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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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試圖通過展示自己美好的品德,來感動玩家。
還真有一部分人很讚同他的觀點:
“你說的對,老兄,女人最會裝了。婚前一個樣,婚後一個樣。婚前還溫柔體貼,婚後就變潑婦了。”
“都是男人,我懂你,上次給我媽打了十萬塊錢,用來借錢給我表弟結婚,我媳婦居然發脾氣說要離婚。
那可是我媽啊,我媽跟我開口我能不答應?這樣不知道孝順的女人早就該離婚了。”
甚至有一部分玩家來到驚悚世界後,變得有些飄飄然。聽說古代都是三妻四妾的,女人不值錢,那他們是不是也能在這裏享受一番。
但他們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是織女而不是牛郎。
或者說不是忘記,是從小到大的生活經曆,讓他們下意識用另一種方式思考,覺得遊戲是在開玩笑,以自己的性別,怎麽可能變成別人妻子的角色。
不過現在還能有這種奇葩思想的玩家,一般也考慮不到更複雜的事情,遲早都會變成遊戲裏的養料和炮灰。
彈幕:“唉呀媽呀,啥年代了,還有人思想站牛郎這邊的。”
“可能腦子被裹腳布裹住了。”
“要不是直播,我估計一輩子都沒法看到如此多人類物種的多樣性。”
“噢耶,太好了,我宣布從現在起,我就是這個人的忠實粉絲,我最喜歡看玩家在遊戲裏慘死了。”
現實世界中的直播大多數都是有團隊策劃,再不濟也有平台對內容的管控。
驚悚遊戲可不管這些,它挑人是隨機挑的,不管你在遊戲裏做任何的事情,直到死亡那一刻,都不會停下來。
這也就導致許多普通人的生活,暴露在眾人麵前。
過於普通的無人問津,過於耀眼的,在現實生活中一般混的也不會太差。
至於那些過於離譜的,也總能引起人的注意。
再加上遊戲本身就具有汙染性,不少玩家進入裏麵,容易把心裏最陰暗的想法說出來,造成社死……
“是心理學家和社會學家的福音呢,之前還得到處找樣本,現在光是看直播,就能見到這麽多典型案例。”
……
遊戲內,牛郎苦著一張臉,看著坐在床邊悠閑嗑瓜子的時予。
“這下完了,我們又要重新攢錢買一罐瓜子。”
“也不需要。”時予大度的擺擺手:“我沒那麽饞。”
她拍了拍身上衣服,兜裏麵裝著滿滿當當的瓜子:“我吃完這些就夠了。”
“不是給你,是給大哥他們家的。”牛郎趕忙說道:“要是不給,村裏人一定以為我們小氣,多丟人啊。”
“你快去村子中央的作坊間織布,我去地裏耕田。”
牛郎催促著。
也不知道給別人家買瓜子,他為什麽表現得這麽著急,比自己的事兒還要上心。
隻是因為怕被人說“小氣”嗎?
時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不是很理解。
牛郎想要把時予拉起來,走到跟前,又沒敢,隻能在旁邊耐心的勸解,甚至帶著一絲誘哄:“你病了,不知道織布才是村裏麵每個女人要幹的事兒,拿回去補貼家用。
大家一直都是這麽幹的。”
時予站起身:“我去,你別嘮叨了,婆婆媽媽的。”
牛郎一噎。
這些都是他以前愛說的話。突然從別人的嘴裏對自己說出,心裏麵的感覺有些微妙。
時予走出房門,沿著村子裏的土路漫無目的的走,沒多久,不遠處迎來兩個女人朝她招手。
她們身材消瘦,四肢纖細的快跟竹竿一樣,臉色蠟黃,皮膚粗糙。但還是能從眉眼間泛著的稚嫩之色,看出倆人年紀不算大,起碼不到二十歲。
兩人過來拉時予:“你是新來的織女吧,快跟我們去作坊裏幹活吧。”
時予避開倆人的接觸,皺眉道:“女女授受不親,我是有家室的人。”
她分別拍了下自己兩邊寬大的古裝袖子,昂起頭:“走吧,你倆帶路。”
兩個女人:?
都是人,莫名感覺眼前的少女跟她們不太一樣,好像兩個世界的存在。
倆人帶著時予走到目的地。
一間很大的房子,裏麵放滿了織布機,幾十個年齡大小不一的女人,正在機子前忙碌。
她們在織布,隨著不斷的動作,手裏的絲線逐漸成型,變成了華麗的布匹。
“我不會織布。”時予開口。
“你去那台前麵,我們教你。”兩個女人非常熱情。
織布機的使用並不難學,但是時予有些手殘,一會兒忘記用梭子,一會兒線織的太緊了,把布都給織變形了。
“兩位嫂子,你們先嗑會兒瓜子,我出去逛逛。”
兩個女人本來對時予這種不上心的態度非常不滿,但看見她掏出了瓜子,立馬變了臉色:
“哎,好好,你先忙你的,我們先替你幹會兒。”
她們沒有嗑瓜子,而是把東西小心翼翼的裝進了兜裏。
時予起身,在作坊裏麵四處溜達。
通過剛剛的閑聊,她得知,“織女”是一個統稱,並不特指某個人。目前這裏所有織布的女人,都被稱為織女。
村子裏的妻子們會來作坊裏織布,因此整個村子的媳婦都叫“織女”。
時予特意問了一下男人的名字是不是都叫牛郎,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男人們都有名字,王大狗,張二蛋這種。
時予在房間裏麵找到一張紙條。
這張紙條並不難找,就在一張破舊木桌的桌腿下,被壓成了團。
時予抽出紙團,木桌變得搖搖晃晃,支撐不穩的感覺。
【我是織女,當你看見這張紙的時候,我已經逃離,千萬不要去試圖尋找我。這裏有一些建議,能夠幫助你在大牛村裏平安的度過一生。】
織女?
剛才那些人不都是自稱織女嗎?這裏的織女,是指她們中的一個,還是指村子裏的第一個織女?
時予覺得後麵的那種可能比較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