怪，他知道白墨的性子，說得好聽叫疾惡如仇，說得難聽點就是有仇必報恩怨不過夜。
    按道理來說，白墨既然都找上門來了，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白墨也不解釋，而是笑著拍了拍孔方的肩膀：“走走走，孔方師弟，先陪師兄去買點酒。”
    “酒？”
    孔方被白墨連拖帶拽著走進了旁邊的一座酒樓，他一口氣找掌櫃地買了十壇好酒，又連帶著定了上百個空酒壇。
    在確認酒水足夠淳厚，空酒壇足夠結實之後，白墨將所有東西收入了空間靈戒之內，就帶著孔方上了酒樓的二樓包間。
    白墨定了一桌酒席，推開包間的窗戶，從二樓往下看去，正好看到天元丹坊的正門口。
    “白墨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了？”
    白墨笑而不語，提起了酒杯強行和孔方碰了一杯，一飲而盡：“不急不急，咱們一邊吃一邊等。”
    就這樣，二人在酒樓二樓推杯換盞，約莫喝了得有小半個時辰，楊角與田大力總算從天元丹坊內走了出來。
    二人出門之時，白墨特地瞥了一眼，看見一個個子矮小的中年人將他們送出門。此人雖然看著年紀不小，但同樣穿著弟子道袍，且胸口的有四道靈痕。
    “四代弟子？”白墨暗暗將此人記在心中。
    隨後，孔方將楊角與田大力二人接到了酒樓之上，二人興高采烈地捧著三個包裹，但是很明顯，包裹幹癟了許多。
    “白墨師弟，幸不辱命！”
    楊角將白墨的包裹首先遞了過來，這才跟田大力一人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捧著自己的包裹眉飛色舞起來。
    白墨笑而不語，將自己包裹內的靈源丹都抖落了出來。
    “叮叮當當”，靈源丹全落在了酒桌上。
    “八十顆？”白墨粗略數了數，自己原本包裹內的一百二十顆靈源丹，果真變成了八十顆。
    田大力連連點頭：“沒錯，就是八十顆。天元丹坊雖然可以提純靈源丹，但是他們要收四成的費用。一百二十顆，需要上交四十顆，到我們手上的也就是八十顆。”
    楊角也解釋道：“不過白墨師弟，你可不要小看這八十顆靈源丹，如果用來修煉的話，這八十顆靈源丹的效果，甚至抵得上原本一百六十顆靈源丹的效果！”
    “哦？當真如此？”白墨從桌上撿起了一顆靈源丹，問道。
    田大力和楊角連連點頭：“正是如此。白墨師弟，雖然我們也知道他們的抽成很高，但這些提純後的靈源丹，確實效果非凡，這一點內門所有弟子都可以佐證。”
    一旁的孔方聽到這裏，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白墨師兄，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但是這些提純後的靈源丹，確實有不一樣的效果。”
    “這樣，白墨師兄你可以自己取一顆試試。”
    不用孔方說，白墨已經撿起了一顆提純後的靈源丹放在右手，又從空間靈戒之中拿出一顆正常的靈源丹放在了左手。
    一左一右，兩顆不同的靈源丹分別放入掌心之內，白墨默默運轉起了功法。
    “哢嚓。”
    兩道精純的靈氣從靈源丹內被抽離出來，與此同時，兩顆靈源丹同時發出了碎裂的聲響，化作了顆顆粉塵。
    而在白墨的掌心，多了兩道完全不同的靈氣。
    白墨的左手，未曾提純的靈源丹雖然其內部的靈氣已經非常精純，但是當白墨將其吸入體內之時，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肉殼之內的一百道氣穴微微運轉了一下。
    這是白墨的氣穴在幫助他過濾靈氣中的雜質。
    與此同時，右手那顆提純之後的靈源丹，其內部的靈氣無比淳厚，白墨全力運轉一百道氣穴，居然幾乎沒有在其中尋找到一絲一毫的多餘雜質。
    白墨心中不禁讚歎，這靈源丹的提純之法果然有些門道，居然可以將靈源丹的純度提升至這等境界。
    隨後，白墨又將兩股靈氣同時匯入丹田之內。
    “這是？”
    白墨驚訝地發現，被提純之後的靈氣，幾乎沒有任何阻擋就被白墨體內的陽之靈氣吞噬了。
    這個過程實在太過順暢，以至於白墨以為剛剛吸收的那道靈氣原本就是自己體內的靈氣一般。
    白墨有點難以置信，因此他又拿來幾顆提純後的靈源丹，將其內部的靈氣抽空。經過白墨多次試驗，發現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靈氣依舊非常順暢地被自己的陽之靈氣吸收。
    白墨又做了對比，未曾提純的靈源丹，內部的靈氣雖然也能吸收，但是需要在體內循環運轉好幾個大周天。
    每一個大周天走完之後，靈氣都要被浪費一部分，最終等全部走完之後，剩下的能夠吸收的靈氣，隻剩下一半都不到了。
    “原來如此。”經過了一炷香時間的反複試驗，白墨總算弄明白了靈源丹提純的原理。
    靈源丹提純，本質上就是去除丹藥雜質的過程。
    正常的靈源丹，因為內部存在一部分雜質，在吸收之前需要讓靈氣運轉數個周天，因此產生了巨量的靈氣損耗。
    但是提純之後的靈源丹，卻沒有這個困擾。
    正因為雜質提前被去除了，因此靈源丹內的靈氣幾乎可以完好無損地被修者完全吸收，並且吸收的速度也會提升許多。
    如此說來，一顆提純後的靈源丹，和未曾提純的靈源丹相比，確實能夠提升近一倍的修煉效果。
    “怎麽樣，白墨師弟，我們沒有騙你吧。”田大力看到白墨終於睜開了眼睛，說道。
    白墨點了點頭：“沒錯，這些提純後的靈源丹果然有效果，天元丹坊並沒有騙人，隻不過。。。。。。”
    白墨欲言又止，微微皺了皺眉頭，盯著自己麵前的靈源丹出了神。
    不知道為什麽，在白墨剛剛嚐試的過程中，他總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孔方問道：“白墨師兄，你是不是發現了哪裏有問題。”
    白墨卻搖了搖頭：“並不是出問題，正相反，是整個靈氣吸收的過程太過順利了。我總感覺，這提純之後的靈源丹，其內部的靈氣和我自身的靈氣，幾乎一模一樣。”
    白墨突然靈光一閃，猛拍了一下旁邊田大力的大腿。
    “哎喲，白墨師弟，你打我幹嘛啊！”田大力吃痛，呲牙咧嘴道。
    白墨並沒解釋，而是又一把拿起七八顆被提純後的靈源丹，仔細感受著其內部的靈氣波動。
    “沒錯！是陽雷！難怪提純之後的靈源丹與我的靈氣如此相似，原來他們提純的過程中，用了陽雷！”
    在這些提純之後的靈源丹之內，白墨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絲陽雷的殘留氣息。
    正是這股陽雷的氣息，讓提純後的靈氣，和白墨自身的陽雷遙相呼應，瞬間融為一體。
    可是，白墨很快又疑惑了。
    陽雷乃是至強至剛之力，可破滅世間萬物，單論破壞力世間難有匹敵之物。
    但正因如此，如此霸道的力量，真的可以精準地用在靈源丹的提純上嗎？
    “不對，陽雷雖然霸道，但力量具體如何使用，最終看的是使用力量的人。”
    白墨看著杯中的美酒，腦海裏浮現出金石長老以陽雷熱酒的畫麵。
    “既然在精準掌控陽雷之後，可以用陽雷煮酒，那用陽雷煉丹又有何不可呢？其實說起來，和煉丹相比，煮酒似乎要困難得多。”
    突然，白墨腦海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在他的心中。
    “金石長老讓我練習用陽雷煮酒，是為了讓我練習陽雷的操控。但是話說回來，煮酒是練習，煉丹難道就不算練習了？”
    白墨沒有片刻猶豫，又從空間靈戒之中，取出了五顆靈源丹。
    “陽雷，霧狀閃電。”
    一道白色霧氣凝聚到了白墨的掌心之中，經過了之前的練習，白墨已經可以非常穩定地完成霧狀閃電的操控。
    隨後，白墨在其他三人的注視之下，將五顆靈源丹扔進了霧狀閃電之中。
    “要溫柔一點。”
    白墨全神貫注，讓霧狀閃電輕輕地流動起來，白色霧氣托舉著五顆靈源丹，在白墨的掌中起起伏伏。
    半柱香的時間，包間之內鴉雀無聲，幾人都意識到了白墨在做什麽，目光全都鎖定在了那五顆靈源丹之中。
    而當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一道濃鬱的藥香在包間內彌漫開來。
    五顆嶄新的靈源丹落入白墨手中，剛剛那芬芳撲鼻的藥香，正是從這五顆靈源丹內傳出的。
    “靈源丹，提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