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時空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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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吃痛渾身顫抖不停,依靠著心中的信念強行咬牙強忍著不叫出聲。
    他艱難的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女孩,心中暗想,哪怕要以自己死亡為代價,也要護住公主殿下平安。
    可如今,他這副殘缺之體又有什麽辦法?快點想,突然他腦中閃過一個想法。
    少年捂著傷口的手指狠狠的鑲進了肉裏,從裏麵生拔出一根血線,眼神冷漠的看著黑衣人道:“你衝我來,求你放了她!”
    黑衣人見他這副求饒的姿態,頓時仰天長嘯,來完成這一單他的名聲便能響徹江湖了。
    此時,夜幽幽所在的房間內,她坐在蒲團上正一臉嫌棄的看著抱著她大腿的桀桀,辣眼睛的看著他不停搖著露出來的彩色大尾巴。
    最終無奈搖了搖頭,她便帶著若邪和依舊瑟瑟發抖的桀桀進入了空間。
    平日裏見他裝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麽到了今日竟如此膽小。就連日常的空間都不敢進了。
    剛一進去,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若邪被裏麵的寒冷凍的捂了捂手,隨即立刻釋放出寒力,將整片區域的寒氣聚攏到體內。
    夜幽幽將粘在身上的家夥給拽了下來,一把丟在了沙發上,質問道:“說吧!到底什麽東西讓你這麽害怕?”
    桀桀無辜的眨了眨眼,手一揮眼前出現一道屏幕,上麵記錄著一隻渾身散發著寒氣的小獸,它眼神凶狠,不斷發出低沉的咆哮。
    夜幽幽皺著眉毛看不懂,又接著問道:“這就是你害怕的?”
    若邪湊上前托著下巴仔細的看著,桀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夜幽幽覺得這家夥有事瞞著她,於是蹲下身將它別過去的腦袋掰正,再次問道:“那既然你這麽害怕它,是因為什麽?”
    桀桀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它叫冰靈獸,是上古寒獸,天生帶有極寒之力,所到之處都會被冰封。我之前不小心得罪過一隻冰靈獸,被它追殺了好久,差點就沒命了。”
    夜幽幽聽後,心中一凜,“上古寒獸!那你到底是怎麽得罪的?”
    桀桀聽到了這一通詢問,頓時變得磕磕巴巴,他深呼一口氣,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回道:
    “其實……其實也怪我……都怪我當時嘴太饞了將它的獸蛋給偷了,拿來烤著吃了……”
    二人聽後表情先是一陣,“…………”
    隨後姐弟倆人頓時笑的差點岔氣,若邪更是笑的前俯後仰差點直不起腰來。
    夜幽幽笑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戳了戳一臉無辜的桀桀。
    “你可真是膽子大,偷了人家的蛋,人家不追殺你才怪。”
    若邪緊隨其後好奇問,“那後來呢?”
    桀桀聳了聳肩,“後來呀!我被追殺到天涯海角變後之前的主人走散,當時差點就栽到了那畜牲手裏,偶然間看到時空有道裂縫便想著躲進去。”
    “本來以為主人會來找我,可惜我在時空裂縫中呆了許多年,直至再也堅持不住,昏迷了過去。然後再醒來就出現在你爹夜黎體內,當起了靈寵,再後來的事,你們二人都知道了。”
    若邪聽著他的講述,毫不客氣的笑道:“你不是也是畜牲嗎?”
    桀桀一聽頓時炸毛了,一把將若邪摁在沙發上無情的蹂躪,兩人頓時歡快的打了起來。
    夜幽幽看著眼前這倆活寶,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看向眼前的屏幕仔細觀察,發現這小獸的寒力並非來自外界,而是自身所帶。
    夜幽幽心中突然有了大膽猜測,竟然是時空裂縫,或許這小獸和若邪的寒毒有著某種淵源。
    她清楚的記得若邪沾染上寒毒是因為采了一株藥材,但事情一切塵埃落定後定要探險一番,說不定真能想到離開這裏的方法……
    回到現代……
    哪怕隻有一絲可能,雖然她的肉身已經毀了,但還是放心不下傳承了幾百年中醫夜家,也不知道夜家如今是否有人管理?或是已經破敗,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夜幽幽神情緩緩落寞,這個時間也該休息了,於是將桀桀一人又留在了空間,帶著弟弟剛出空間聽到隔壁傳來打鬥的聲響。
    夜幽幽懶得去關可一點心情都沒有,若邪很快注意到姐姐的心情變化,剛想問出口的疑惑終是閉了嘴。
    於是把想管閑事的心給收了起來,同她講了句推開屋門回了自己房間。
    夜幽幽知道自家地理什麽尿性,在他關上房間前補了一句,“告訴你一句,出門在外不要什麽閑事都管。”
    若邪笑著撓了撓頭哦了一聲,迅速將門合上。
    他一回頭看著大廳底下站著四五個魁梧大漢,幾人麵前還坐著一名嬌豔欲滴的女子。
    他並沒有過多理會,聽從姐姐的吩咐迅速回了房間,可不多時又推開了房間手裏提著水壺順著階梯走了下來。
    黃寡婦坐在手下腿上,見有人走了下來遠遠一看便知氣宇不凡,走近一看,更是風流倜儻。
    “哎呦喂,好生俊俏的少年郎,到姐姐這來,讓姐姐好好看看。”
    黃寡婦緩緩站起身朝著若邪伸出纖細的玉臂,魅惑的眨了眨眼,而她的行為卻被若邪直接無視掉。
    黑寡婦剛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半空,很快表情從容的露出了一抹微笑,扭著搖曳的身姿,正欲上前將人挽住時。
    若邪警惕的往後退了幾步,手裏提著的小茶壺晃了晃,發出清脆的聲響。
    “惡心的女人,走開!離我遠點。”
    黃寡婦聽到此話跨出的步子一頓,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很快便暗了下來,顯然被若邪的話刺激住了。
    身旁的大漢們見狀,立刻圍了上來,眼神不善地盯著若邪。
    “小子,別不識好歹,黃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一個大漢粗聲粗氣地說道。
    若邪眉頭一皺,冷冷地說:“我沒那個福氣,讓開。”
    大漢們聽了,頓時怒目圓睜,就要動手。
    這時,黃寡婦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她走到若邪麵前,嬌聲說道:“小公子,何必這麽抗拒呢?跟我回去,保你吃穿不愁。”
    若邪不為所動,說:“我對這些沒興趣,我隻想打水。”
    黃寡婦見軟的不行,臉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她身後的大漢們再次圍了上來。
    若邪眼神一冷,“姐姐說讓我不要多生事端,這可是你們先動手的,怪不得我!”
    他將水壺放在地上,今日剛好可以試煉一下多日的成果,隻見雙手快速結印。一股寒力瞬間散發出來,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大漢們被凍得瑟瑟發抖,行動也變得遲緩起來。
    黃寡婦見狀,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少年竟有如此本事及時叫停了這場鬧劇。
    若邪見他們都住了手也沒想多想糾纏,將地上的水壺提起。
    繞過停在原地不敢動彈的黃寡婦,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鍋前打了滿滿一壺茶,提起便往二樓的方向走。
    二樓房間內,黑衣人看著腳下匍匐在地的少年,一口回絕了他臨死前的遺願,指向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孩道:“她可是個寶貝值錢著呢,有人要買她的命,殺了你,她就沒人護著了。”
    “隻是我萬萬沒想,堂堂南疆公主的守護者,就這?簡直不自量力!”
    黑衣人話落,眼中陰毒之色更甚,手中的匕首向少年的腦袋狠狠劃下。
    “永別了小子,我會好好照顧小公主的,畢竟我還沒嚐過金枝玉葉的公主呢。”
    少年嘴角露出一抹同歸於盡的笑,他拚盡全力猛地站起身用肩膀擋住了匕首,一把抱住黑衣人狠狠的往屋外衝去。
    “那你就陪我同歸於盡吧!啊啊啊……”
    上好的廂房大門就這樣被大力撞開,少年死死抱著黑衣人,手中的血淋淋的線死死勒住對方的脖子,眼神也逐漸陰狠。
    “誰也不能傷害公主,去死!”少年迸發了前所未有的力氣。
    在少年全部力量的情況下,黑衣人很快因為缺氧嚴重,逐漸沒了呼吸。
    樓下的黃寡婦看著上好的廂房,大門就這樣給撞壞了她心疼的掰著手指算著。
    “十兩,二十兩,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
    少年抱著黑衣人摔倒在樓下,黃寡婦尖叫一聲跳開,身旁的手下一把將她抱住。
    她看著死去的黑衣人,又看看渾身是血的少年,心疼銀子的同時又覺得事情棘手。
    這時,剛走上二樓的若邪手裏提著的茶壺,剛才在二撞開房門時,茶壺也瞬間裂開。
    他及時運起寒力,雙手結印,一道冰牆瞬間將飛濺過來的東西擋下。
    若邪看著手裏辛辛苦苦打好的茶就這樣碎了,氣憤的走到黑衣人跟前用力踹了一腳,見沒動靜怒道:“還裝死!”
    少年沒有力氣的攤在地上,雙手不斷流出鮮紅的血液,他艱難的睜開一隻眼,看著眼前的男子又聽到他說的話。
    黑衣人明明被他勒死了,可為何眼前的男子據說他在裝死。
    若邪見他裝死的黑衣人依舊沒有起來的想法,也不急,提著滾燙的水壺,站起身,將一整壺熱水潑向黑衣人臉上。
    黑衣人被滾燙的熱水燙到,慘叫一聲。
    看到這一幕的黃寡婦嘴角一抽,揮了揮手太殘忍了。
    若邪見他不再裝死從懷中掏出銀針,手指連彈,銀針如流星般射向黑衣人,黑衣人猝不及防,身上多處被銀針射中,動作一滯,眼神呆滯,徹底昏死。
    躺在地上的少年看到眼前這一幕,如此嫻熟的針法定是絕世神醫,此人定能救回公主,一定要將此人留下。
    於是,他顧不上身體上的傷口向前爬了幾步,在若邪轉身離開的空檔,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腕。
    “神醫!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求您了!!”
    若邪回頭看著他半死不活的樣子,皺著眉不悅道:“我不是神醫,你認錯人了。”
    少年不斷苦苦哀求:“您針法如此厲害,定是神醫,救救公主,我願做牛做馬報答您。”
    若邪心底純良,最終還是沒狠下心,他歎了口氣,“好吧,帶我去看看。”
    少年昏迷前隻聽到他同意了,看向樓上房間,用微弱的聲音說:“公主……”便倒了下去。
    若邪見他昏死過去,放下水壺蹲下身,探了探他的脈搏,還有一絲生機。
    他看了看樓上,又看了看黃寡婦,問道:“借你酒一用。”
    黃寡婦雖心疼銀子,但也不敢得罪這個會使寒力的少年,隻好點頭同意,派身後的屬下拿了一壺酒遞給他。
    若邪接過酒壺將少年抱起回了房間,簡單處理過後少年很快蘇醒。
    然後他跟著少年來到床榻邊,看到奄奄一息的女孩,仔細觀察了女孩的麵色和脈象後。若邪眉頭緊皺,這位姑娘的情況十分棘手,不過有救。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幾顆藥丸,喂給女孩服下,又拿出銀針,在女孩身上幾個穴位紮了下去。
    隨著銀針的刺入,女孩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血色,少年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一會兒,若邪收起銀針,起身道:“暫時穩住了她的性命。”
    少年喜極而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多謝神醫救命之恩,我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了。”
    若邪擺了擺手,“先別謝我,你身上的傷比她的要嚴重許多,你過來先,順便幫你至少止住血。”
    少年抬頭看向若邪感激的哭了出來,經曆了無數的艱辛他都沒哭,可現如今實在沒有忍住。
    他暗暗發誓今後定要好好服侍恩公,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隔壁房間的夜幽幽聽著外麵吵吵嚷嚷的動靜,被吵得睡不著,她剛打開房間便見地上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廢人,大廳裏還站著五六個人。
    黃寡婦見她出來了,一眼便認出她就是剛才那小子的姐姐,於是朝著他露出了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
    夜幽幽淡淡瞥了她一眼,直接無視。
    黃寡婦嘴角一抽,還真不愧是姐弟,連著看不起人樣子的冷漠表情都一模一樣。