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忙碌的輜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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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酒宴,已到了晚上亥時。

    眾將陸續返回洞中。

    督促各自統帶的兵戶整備兵甲,宿營休息。

    大軍商議已定,明日全軍攻打牛頭山。

    各隊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薛大成將那牛頭山的陳姓小頭目又提審了出來。

    動了些手段,又仔細的盤問了一番。

    那個家夥也是個軟骨頭,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將去往牛頭山的路線,哨卡,都一股腦的交代了個清楚。

    不過對於牛頭山的內部情況,他作為外寨的一個小頭目,也不甚了解。

    隻是交代,這牛頭山有兩位寨主,是一對兄弟。

    除此之外,便再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了。

    豹子叔請示過李原,準備帶十幾個老獵手,按照那小頭目交代的路線連夜去探查一番。

    以為明日剿匪大軍開路。

    李原想了想,也是點頭應允。

    牛頭山是這次入山剿匪的最後一個目標,一定要力求穩妥。

    此時,洞內的兵戶都已經是各自安頓宿營,養精蓄銳。

    亂石寨的周圍,則是石頭叔帶領的山民放哨警戒。

    唯一忙碌的地方便是亂石寨的內寨。

    譚雲帶著輜重隊,正在內寨準備第二日的全軍飯食。

    要說這次入山剿匪,哪個營頭擴編的厲害,其實就是譚雲的輜重營。

    最初譚雲手中,隻有十幾名商會活計與官婢,外加征調來的兩百多名役夫。

    結果大軍打下了兩座山寨,輜重隊又收攏了近六七十名的被掠女子,外加二十幾名礦奴。

    現在整個輜重隊已經有了三百多人,偏偏他們的活計又非常的繁雜。

    作為轉運大使的譚雲與小夏是忙的飛起。

    李原走進內寨的時候,這裏很是熱鬧。

    不斷有扛著柴火與糧米的役夫出出進進。

    因為內寨的石洞中有天井通風,方便安置爐灶,距離儲存米糧的石洞也近。

    所以這裏便成了臨時的大灶房。

    在內寨的幾個大院子中,數十個爐灶生著火,幾十個婦人互相配合著正在做粟米餅。

    洗淨的粟米被搗碎,揉上麥粉加入少許鹽巴,在案板上拍成麵餅,然後便放到一旁的爐內烘烤。

    一個爐灶能同時烤上七八張,而一張粟米餅則是要烤上二十分鍾才會焦黃酥脆。

    整個內寨的洞穴中,滿滿的都是烘烤粟米餅的香氣。

    烤好的餅子如小山般堆砌在一旁的桌案上。

    除了烙餅子,這些女子還被組織到亂石寨的周圍去挖野菜。

    鮮綠的野菜用大鍋煮過,在拌上些鹽巴調味,就是一道不錯的輔食。

    另有婦人將烤好的五張粟米餅與一團野菜幹肉,統一裝到一個布袋中係好。

    這一袋的食物,便是一名兵戶明日的口糧。

    這些糧袋在統一的放到車駕上,此時已經有四輛馬車裝滿了糧袋。

    明日出征時,兵戶們隻需按次序領取糧袋往身上一係便可。

    輜重隊也不是第一次準備口糧了,整個流程是有條不紊。

    盡管做餅子的婦人多是新收容的被掠女子,卻也未出任何差錯。

    而組織這一切的,便是譚雲從內坊借調來的七八名官婢。

    這些官婢各個能寫會算,有的負責分配米糧鹽巴,有的監督搬運的役夫。

    還有的計算各項物資的消耗。

    李原暗自點頭,譚雲的輜重隊,真可說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正在這時,又見一個官婢帶著幾個婦人提著木桶走入了一處屋宅。

    這宅子麵積不小,應該是寨子中某位首領的。

    李原有些好奇便跟了過去,走近了一些才知道。

    這裏是輜重隊臨時安置傷員的屋子。

    這次攻打亂石寨受傷的十幾個傷號,都在大屋中的鋪位上躺著。

    李原曾囑咐過譚雲,這些傷員都是功臣要好生照顧。

    所以她便專門安排了六七名被解救出的女子,專門負責照顧傷員。

    李原暫時沒有招募到會兵科的醫師。

    所以輜重隊治療受傷兵戶,全靠李原安排的三樣東西。

    其一,是用沸水煮過的麻布繃帶,這對於自家就有麻布工坊的李原來說小事一樁,要多少有多少。

    其二是土法的金創藥,這藥方子來自於青原縣的藥鋪,是李原花了五兩銀子從一個藥鋪的夥計那裏買的。

    這方子原料很便宜,三種很常見的草藥在混合一種樹皮粉,搗碎成泥狀加入油脂塗抹到傷口上便成。

    至於這金創藥的效果如何,至少那個藥鋪的夥計拍著胸口保證有效。

    其三便是酒精,李原在調配花露的時候,便提煉過高度數的酒精。

    這次出征的時候,他特意讓酒坊專門提純了一批酒精,用於給傷患的傷口消毒。

    輜重隊中的兩名官婢,接受了李原的土方治療培訓。

    所以這些受傷兵戶的治療過程,便是先用酒精清洗傷口,在塗抹上金創藥,最後用繃帶纏好。

    這已經是李原盡其所能,想到最靠譜的治療方法了,至於效果如何,也隻能聽天由命。

    不過目前看,幾個輕傷員治療的效果還算不錯,至少沒有傷口感染。

    而一個失血過多的重傷員,卻依舊持續發燒昏迷不醒。

    對於輜重隊來說,她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剩下的也就隻能是看天意了。

    官婢帶著幾個婦人進了傷兵營,是給這些傷號們換藥加夜宵。

    傷患自然是要少食多餐。

    而他們的夜宵是加了幹肉沫與野菜的粟米粥。

    熱騰騰的肉粥盛到碗裏,幾個傷勢輕的便自己捧起了碗美美的吃了起來。

    幾個傷了手臂的無法自己進食,也自有一名婦人用勺子喂給他。

    一名隻有十五六歲的年輕娃子兵,第一次被婦人喂食,羞的臉紅紅的不敢看。

    他窘迫的表情,引的周圍傷兵嬉鬧調笑。

    甚至那喂飯的婦人,也是捂嘴輕笑。

    一個輕傷的老兵戶,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得感歎說道。

    “還是跟著咱們伯爺打仗好啊。”

    “受了傷不但有人醫治。”

    “傷了手腳的,還有婦人照顧。”

    “伺候的比俺家婆娘都好。”

    “聽說回去了,還有幾兩銀子的撫恤。”

    另一個傷兵也是點頭說道。

    “是啊,我堂兄去年跟隨督軍府打仗。”

    “雖隻受了幾處輕傷,但在營中卻無人醫治。”

    “那營中的醫官隻治療軍中的大官。”

    “士卒受傷根本無人問津。”

    “最後我那堂兄,不知為何高燒而亡。”

    “隻留下了家中的孤兒寡母。”

    “哪有我們這般在伯爺麾下的舒服。”

    其他幾人也是頗為感動的說道。

    “是啊,伯爺厚待我等軍漢。”

    “我們也得感恩,老子這條命就是伯爺的了。”

    “他老人家說打誰,我就打誰!”

    “說的不錯!”“讚成!”

    “我也是這麽想的”

    幾名傷兵都是同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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