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完美無缺的商業計劃
    三日之前，墨家丹坊二樓議事廳。
    孔方猶豫片刻，但還是說出了心中疑問：“白墨師兄，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白墨已經猜到孔方要問什麽，但還是讓他將問題說了出來：“你問。”
    孔方這才看了看桌上的其他幾人，緩緩道來。
    “白墨師兄，咱們屋裏人都知道，墨家丹坊最大的底牌，就是白墨師兄你的陽雷。你以陽雷煉丹，雖然需要消耗你個人不少的時間，但是卻是個無成本的買賣。”
    孔方指了指身下的丹坊：“所以我一直有個疑問。按理來說，咱們墨家丹坊可以直接將價格定到一成，每個月也能賺取不少靈源丹，為何咱們現在還是三成的價格呢？”
    白墨看了一眼幾人的目光，發現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問題，他心裏明白，自己需要解釋清楚了。
    白墨首先看了一眼金靈兒：“靈兒，你覺得我開辦墨家丹坊的目的是什麽？”
    金靈兒被白墨突然這麽一問也是被問蒙住了，不過還是思考了片刻，隨即回答道。
    “你個壞小子天天腦袋裏都是壞念頭，但是卻不是貪財好色之人。不對，不是貪財之人。”
    金靈兒連忙將“好色”兩個字收了回來，對白墨瞪了一眼，接著說道。
    “所以我覺得，雖然你看起來是為了賺靈源丹，但肯定還有自己更加深遠的打算。”
    聽到金靈兒的話，白墨倒是覺得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金靈兒天天喊他“淫賊”“臭小子”，在她的心目中自己肯定形象很差，卻沒想到最能理解自己的，反倒是這個日常頑皮跋扈的金靈兒。
    白墨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暖流。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靈兒，你說得不錯，我創辦墨家丹坊有自己更深遠的目的。”
    白墨舉起了第一根手指。
    “首先我需要承認，墨家丹坊的創辦一定是要賺取靈源丹的，不僅僅是因為我現階段的修煉需要大量的靈源丹，更重要的是，一家不賺錢的店鋪是不可能長久經營下去的。”
    眾人聽完點了點頭，都很認同白墨的想法。
    畢竟，如今墨家丹坊每個月光是租金和日常經營的費用就要耗費一百五十顆靈源丹。
    就算身為三代弟子的金靈兒，每個月也無法承擔這個數量的靈源丹消耗。
    白墨看眾人都沒有問題，隨後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創辦墨家丹坊的第二的原因，說起來也和我自己有關。提純靈源丹對我來說，恰好是一種修行方式。現階段，我需要通過提純大量的靈源丹來鍛煉對陽雷的掌控。”
    對於白墨指出的第二點，眾人也沒有疑問，畢竟在場的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了白墨以陽雷提純靈源丹的全過程。
    所有人也都明白，這一點恰恰是墨家丹坊的最大底牌。
    不過，這同樣也是問題所在。
    楊角問道：“白墨師弟，你說的這兩點我們都能明白，但正因如此，難道我們不該將費用進一步降低嗎？如今我們的費用是三成，天元丹坊的費用是兩成，生意都被他們搶走了。”
    田大力也點了點頭：“是啊是啊，既然咱們提純靈源丹根本就沒有成本，幹脆直接降到一成費用，這樣天元丹坊就要關門大吉了。”
    白墨認真聽完幾人的疑問，隨後才答道。
    “你們說得很對，但我們不能這麽做。不是我們沒有降價到一成的能力，而是不可以就這麽直接降到一成。”
    幾人明顯被白墨繞暈了，紛紛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白墨接著解釋道：“很簡單的道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反過來說，當一份午餐過於廉價，所有人反而會懷疑這份午餐的是不是真的能吃。”
    “大家都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所以沒有感覺，如果你們跳出當下的角色，以一名普通的內門弟子的身份再來看看這次的事件，你們說不定有新的發現？”
    幾人都沉默了，認真思索起來，最終還是金靈兒率先開口。
    “白墨，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點感覺了。最開始天元丹坊費用是四成，我們隨即降到三成，但是沒過多久天元丹坊就把價格降到了兩成。”
    楊角也明白過來：“沒錯，這個價格降得太快了。我們因為了解內情，但是其他弟子卻不知道其中的門道，他們隻會覺得兩成不是終點，一成也不是極限，未來總有降價的空間。”
    田大力一拍大腿：“哎呀！確實是這麽回事！咱們一直降價，給被人感覺提純靈源丹跟不要錢一樣。”
    白墨的話終於點醒了幾人。
    正如白墨所說，並不是他不能將價格降到一成，而是不可以直接這麽做。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直接降價，隻會適得其反，讓眾外門弟子對靈源丹提純的利潤產生懷疑。
    更有甚者，會直接引發信任危機，徹底摧毀靈源丹提純這一整個產業。
    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天元丹坊還是墨家丹坊，都要關門大吉。
    白墨沉聲道：“其實我大概估算了一下，靈源丹提純定價在兩成是最穩妥的。這個價位，丹坊有錢賺，客戶也能得到實惠，算是一個可以持續經營的價格。”
    金靈兒皺了皺眉頭：“那咱們豈不是慢了一拍？現在天元丹坊已經降到了兩成，我們就算也降到兩成也已經晚了。兩家丹坊價格一樣，到時候局麵會更糟糕。”
    “都是兩成的費用，對方可以利用煉丹術提升提純的效率，而我們這邊隻能依靠白墨你。到時候你沒日沒夜地催動陽雷，時間長了肯定吃不消。”
    白墨微笑點頭：“靈兒果然聰明，沒錯，降價到兩成沒有用，時間久了墨家丹坊必敗無疑。”
    聽到白墨這麽一說，雖然金靈兒心裏覺得高興，但是問題又來了。
    降價到一成會引發信任危機，降價到兩成又是慢性死亡，那對於現在的墨家丹坊來說，到底該怎麽辦？
    白墨微微一笑，伸出了自己的第三根手指。
    “諸位，這便是我創辦墨家丹坊的第三個目的，也是最長遠的目標。我想要將墨家丹坊傳承下去，在未來能夠真正提升天璣峰弟子的整體實力。”
    金靈兒的眼裏閃爍出一絲光芒，他突然想起之前白墨站在窗口，眺望窗外的場景。
    “白墨心裏，果然記掛著天璣峰。”金靈兒心中一暖。
    不過，金靈兒這一絲情緒的變動卻並未被白墨捕捉到，他隻是接著向眾人解釋。
    “現階段，因為我需要大量的靈源丹，所以創辦墨家丹坊勢在必行。但是未來當我的境界提升之後，靈源丹對我的效果將越來越小，到了那個時候，我可能就不需要墨家丹坊了。”
    “但是，我不需要，不代表天璣峰的弟子不需要。”
    “我希望，墨家丹坊不僅僅能夠開辦下去，未來更能持續以更低的成本為天璣峰弟子提純靈源丹。這樣日積月累下來，借助提純後的靈源丹，天璣峰的弟子能夠真正成長起來。”
    屋內，鴉雀無聲。
    自打白墨來到內門之後，行事作風大開大合，甚至很多時候不計後果，誰也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在看來無比莽撞的人，居然有如此長遠的誌向。
    金靈兒的眼神溫柔了許多：“白墨，你的想法非常好，但是咱們要怎麽辦？”
    說到這裏，白墨露出了一絲壞笑。
    “接下來，就是我真正的計劃。”
    “想要打贏與天元丹坊的商戰，我們必須要降價，今後天璣峰墨家丹坊的提純費用，將要降到一成。”
    幾人疑惑問道：“可是，剛剛你不是說不能直接降價嗎？”
    白墨點了點頭：“沒錯，我們確實不能直接降價，卻不代表不能降價。今後天璣峰墨家丹坊的價格將降到一成，但是其他幾家的價格，依舊是兩成。”
    金靈兒突然明白了什麽，捂著小嘴說道：“難怪你要我聯係其他幾峰的三代弟子，原來，你是想在其他幾峰開分店？”
    白墨笑著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不是分店，是融資。”
    幾人明顯沒有聽明白，白墨隨即接著解釋道。
    “其他幾峰的三代弟子想要開分店，需要一次性繳納兩千顆靈源丹的融資費用，隻有繳納了這筆費用，才具備開辦分店的資格。”
    “兩千顆？他們瘋了嗎？怎麽可能同意？”幾人驚呼道。
    白墨笑著說道：“不，他們一定會接受。因為繳納了這筆費用之後，我將以一成的費用，為他們提純靈源丹，而他們對外宣布的提純費用是兩成，因此對他們來說利潤也是一成。”
    幾人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紛紛陷入沉思，可越是思考，幾人越是感到震驚。
    白墨也不著急，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
    “這，這簡直是太厲害了！”
    過了好半晌，幾人才終於反應過來。此時此刻，他們才明白白墨的計劃，究竟有多麽恐怖。
    白墨的計劃，可謂一箭三雕。
    第一個收益者，正是其他選擇加盟的分店。
    對於其他幾峰的分店來說，他們雖然一次性支付了兩千顆靈源丹的加盟費，但是對外的價格是兩成，而白墨向他們收取的費用隻有一成。
    也就是說，他們每個月可以無成本地拿到一成的收益。
    每個月各峰都要發放上萬顆靈源丹，對於這些分店來說，一個月的收益超過了一千顆。
    一次性的投入，每個月可以收到超過一千顆靈源丹的回報，無論怎麽想都是一筆好買賣。
    金靈兒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這一次她幫助白墨尋找到各峰的三代弟子，對方會這麽輕而易舉就答應加盟。
    原來白墨早就將這一切都考慮進去了。
    而第二個受益者，則是天璣峰的弟子。
    天璣峰墨家丹坊因為吸納了其他幾家分店的融資，對外宣稱總店特別推出價格優惠，將天璣峰的靈源丹提純價格降到一成。
    如此，天璣峰的弟子也不會懷疑墨家丹坊的價格為何這麽低，因為其他分店的價格是兩成，隻有身為總店的天璣峰墨家丹坊，才能給出一成的優惠價格。
    他們並不會覺得墨家丹坊的定價有什麽貓膩，隻會慶幸自己是天璣峰弟子，可以享受到更加低的價格。
    這也就意味著，從墨家丹坊開業開始，天璣峰弟子便能以一成的低價提純靈源丹，而其他幾峰的價格卻有兩成。
    千萬不要小看這一成的差距。
    以六代弟子為例。
    六代弟子每個月可以領取十顆靈源丹，對於其他幾峰的弟子，支付了兩顆靈源丹之後到手隻有八顆，因為靈源丹被提純，用來修煉的效果相當於提純之前的十六顆。
    而天璣峰的六代弟子，因為費用隻有一成，所以到手的靈源丹是九顆，提純之後的效果相當於提純之前的十八顆。
    也就是說，每個月天璣峰的六代弟子，相當於比其他幾峰的六代弟子多吸收了兩顆靈源丹。
    一個月過去可能效果不明顯，但是兩個月呢？三個月呢？
    日積月累之下，會慢慢縮小天璣峰與其他幾峰弟子之間的實力差距。
    這也是白墨剛剛指出的，要幫助天璣峰弟子真正強大起來的方法。
    不過，以上兩點雖然已經非常驚人，但是和最後的受益者相比，就有點小巫見大巫了。
    因為，白墨這個龐大的商業計劃，最後也是最大的受益者，恰恰是白墨的墨家丹坊！
    “白墨師弟，我，我有點算不過來了。”田大力掰著手指頭努力計算，可是怎麽算都算不過來。
    沒錯，如果白墨的融資方案真的落地，那麽作為墨家丹坊的總店，白墨未來的收益，將遠遠超出眾人的想象。
    白墨微微一笑：“你們算不過來，就由我來幫你們算算。”
    “天樞峰、天權峰、玉衡峰、開陽峰、瑤光峰，共計五家分店，每一家分店一次性融資費用兩千顆靈源丹，合計一萬顆靈源丹。”
    “不僅如此，除了天璿峰之外，今後蜀山七峰中足有六峰的靈源丹提純生意都要交給我們墨家丹坊。”
    “假設每個月每一峰的弟子領取的靈源丹是一萬顆，六峰加起來就是六萬顆，而我們的費用都是一成，也就是說，每個月我們的收益是六千顆。”
    白墨的話音落下，但是其他幾人全都張大了嘴巴，全都啞然失聲。
    就連平日裏古靈精怪的金靈兒，此刻也結巴了起來。
    “就，就是說，我們，我們不僅一次性可以領到一，一萬顆靈源丹，之後每個月，還，還有六千顆？”
    其他幾人顯然和金靈兒一樣，被這個恐怖的數字驚呆了。
    開什麽玩笑，一次性可以拿到一萬顆，並且每個月的淨收入能達到六千顆？
    要知道，內門的六代弟子一個月也隻能領取十顆靈源丹而已。就算金靈兒這個三代弟子，一個月也隻有八十顆！
    一萬顆靈源丹，對於幾乎所有的內門弟子來說，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乖，乖乖，我們要發了。”田大力的眼睛已經閃爍起了金光，似乎一萬顆靈源丹已經掉在了他的麵前。
    孔方的嘴角也流下了哈喇子：“白墨師兄，跟著你果然沒錯。”
    楊角此刻滿臉義正言辭之色，拍著胸脯說道：“白墨師弟，你盡管吩咐，接下來的三天要做什麽我們馬上執行！”
    金靈兒的臉上也掛上了笑容：“白墨，你放心吧，那些三代弟子都是我這麽多年的朋友。你的計劃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本萬利，再加上這麽多年的關係，分店開張一定沒有問題！”
    白墨看著麵前的四人，在他們的眼裏，白墨看到了特殊的光芒。
    這是，對墨家丹坊，對天璣峰未來，以及對白墨的信心。
    白墨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好！那麽接下來三天就正式開始計劃的運作。三天之後，墨家丹坊融資大會，正式開始！”
    三天之後。
    融資大會現場。
    謝明德和李天元看到突然出現的五峰弟子，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怒火，但是卻悲哀地發現，此時此刻，二人居然什麽都做不了。
    就在剛剛，白墨宣布了整個融資計劃的詳細細節。
    天樞峰、天權峰、玉衡峰、開陽峰、瑤光峰五峰，會在各自三代弟子的帶領下，開辦墨家丹坊分店，且分店的價格為二成靈源丹。
    與此同時，天璣峰墨家丹坊總店，從今以後會以一成的價格，為所有天璣峰弟子進行靈源丹的提純。
    消息宣布之後，白墨和五位三代弟子，在所有人火熱的目光中，進行了隆重的簽約剪彩儀式，徹底達成了合作協議。
    整個廣場上，充滿了歡呼喝彩之聲。
    所有人都興高采烈，所有人都對這個結果滿意，所有人都感覺占到了便宜，所有人都對未來的每一天充滿了向往。
    除了謝明德和李天元。
    因為他們明白，天元丹坊完了，至少天元丹坊在蜀山六峰完了。
    “墨家丹坊今天就可以營業了，咱們天璣峰作為墨家丹坊的總店，價格隻有一成！”
    “還等什麽？早點把靈源丹都交了，早點提純啊！”
    “不僅如此，剛剛白墨師弟還說了，咱們所有人憑借海報，還能免費提純一顆呢，當真是言而有信啊！”
    “叫什麽白墨師弟，叫白老板！”
    “對對對！白老板白老板！白老板威武！”
    “你們不要擠！我先來的！”
    看著麵前爭相繳納靈源丹的人群，謝明德和李天元的臉色煞白。他們二人默不作聲，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明德終於緩緩歎了一口氣。
    “天元，明天將店鋪關了吧。”謝明德道。
    李天元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擺手：“不行啊明德師兄，若就這麽關了店鋪，少家主那該如何解釋？”
    謝明德搖了搖頭：“墨家丹坊給出了一成的價格，這已經低於天元丹坊的成本，天元丹坊在天璣峰再難立足。”
    “其他五峰，如今給出的價格也是兩成。正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若我們天元丹坊敢去搶他們的生意，你覺得這五峰的弟子會允許天元丹坊活下去嗎？”
    “承認吧，我們已經敗了！在注定失敗的事情上繼續浪費時間，非我謝家的作風。”
    李天元還想爭取，謝明德卻擺了擺手。
    謝明德反問道：“你知道，為何白墨在蜀山七峰之中，天樞峰、天權峰、玉衡峰、開陽峰、瑤光峰和天璣峰全都開了墨家丹坊，唯獨留下天璿峰一峰沒有動作嗎？”
    李天元立刻明白了過來，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天璿峰是謝家的地盤。”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謝明德遙遙望向舞台上的白墨，“這個白墨，當真可怕啊。”
    “白墨知道天璿峰是我謝家地盤，卻故意避開了天璿峰，在我看來，並不是怕了我們，而是他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趕盡殺絕。”
    “兵法之中講究圍三缺一，就是說即使能將敵軍圍困至死，也要給敵軍留下一條活路。畢竟，被逼入絕境的敵軍隻會死戰，而尚有一條活路的情況下，敵軍隻會潰逃。”
    “白墨正是看明白了這一點。”
    “若是白墨連天璿峰也要一並吃下，天元丹坊退伍可退，就算砸鍋賣鐵也要和他血拚到底，最終怕是兩敗俱傷。但如今他給我們留下了最後一處落腳地，等於給我們雙方都留了一條活路。”
    李天元也不是蠢人，經過謝明德這麽一解釋，他自然也明白過來。
    但是越琢磨，李天元越是後怕，也越是憎惡。
    李天元恨恨地說道：“這個白墨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比拚戰力能壓得住邱隆，如今做生意也將咱們的天元丹坊逼得關門！他怎麽，事事都與我們作對！”
    謝明德的眼眸裏也多了一絲陰狠。
    他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不管這個白墨是什麽來路，但依舊隻是一個小角色，對於少家主的大計，他連一顆路上的絆腳石都不算。”
    “隻不過，如今這顆小石子確實礙眼得很，在少家主踢到他之前，就由我先來踩碎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